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曲此時看著這泥人樣髒兮兮的啞女,臉的猶豫,又想到了方才……
倆人迫於百裏彥的正經的眸色,無奈的上去要扶,可這會兒啞姑娘就這樣咬了咬唇,說什麼都不讓扶,咬了咬唇,自己裝作不疼的樣子,趕緊走了幾步。
眼中又分明是隱忍,疼得整張臉都白了。
百裏彥終於忍無可忍,這刻也說不出到底是怎麼想的,興許是不耐煩了,直接就這樣從前頭走了回來,就這樣站在她的麵前。
啞女看著這會兒倆人的身高差距,好高的身影……鋪天蓋地而來的氣勢。
她記得聽村裏的姑娘她們討論過,都說這郎中脾氣怪,沒事就坐在院子裏無所事事,真像是個笨郎中,連洗衣做飯都不會,偏偏有兩個小徒弟伺候,衣服穿得很爛,但氣勢看起來,又不像是落魄的人,尤其是眉眼中總讓人覺得不平凡。
此刻她緊張,臉就這樣紅了起來,愣愣的看著百裏彥。
百裏彥對上了她這雙正在望著他的眼眸,此時嘴角沉沉抿,大手直接帶,將她打橫的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動作,帶著不可抵抗的力道,啞女這會兒“咿咿呀呀”的喊了幾聲,徹底慌了。
而後對上百裏彥此刻認真不耐煩的目光,她又突然住了嘴。
沉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不要多想,知不知道。”
啞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百裏彥無奈的解釋道:“你走太慢了,會影響我救人。”
啞女這會兒眼眶微紅,就這樣要哭了出來。
百裏彥垂眸看她,她緊張的縮在他的懷中,聞著他身上好聞的藥草香,抽了抽鼻子。
百裏彥無奈:“我不是在責備你。”
長步邁,就這樣大步流雲的往前走。
條小道,隻能勉強的過兩個人,他抱著她直往前走,而空青曲則急忙的跟在後頭。
這瞬啞女隻輕輕的埋首靠在百裏彥的懷裏,怕他又責備她礙事,於是緊緊繃著身子動也不敢動。
其實這也是百裏彥第次抱人,他從來不知道,個女子的重量,竟然是這麼的輕……
是否是因為她比較瘦弱的緣故?
這會兒就這樣輕輕梨花帶雨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沉的心跳聲,她忽地也覺得自己心跳得好厲害。
就這般紅著臉,句話也不敢說,咿咿呀呀的聲音靜止在百裏彥的懷中。
此時就這般朝前走,曲徑通幽,走到了最後拐,才看到村子的另邊,更加平凡的村落。
間間茅草房並連在起:“哪間是你家?”
啞女還在他懷中發傻,這刻愣,而後反應過來後,趕緊慌張的朝著眼前的左側指。
百裏彥就這般看了過去,而後瞬間凝眸。
這是間怎麼樣的屋子?看起來有些破***他住的茅屋還要更加的寒酸,院子裏擺放了幾口缸子,另處支起了個架子,晾著幾件衣服,灰布土衣,顯然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此時走了過去,隻聽到屋子裏傳來了陣陣難捱的曆咳聲,百裏彥瞬間便凝起了眸子。
將懷裏的啞女放了下來,他凝眸朝前看去。
這瞬臉上的神情有點不對勁,這咳嗽聲……
不似平常的咳嗽聲,更像是多年積鬱成疾的痼疾,並且是頑症。
啞女看到他的神情不對勁,這瞬也緊張了起來,小手緊緊的握著,攥成了團,小臉也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因為摔倒而沾染上的泥巴還黏在睫毛上。
下子就要哭了,拉了拉他的衣袍,想求他去救屋裏的人。
裏頭的人是她相依為命的人……因為漁村裏沒有郎中,已經熬了許久,原本她還沒有想去求他,可是今日……娘她突然就又犯病了,她隻好試試去找村裏唯的郎中……
百裏彥此時垂眸看她,看到她張小臉又重新哭花了。
此時看了看周圍,這間屋子周圍是高高的牆,是隔壁鄰居高高圍起的,顯然看起來便是嫌棄她們,不想靠近,於是楚河漢界。
再聽著裏頭傳來的曆咳聲,心下幾分了然。
醫者以仁心為懷,他自然是不嫌棄,邪眸挑:“哭什麼,還不趕緊領我進去?”
啞女這會兒收了淚,趕緊開心的領了他進去。
三人踏進屋子的時候,空青和曲頓時趕緊捂起了口鼻,可怕的感覺:“師叔,唔……”好臭。
被百裏彥冷冷的神情嚇了跳,霎時瞪了眼不敢再亂說話。
此時就這樣靜靜的站到了邊,任由百裏彥上前查看。
屋子裏和屋子外樣寒酸,稱之為家徒壁尤不為過,屋裏隻有張床,張桌子,扇窗是唯能夠透進光亮的地方,床上躺著個人,此時走近便聞到陣陣餿味,是被子上散出的味道。
人雖然動不了了,直在咳,可是可以看到床上的婦人麵容幹淨,身上也不髒,顯然就是被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