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昨夜的事情之後,不知為何……兩個人彼此對望著,隻驀地生出了點尷尬。
老鴇兒看著這情形,趕忙上來打圓場:“國師來了,綰綰收拾好了,這就交給國師了。”
自作主張,牽起了綰綰的手,放到了百裏彥的手中。
百裏彥沉眸凝了下,身子微微僵,“嗯。”
將綰綰的手收了下來……沒有拒絕。
綰綰這刻,隻覺得手心火辣辣的,心裏也火辣辣的,像是焚燒起來般。
感受著他今日與昨日的不樣,隻覺得心裏驀地疼。
這種痛……就像是好多根針下子紮進心裏去,不見傷口也不流血,卻是疼得人連話都說不出,眉頭都施展不開來。
“咿呀……”綰綰低低喊了句。
“準備好了,就跟我走吧。”沉聲,打破了原本言不發的局麵。
老鴇兒在後頭看著笑,而百花樓中的姑娘則都探頭探腦,朝著百裏彥拋著媚眼,想與他眉目傳情……
綰綰感受著這會兒的氣氛,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滾燙得像是要將她燒掉般,她隻扯了扯嘴角,輕輕的垂眸,動了動步伐,與他出去……
百裏彥今日走得頭也不回,將她牽帶出了百花樓。
綰綰隻覺得,他這刻這絲毫不避諱的與她親近,就像是最後的決絕般……
綰綰不知道為什麼,這瞬,竟然心口沉沉跳了下。
原本低著的頭也抬,輕咬著的唇畔鬆,就這樣怔怔看著走在前頭的他。
興許是睡了夜,他的身影看起來沒那麼疲憊了,卻是多了幾分苦楚。
就像是做了什麼連他也難以坦然的決定。
“進去吧。”幫她掀起了轎簾,他說。
綰綰就這樣坐了進去,直到坐進了轎子裏,還是沒能張嘴,與他說上句話。
百裏彥這刻將綰綰送進了轎子以後,直接就沉了眸,轉身上了身後的馬。
頎長的身姿駕馬而上,說不出的寥落……
綰綰在轎子中,下子就凝出了淚,原本幹澀的眼眸也就這樣,緩緩的釀出了淚意……
隻能閉著自己趕緊將簾子放下來,雙手也緊緊握著,想讓自己別亂想,別難過,別在乎……
可是心裏的那份難受,不曾停歇,她的心,連她自己……也管不住。
不知道他今日到底要帶她進皇宮做什麼,她隻能跟著。
綰綰就這樣坐在轎子裏,靜靜感受著這長途顛簸,從市集進宮的路好像分外遠,從外城走進了內城,直到皇宮腳下,高大的宮牆內,綰綰看著轎簾子揚落,那威武的宮牆就這樣顯現在麵前。
她從來就沒想過,就她這樣的身份,也終有天能夠進入這樣的皇宮。
皇宮之威武,比起夏侯府,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綰綰就這樣抽了氣,不知為什麼,顆心就這樣砰砰跳個不停,就像是心靈感應般,好像在那近在咫尺的另端,也有個人,此刻正像她樣,忐忑不安著……
高聳的宮牆內,此刻禁軍將整個靜荷別宮圍住,偌大個別宮,隻留個小門,讓人進入。
西蜀國國君百裏康正站在池碧荷前,碧綠的蓮葉將他身明黃色的身影顯得格外突出,將近十年了,他身光芒般的氣勢還沒有消散,這些年做了西蜀國的帝王,更將他身上那股溫潤般的氣息磨得淩厲,像是明珠化作了寶劍,站在這寂靜的蓮葉間。
綰綰被百裏彥帶著走進這靜荷別院,入目,看見的便是這樣道身影。
綰綰下子僵了身子,就這樣再也無法挪動半步。
興許……這世間,就是有種如此難解的情感,哪怕沒有見過麵,哪怕還隔著好遠,冥冥中就有種感覺,像是有什麼在無聲告訴著自己,那個人與自己有關係……
綰綰就這樣眼中氤氳起了淚意,僵站在原地,動不動。
“綰綰。”百裏彥邪氣依舊,喊了她聲。
綰綰帶著淚,看他:“咿呀……”彥。
她忽然害怕上前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將她帶進宮來幹什麼。
她忽然覺得驚慌……她退了兩步,她心裏驀地生出了種抗拒,她不想上前去,不想知道下麵的事情。
百裏彥沉了聲:“你不是說,你與我有雲泥之別?我是西蜀國數數之人,而你什麼都沒有?我是西蜀國的侯爺,而你什麼都不是……綰綰,別害怕,朝前走,他在前麵等著你。”
綰綰聽他這般說,眼中的驚怕更甚,就這樣慌張的看著他。
她心裏覺得恐慌:“咿咿呀呀……”朝後退了兩步,害怕的看著他。
她眼中要流出了淚,就這樣跌了兩步,想要朝後退,離開了這裏。
她也說不出自己為何這樣心慌,隻是含著淚,想與他說她錯了,想拉起他的手,求求他,帶她離開這裏:“咿呀……”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