繼續回月城的路上尉遲鶴和陳婉兒共坐一輛馬車,端木一鳴騎馬去陪著郡王澈了。尉遲鶴試探地問到:“夫人,沒有想過要回去金國居住麼?”
陳婉兒對這個問法似乎也不感到新鮮,她揚唇自然地一笑到:“暫時大人的公務都是在南月國的,再者也是怕去了會讓先前的夫人尷尬吧。”
“端木大人真是想的謹慎啊,隻是這些都有些多慮了。首先,我赤金國的人不會在乎這些後宅的私事的,再著就是你說的以前的夫人她也不在金國了。”尉遲鶴對陳婉兒說道。
陳婉兒黃中亮白的麵色還是沒有多少變化,或者說曆經世故的人所持有的那份深沉能夠把很多不必要的驚訝看的平淡。她淺笑著說:“那樣也好,我會提醒大人這一點。”
尉遲鶴主要想知道像她這樣和順精明的女子是如何看待水盈盈這樣的女人的,但她認為沒有必要再問了。誰知道,陳婉兒緩慢地對尉遲鶴說到:“金國的女子們敢愛敢恨的性子我很佩服,但我們生在不同的國家我們沒有那樣的命可以那麼做。因為族法甚嚴,女子如果拋棄賢德就要被浸豬籠最後沉屍河麵的。”
“恩,我們金國的男人雖然脾氣壞,有時也粗魯,但他們會尊重女人可以做到真正的舉案齊眉。”尉遲鶴接著陳婉兒的話說道。
“郡主,待會兒回到月城我們很可能就會住進郡王府邸內設的會客別館,那裏什麼都是齊全的喔。”陳婉兒給尉遲鶴說著。
“那樣不合適吧?我們都是女眷,南月國的風氣把男女之間看待的又那麼嚴謹的。”尉遲鶴有些不大相信的說。
“郡主隻管放心跟著我就好,郡王澈是月城達官貴人當中品德最為高尚的人,絕對不是那種放縱於聲色場的權貴。”陳婉兒有些激動的對尉遲鶴描述著。
“看的出來,如果是沉迷聲色的男人,哪會有那般的絕世輕功夫呢。”尉遲鶴爽快地笑著接話說道。
本來以為自己就會老老實實地把望月樓經營好,認真地當一個市肆的老板一直到六十歲的。這次,被人攛掇跟著去了一個戰場,以為能夠有機會浴血奮戰一場把自己麻痹在當場忘記和燕雲石的感情。就像端木一鳴和水盈盈一樣把舊情隨著時光的久遠消逝的完全沒有溫度,那樣似乎幹脆暢快。
鄰近月城城門的時候,郡王澈傳令四品以上的將士都必須今夜到王府赴宴。而他府上的領頭侍女阿嬋乘著轎子出來城門外,迎接尉遲鶴與陳婉兒。
“端木夫人,金公子阿嬋奉命過來陪著二位回王府。另外,二位的住所已經安排到王府內的永隆別館第二個樓閣。”阿嬋雖然是南月女子一口中原的官話很是順溜。
阿嬋稟報完之後就坐著轎子跟在後麵,陳婉兒低聲說:“郡主這個第二樓閣裏麵景致非常雅致的,王爺對住所很講究的。而且定然要材質普通耐用的,自己親手參與繪圖指揮匠人的。”
“真是一位多才多藝的人啊!”尉遲鶴這麼讚歎著對陳婉兒說著。
“就是,郡主。這真是名符其實的話。”陳婉兒讚同尉遲鶴的說法。
大軍從東西二門輕裝入城,在阿嬋的引領下女眷的馬車和小部分私人輜重車輛從一個小街早早進入王府。
出征前,尉遲鶴來過這裏,被大門入口翠雲成片頂在細細樹幹的黃楊木叢吸引視線。這次又是另一個大門進入,婆子丫鬟站成一排有十二個跟在馬車兩旁。
雪白內牆錯落之間,泉水彙成溪水流淌在風雨橋底下。活潑水流聲和黑白兩種木質作成的靜謐橋廊,很想讓人駐足停留。下了馬車,走入拱門也是一步一個景致的,看的尉遲鶴眼睛就隨著腳步沒有停下來。好在,她不用看路麵也是腳步踏穩走的好。就是一個左右可以進出的雕花影壁門,裏麵是個四合院正北一座而層的殿堂,圓形雕花窗戶兩邊都有倒座門。裏麵就是上行的紅木樓梯,兩棵鳳凰木碧綠流蘇般的葉穗上麵,正是大紅鳳凰花盛開的時候。黃昏的光線照射在暗紅色一片上,說不出來的魅惑之色。
尉遲鶴的房間在右手邊的樓梯上去,朱紅梨木的扶手欄杆眺望下去就是那黑白兩色的風雨廊橋虹一樣在溪水上方。月城一年當中有六個月是酷熱的天,能夠低頭就望見水流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