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由得悲從中來,默默揶揄,淚眼朦朧。
正在丫鬟悲傷之際,隻聽得門外“咚咚咚”三聲暗響,那是酒家暗號,提示丫鬟們討取客觀銀錢,丫鬟慌忙拭淚,小心下床,取了武鬆挎包,打開看時,卻見裏麵空無一文,柳眉一皺,暗道不好,【這漢子為何無有餘銀?倘若店家討要時,他便如何逃說?】
丫鬟回身望著武鬆,武鬆仍舊仰天大睡,這時門外又傳來幾聲輕響,丫鬟情急之下,隻得從自身私房錢中取了些錢兩開了房門,“這位客官身上錢兩不多,隻有這些了。”
“什麼?二姐,你是咱店中花魁,這些銀兩如何肯夠?莫說是二姐,即便是街上流鶯,恐怕也不肯答應。”門外人氣道。
“小弟莫要聲張,容姐姐再去討要,興許還有其他值錢物件。”丫鬟勸道。
“那我先下去告訴爹娘,若是銀錢不夠時,二姐隻管喊我,定將這混漢亂棍打將出去。”門外人說道。
“姐姐知道了,你且去吧。”丫鬟打發走了小廝,心中很是焦慮,【這可如何是好?這漢子無有餘銀,我身上錢兩又不多了,若是店主討要起來,又該如何?】
丫鬟思來想去,不得以叫醒了武鬆,“官人,官人醒醒。”
武鬆從睡夢中醒來,卻見丫鬟早已穿上了衣服,驚問,“你去哪裏?天還未亮,為何要走?”
“官人隻管與妾交歡,卻不知囊腫羞澀耶?”丫鬟嘟嘴說道。
武鬆聽罷,方才想起,吃酒的時候一時貪杯,把身上銀錢都買酒吃了,現在身上分文沒有,昨天晚上抱得美人兒數次交歡,現在美人是討銀錢來了,武鬆頓感尷尬,摸遍全身,卻是一錢不得,不由得大窘。
“官人若是沒有銀錢,不如趁此夜深,從後門溜走吧。”丫鬟說道。
“這如何使得?我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如賊鼠一般?”武鬆不依道。
“若是不做賊鼠,官人可能拿得出銀兩?”丫鬟問道。
“這。。。這。。。。”武鬆半晌說不出話來。
“既然拿不出銀兩,官人無有他法,此時便隨我來,勿要驚動他人。”丫鬟叮囑道。
武鬆見沒有辦法,隻好穿好衣物,隨著丫鬟從後門逃了出來,臨別前,武鬆望著丫鬟,心中不安:“我逃便逃了,倒是你回去時,如何交代?”
丫鬟聽武鬆如此說,心中稍為感動【這漢子倒也有些情意,不妄我一片善心】,“官人此去,不知日後何時再能相見,人海茫茫,卻又不知後會之期。”
武鬆望著丫鬟,也心有不忍,拉著丫鬟的手道:“待我到清河縣後,見了哥哥,便再來與你相會如何?”
丫鬟欣喜道:“此話當真?”
“當真,我若來時,你休要不見。”武鬆叮囑道。
“既是官人來,妾怎敢不見?”丫鬟信誓旦旦的說道。
“一言為定,勿要負心!”武鬆道。
“妾等官人,縱然海枯石爛,絕不負心!”丫鬟說罷,一雙妙目,淚水焉焉,好不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