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侯道:“張誌光此舉明擺了是借刀殺人,幹麼還中他的計?”呂棟道:“是啊。”召鏡明道:“呂棟,我問你。你真的下了決心要與你的義弟一決雌雄了麼。萬一你一個心慈手軟,下不了手,輸了。我們可是一敗塗地了。”呂棟遲疑地說道:“我的確是還沒有下了決心,還有天禪玄功真的可以克敵製勝,擊敗滅禪神功麽。我的確沒有十分的把握。”召鏡明道:“所以,你必須先擊敗法王,進入決賽。好好想上幾天,然後與張誌光一決高下。還有就是天罡法王進入中原以來氣焰囂張,屢屢行凶。去年尚武山莊一戰與繼風打成平手,雖小折銳氣,終究沒有輸掉。這對我堂堂漢人武師來說是個恥辱。你今天就要代表我漢族武師擊敗法王,讓他不能在中原立足,使他退回他的老家去,不敢再來中原撒野。”安樂侯道:“這下台下群雄就都可以揚眉吐氣了,不管是他們站在那一邊都會認可你是一個大英雄,是我們漢人的驕傲。這可是一舉多得啊。”召鏡明道:“這個擔子隻有你能挑得起。去吧,呂棟。”
呂棟想:“法王武功智計均屬上乘,乃是一等一的高手。除非我使出天禪玄功,否則也是沒有十成的勝算。召前輩跟侯爺對我的期望也太大了。”目注著他們一雙雙寄予厚望的眼神,驀然間想起來陸繼風的離開豈非正是受不了太多的承擔與厚望而放棄了這種生活。他現在終於明白了,他現在就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昔日陸繼風沒有擊敗法王,今日他又要上台當著天下群雄的麵與法王較技,一個不慎就會重蹈覆轍,步陸繼風的後塵。那時漢人武師聲名掃地不說,寧王狡計得逞更會使得天下黎民陷於刀並戰亂之中,過著生靈塗炭,水深火熱,朝不保夕的生活,那豈不是他的罪過麼?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一顆心跳的愈來愈厲害,想的愈多跳的愈厲害。不知何時李婕取來了他的莫邪劍,道了一聲:“拿著。”呂棟下意識的接過莫邪劍,想道:“這一戰我不僅是代表著漢人武師跟朝廷,更是代表著陸大哥。我要用陸大哥的這口劍為陸大哥掙回一口氣。”
在他走出來的時候,又想到了上官嫣。她孤軍奮戰,奇兵突襲大寧,那又是何等的凶險,簡直就是九死一生。他想比起她來,這邊還有這麼多的朋友相助,他是何等的輕鬆。不覺間心中充滿了自信,心道:“我一定會贏。嫣,你也要贏。我們的將來從這一刻開始。”
天罡法王傲然站在擂台之上,心道:“陸繼風一死,普天之下整個中原武林再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台挑戰了。張誌光說的不錯,呂棟那小子等的對手就是他,決計不會來與我爭鋒的了。我就算是在決賽輸了,也已經進入了前三名。老衲也就不虛此行了。”台下上萬的豪傑均是知道法王武功絕頂,果然沒有敢上台較量的。法王不禁洋洋得意起來,大聲道:“堂堂中原難道就沒有一個英雄好漢上來麼,人人都說漢人武學博大精深,武功登峰造極者多如牛毛,難道竟是謬傳麽?”台下立即轟然,傳來一片聲的叫罵。有人道:“什麼話?如果不是當日陸大俠手下留情,你早就在去年死在尚武山莊了,還能站在此地口出狂言?”更有人道:“我們召島主出來,隻要他吹一曲簫,管教你輸得心服口服,滾回老家去。”天罡法王嘿嘿冷笑,暗道:“召鏡明身受重傷,一時難以痊愈,怎麼可能出來與我交手。你們就別癡人說夢了。”藏派弟子興奮異常,不住聲的呐喊,吆喝,似乎他們的師傅這麼輕巧的贏了這一局乃是鐵板釘釘的事,原就在意料之中。蒙丹跟那巴罕各用漢藏語呼喊:“大哥威武,神功無敵。”
花百萬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笑嗬嗬的踱上擂台,說道:“天罡施主威名煊赫,震懾群雄,花某佩服之至。依我看就不多耽擱時間了。”言罷,就要宣布天罡法王獲勝。此時,聽的一聲道:“慢著。”台下人群分開兩邊,法王就看見呂棟提劍,器宇軒昂的走上台來。法王脫口道:“呂棟?”他著實沒有想到呂棟會走上台來與他競技,暗罵道:“張誌光,你騙我。”呂棟目光注視著法王,不疾不徐地說道:“大師,久違了。”法王微笑道:“你好啊。”台下的群雄瞧清楚了這個上台公然挑戰天罡法王的人,認識的人道:“原來是他?”不認識的人道:“他是誰?這麼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夥子,就敢上台挑戰法王。難道是不想活了麼?”有人道:“啊呀,老弟,這你可就眼拙了。他可是大名鼎鼎中原神龍俠呂天鵬的公子,三橋鎮仗義出手力戰救出侯爺的呂少俠啊。”“啊,竟然是他?真是年少有為,可是他怎麼可能是法王的對手呢,這不是以卵擊石麼。”“老弟哪,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我聽說呂少俠武功一日千裏,突飛猛進,縱橫西北,憑著一己之力挫敗秦尚武、雲逸飄、鄺達海三個一流高手,而且覆滅了魔教,近數十年來武林中可有這樣的奇人奇事。這小子可是不簡單得很呐。”“那如此說來,他倒是可以與法王有一比了。”
