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跪下,整個人都軟了……
個個太醫此時麵色凝重的上前來診治,而後便是探脈,刺針,幾乎所有能用的仿佛都找不出原因。
入海此時整個人的臉也全冷了下來,巍巍顫抖的劍尖落到了最後的那個人身上,“柳太醫,不敬了,特殊情況,不得不慎重些,你來。”必須要將整個德順宮甚至整個皇宮都控製住。
皇上突然發生了事情,前因未明的時候,消息決不能傳出去半分,若是這般傳出去了,定是舉國轟動。
此刻殿內的太醫們也都不再有自由,特殊情況之下,每個人都得嚴防。
柳德庸此時在最後頭,顫著身子緩緩上前來。
直以來,慕容絕的情況他最清楚,就連那鎏金獸爐之事,這宮中也就隻有他人知道。
方才過來,看到慕容絕倒下了,口血氣急攻心噴出來,而另手則是緊緊捂住了心窩,便知道不對勁了,聯係起上次的事情,更是徹底震得說不出話,多年的行醫經驗……已經莫約猜到了啊。
柳德庸顫抖著身子走上前去,替昏迷不醒的慕容絕把脈。
這把脈,神情越來越凝重,最後甚至跌了下來。
入海眸色深,殿內已經沒有人敢出語。
柳德庸仿佛不可置信的再仔細把脈,臉上也越來越蒼白,麵對著入海,此時隻顫了顫唇,死般的沉聲:“入總管……”
臉上留下了豆大的汗珠,眼眶中多了淚意,老眸有些發紅。
入海此時看著柳德庸,再看看身後已經失魂落魄的眾太醫們:“先請太醫們偏殿入座。”
柳德庸這才緩緩的張了嘴,等人徹底走了才出聲:“皇上……他是餘毒發作了啊。”
這話出,入海此時的眸子便深,拿著劍的手也輕輕顫了下,劍就這般慢慢滑落了下來。
柳德庸此刻雙發紅的眼睛都緩緩流出了濁淚,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因為懼怕:“大半年前,我曾為皇上診治過,皇上種了種毒,銀水攝入過多,留在體內……隻是皇上還年輕,我亦也沒有在意,畢竟不是直接接觸……可是此時這般看……”
入海沉了眸,“柳太醫。”
柳德庸顫了聲:“如今看來,毒已經影響到了皇上的身體,讓皇上不似從前那般強壯了,加上……”
“加上什麼。”
“加上這麼多年來,皇上太勵精圖治,常常熬夜批改奏折,養成了輕微心悸的毛病,這會兒兩種起撞在了起,就……出了事,病來如山倒,更何況最近年又常常為子嗣之事憂心,氣急攻心便引發了心悸之症。”
“皇上這病,到底多嚴重。”
“皇上,他……會死。”
“那口血,是心頭血,似乎將皇上整個人掏空了大半,加上體內的餘毒,除不掉的……生都除不掉,已經侵了心脈,也是將本源傷到了,才會這般積鬱成疾,皇上是不是從幾年前便開始頭痛,頭暈,睡眠障礙,易激動及手指震顫,會偶爾拿不動東西,奏折好好的就掉了下來……”
入海手中的劍拿不穩,就這般沉沉跌落下來。
整個宮殿“哐當”聲,震懾人心。
難怪最近兩年,慕容絕極易多想,容易發怒,容易偏激,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有時候連同入海,陪在他身邊那麼多年,都看不清他心裏所想,原來切都是有跡可循,原來……早就這般……
“隻能說發現得太遲了,皇上這病……多方麵原因,早在年多前就沒救了,如今,也不過是已成定局……”早發現與晚發現,都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事實,登基年,還有爭奪太子之位,那般拚了命的努力,憂勞過多,早已透支。
宮殿內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慕容絕臉色蒼白,就像被人抽了魂般,頓時老了歲有餘。
入海從未見過這樣憔悴的慕容絕,就像是下子油盡燈枯……
積鬱成疾,隱疾下子爆發,來得迅速且毫不留情。
劍此時就這般落在入海的腳下,柳德庸也不說話了。
此時殿內靜悄悄的,而後便隻有陣腳步聲,從外頭傳進來,緊接著便是什麼落下的聲音。
“嘭鐺……”
清脆的聲音,像是頭上的步搖落在地上的聲音。
入海與柳德庸頓時齊抬眸看去,隻看到道明黃色的纖細身影出現在殿門口,氣喘籲籲,臉上帶著不可置信與驚恐,此刻就這般緩緩有清淚落了下來,似是因為跑得急了,頭上的發簪都落了下來。
方才的聲音便是這個。
“皇上……”喉嚨幹澀。
聲音啞得不像話,還帶了幾分哭意。
方才她便到了,隻是沒想到進殿便是聽到柳德庸那些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