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齊國太子傳出身體抱恙的傳聞,太子殊反複上書除掉齊國質子李栩,皆被父王以不同的原因推延。

太子殊並不知這一世所有的事情會不會按照他所期望的發展,但他知道時間線已發生了偏移。

兩件大事,與記憶中不同。

其一,大約是因為病症發現得及時,本該在四十大壽後病倒,兩年後病逝的父王,如今卻氣色很好。頭風之症雖偶有發作,服過藥後便緩解許多,身體仍是十分強健。

其二,太子殊一直關注著都城民生,原本死傷慘重的都城霍亂在初發之時,便將疫病人群隔離開來,疫情受到了有效的控製。

這兩件事本身是樂民強國的好事,可這直接引導的後話,便讓太子殊有些笑不出來了。

一來,本來在這一年繼位的太子殊,仍是儲君。他等了兩年,仍是沒有實權在手,不能僅憑自己一意孤行除掉李栩。

二來,原本死在都城霍亂的鍾夫人,沒事兒人一樣啊!!!

李栩還小構不成威脅也就算了,為什麼鍾夫人還活蹦亂跳著呢!!?

太子殊也知道自己這想法有些忤逆,但兩年來他保持著對先生發乎情止乎禮,便是一直等著鍾夫人的病逝……否則,先生夫妻這般恩愛,自己哪有插足之地?而先生也確實沒有多想,種種舉動顯然隻拿自己當個過於黏人的學生。

他已十八歲,雖父王健在未繼承大統,卻畢竟也是一國儲君,母妃華姬早已開始給他物色太子妃。

二弟過於年幼,太子殊是想往後推都沒辦法推,隻能盡量避而不提,到最後父王都找他單獨談話。

屏退了殿內的宮人,寅王才開口,口吻有些嚴肅。

“這些時日你母妃幫你物色太子妃,為什麼不理不睬?”

“……”

見太子殊低頭不語,寅王歎了口氣:“殊兒。”

被喚名字,太子殊不得不抬頭看向父王,卻瞧見父王露出一臉理解的表情,皺著眉道:“難道說……你有隱疾?”

“嗯?”

我去父王您在想什麼呢?太子殊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腦筋卻轉了幾圈,立刻露出驚喜的笑來。對啊,這麼完美的理由,他怎麼沒想到呢!

於是他趕緊點頭道:“是啊是啊!”

寅王心想你特麼的患了隱疾為何還樂不可支的,可同為男人,知道這種難言之隱不可輕易觸碰,於是也隻能閉目壓下火氣,道:“唉,父王也是過來人,父王都知道……既是如此,便讓太醫再好好看看。不是寡人要催你,殊兒,在你這年紀,寡人都已有五個個太子妃了。”

原來父王您曾經不舉……?

得知了意外的事,太子殊極力忍著笑,裝作嚴肅而誠懇的低下頭道:“是。父王。”

***

這麼一下總算是將成婚大事拖了下來,太子殊本還有些得意洋洋,卻是想不到太醫用藥太狠,今天什麼雙鞭酒,明天什麼狗肉湯,變著花樣來。太子殊原本就是氣血正旺的十八歲,白日裏在國子監看著先生連伸手摸一下都不行已是煎熬,回來又這樣滋補下去,簡直要被逼瘋,隻能喝完就鑽被窩裏睡。

這一夜終於是心癢難耐,太子殊早早的爬上床,踢了半天被子卻也沒能睡去,懊喪的打滾了半天,終於是忍不住坐了起來。

就算摸不到,好歹看一眼吧!這麼想著,他便喚人給他更衣,帶著幾個太監便跑出宮去。目的地自然是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