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時,劍網便如風卷殘雲一般,幹淨利落的衝開了鞭圈,橫在黃天嬌麵前。
梅子雨麵無喜色,淡淡道:“丫頭,認輸吧!”
黃天嬌扔下軟鞭,氣鼓鼓的衝下擂台,嗔道:“公孫老頭還說這招沒人破得了,原來也是吹牛不打草稿!”
此言一出,頓時惹得眾人哄堂大笑。“我就說,丫頭外向!果不其然!”公孫千羽老臉一紅,不禁忿忿道:“自己學藝不精,反倒數落起師傅的不是!”
另一場半決賽卻是黃家內戰,黃天立,黃天蕩這對兄弟倆一個使虎頭鋼鞭,一個用九節雙鞭。二人相互熟識,自是一場好鬥。最終還是黃天立技高一籌,晉級決賽。
“梅林會武決戰,梅家梅子雨對黃家黃天立!”
擂台一邊,梅子雨好整以暇,手握寒梅,輕撫劍鞘,更顯俊逸灑脫。
擂台另一邊,黃天立卻是虎目圓睜,鋼鞭緊握,仿佛如臨大敵。
“黃兄,不過是一場比試,何必如此緊張?”
黃天立鋼鞭揮舞而出:“哼!今天先贏了你小子,他日再找你大哥較量!”
不同於黃天嬌的輕柔靈動,黃天立的鋼鞭追求的是力道和速度,舞的是虎虎生風。這一次梅子雨沒有再選擇閃躲,而是揮劍出鞘,徑直迎了上去。
“以硬碰硬?”黃天立冷笑道:“好小子!有膽量!”
鞭劍相交,隻見梅子雨急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鋼鞭勢大力沉,最適合橫衝直撞,正麵交鋒,顯然是穩占上風。
黃天立初戰告捷,自然是得勢不讓人,手中鋼鞭如疾風驟雨一般,呼嘯而來。梅子雨一次次被擊退,又有一次次迎上前來。
眼見黃天立越戰越勇,梅子雨岌岌可危。公孫千羽不解道:“真是奇怪,以阿雨的武功修為,不論是以光劍之利,還是以幻劍之虛,都足以立於不敗之地。可阿雨偏偏選擇以己之所短,攻敵之所長,真是叫人費解!”聞言,黃興漢不由冷哼一聲,縱是心中不悅,卻也無從反駁。
梅複國輕歎道:“我之前就說過,我這孩兒腦袋裏總會蹦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絕不能以常理度之!”
黃天立鋼鞭狠狠擊出,隻聽鏗鏘一聲,梅子雨手中佩劍登時斷作兩截。然而梅子雨臉上卻沒有絲毫驚慌之色,依舊用手中斷劍,一次次抵擋著黃天立的鋼鞭。黃天立又是一次重擊,梅子雨斷劍脫手,臉上卻流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一向平靜的梅複國,卻突然站起身來,驚呼道:“我的天!他竟然敢在擂台上練習海空劍!”
公孫千羽緩緩道:“觀日見光,觀雲見幻,觀海見空。這就是傳說中的海空劍麼?”
“光為實,雲為幻,海為空!確實非同小可。”然而黃興漢話鋒一轉道:“不過就憑他這不倫不類的海空劍,也想破得了梅花迷蹤步?真是癡人說夢!”
公孫千羽卻道:“我看未必!日光劍重在練體,以身逐日,以劍分光,求的是一個快字。雲幻劍重在練意,身隨意動,劍由幻生,所求的是一個虛字。海空劍重在練心,手中無劍,劍由心生,所求的是一個無字。這孩子的心性,怕是猶勝他的武功呢!”
擂台上梅子雨依舊與黃天立近身相搏,一邊閃躲著鋼鞭的攻擊,一邊耐心的等待著時機。黃天立再一次將鋼鞭狠狠揮出,然而收力未及,卻被梅子雨一舉切入戰圈。黃天立不願與他纏鬥,欲憑借身法之利,將梅子雨趕出三尺之外。然而梅子雨每一次閃躲都是恰到好處的堵在黃天立的移動線路之上,讓他進退兩難。
黃興漢麵色陰沉道:“真是奇怪,阿雨怎會知道阿立的走位?”
公孫千羽歎道:“直覺,一個武者心中的直覺。難得啊,真是難得!這份直覺比天分還要難得!”
“糟糕,梅花迷蹤步亂了!”黃興漢焦急道。
黃天立失去了身法之利,頓時慌了心神,不多時便被梅子雨打翻在地。
公孫千羽撫須而笑:“這是一場心智的對決,智者謀定而後動,阿立被他算準了後招,豈有不敗之理?”
正在此時,卻見一道袍老者飄然而至,讚歎道:“此子天賦極高,吾心甚慰!”
高台上眾人一同見禮道:“見過村正大人!”
羅浮居士麵北而望,緩緩道:“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看來是時候讓這些孩子們外出曆練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