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唉!”老人欲言又止,隻有唉聲歎氣才能表達內心的茅盾和痛苦。
老人的情緒稍稍穩定,高峰懸著的心也收了回去。對於老人複雜的內心,高峰感同身受,不過,他知道要打開老人的心解並不容易。
調整了一下情緒,高峰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道:“爹,我知道您為****碎了心,兒子不懂事,讓您受累了。”
簡單的幾句話就像涓涓細流彙進了高有才的心窩,他很是受用,這是他盼了半輩子最想聽的話,要是早幾年聽到這話該有多好呀!
雖然聽來感動,高有才卻沒有吱聲,而是扭轉身子,偷偷地擦拭眼角。
高峰繼續道:“爹,我知道您擔心什麼,椅子是為張家做的,您怕他們會怪罪,甚至有可能打死我,您是心疼我才生氣的。”
這一句正到高有才的心坎上,他確實有這方麵的擔憂,隻是他無能為力,因此才會如此傷情。在他認為兒子雖然不好,也不想失去,何況兒子在慢慢變好!
看高峰還跪在地上,高有才伸手拉他起來,又怕他心中害怕,細聲道:“兒呀,你別害怕,就是拚上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你有一點損失。”
這話就是間接承認了他的猜測,高峰不由得感歎起來:古時人命貧賤,有時還不如兩把椅子。
不過,高峰對此並不在意,他有自己的計劃,而且已經做了一半,哪有半途而退的道理?
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似在讓高有才釋懷,高峰繼續道:“爹,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張東家不怪罪。”
“唉!你一個孩子家能有什麼辦法,唯今之計隻能跑路了。”高有才搖了搖頭,又唉歎一聲,無比不舍地道。
讓高峰跑路,就是讓他逃離本地,看來高有才想一個人承擔下來罪過,這當然不是高峰所願的。
“您看我拉來了一車東西,是做家具用的,您放心,我保證張東家會滿意而不再追究。”
高峰的話令老人神色一振,不由得睜大雙眼看向板車,如果有張東家滿意的家具,倒真不用擔心了。
之前光顧著生氣,根本沒注意到板車,如今經高峰提醒才現板車上還有東西。
懷著期望的眼光看去,不看還好,看完高有才的心又沉了下去,甚至更為憂心起來。車是滿載,可滿車的都是殘布廢片,這又有什麼用?
高有才擔心地看高峰一眼,心中甚為憂愁。自從被雷劈過之後,兒子有了巨大地變化,性情溫順,人也懂事,可他不會變傻了吧,拉來一車破布垃圾居然成是做家具用的,難道他的神經有問題?
高有才在胡思亂想,高峰卻能看出老人的疑心,隻是他滿肚子話語,卻無法做出解釋,因為就是解釋了老人也不會相信,更何況他也不清楚。
無奈間高峰隻得道:“爹,您好好養身體,餘下的事情我來做,給我十時間,保證給您一個驚喜。”
話都到這種程度,就是懷疑高峰搭錯了某根筋,高有才也不會明麵上反對了,他唯有唉息一聲,顫抖著走回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