又有的人認出了呂棟手中的莫邪劍,怪叫道:“快看,呂棟手中拿的不是莫邪劍麼,那可是陸莊主的鎮莊之寶。陸莊主就是憑借著這口寶劍的犀利擊破了法王的天罡真氣。”“哎呦,可不正是這把寶劍。不是你說,我還沒有瞧清楚呢。”“呂陸兩家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不知這把劍又是怎麼到的呂少俠手中的。難道說是陸莊主臨終托付麽?這麼說呂少俠這是為陸莊主掙回麵子的。”台下傾向於寧王的武林邪派也是與正派有著同樣的心情,他們嫉恨天罡法王蔑視中原武師,卻是由於政見的不同而不能開口責罵法王,這時見呂棟上台,均是心潮澎湃,激動莫名,盼著呂棟獲勝,為他們掙回榮耀。蒙丹跟那巴罕以及法王的弟子們的呼聲遠不及漢人武師聲音響亮,不禁氣餒了許多。蒙丹見漢人這般的同仇敵愾,眾誌成城,心慌意亂的想道:“如果師父輸掉,中原就沒有立足之地了。我該何去何從呢?”
安樂侯憑窗遠眺,瞧見這等情形,不禁深深佩服召鏡明讓呂棟與法王競技實在是明智之舉。使得傾向於寧王的奸險之徒對朝廷有了信心。那些對寧王心誌不堅的人極有可能反水,投靠過來,這將對寧王是致命的打擊。
法王雖然微笑著一瞬不瞬注視著呂棟,腦海中卻是閃過無數的念頭,尋思道:“這小子與我交手數番,一次比一次厲害。前日居然說已經練成了天禪玄功,我該怎麼與他應對呢?論功力,他根本沒有我深厚,論武學我無論如何也奈何不了天禪玄功。”台下一人呼喊道:“呂少俠,用莫邪劍打下法王來,為我們爭氣啊。”法王聞言,靈機一動,說道:“呂棟,你我較量,恐怕非是三百回合難分勝負。這樣,你不是想要給陸繼風掙回麵子麼。老衲提議,老衲還使出天罡真氣,隻要你能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內破了老衲的天罡真氣,就算是你贏,如何啊。”他想:“當日,陸繼風費盡周折,幾番試探才破了天罡真氣,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在一柱香的時間破了。”呂棟耳聽著台下的武林同道想要他為陸繼風扳回一局,人心所向,他怎好拂逆群雄,又想天禪玄功太過霸道,仗將出來難以收手殺了法王難免惹人非議,又結下藏派那麼多的仇人,太不劃算。法王此意雖說明顯有投機取巧之嫌,然而台下的人根本瞧不出來反而覺得在理,又想道:“陸大哥當日全憑著精湛的功力,將體內的功力與精神上的意誌力發揮到了極致才最終破了天罡真氣。而我今非昔比,雖然功力相當,可是法王不識的我七丁開山掌掌法的奧妙之處,我以七丁開山掌法融合陸氏馭劍神技,將莫邪劍驅動而出,那將是無堅不摧,何愁真氣不破?”
法王道:“怎麼樣啊?呂棟,你如果覺得為難的話,那就算啦。”呂棟毅然道:“那好,一言為定。”台下群雄決計沒有想到法王用此為難,呂棟居然答應了,一時台下竊竊私語,顯然對呂棟的功力有所質疑。他們想當日陸繼風破了天罡真氣純屬功力已經達到了與法王旗鼓相當的境界,還憑借著超乎常人,百折不撓的頑強意誌,幾經周折才得以破了天罡真氣。然而呂棟年紀輕輕,功力有限尚且不說,意誌未必就有陸繼風那麼強大,更加不可能的是他居然答應要在一炷香的時間破了真氣,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未免有些夜郎自大了。台下響起了呼聲,喊道:“呂少俠,這可不是兒戲啊。”“呂少俠,難道你自認為比陸莊主功力還深麽?不要太輕率了。”呂棟回頭向著台下的群雄說道:“天罡大師提出來的規則,我們身為漢人武師能不應戰麼?大家稍安勿躁,請相信我,不會讓大家失望。”他不再理會台下人們的斥責與懷疑,隻想這兩樣高超武學必須在短時間內融會貫通,否則他就輸定了。法王道:“可以開始了麼?”呂棟點點頭,表示開始。
花百萬樂陶陶的道:“香爐來啦。”招呼手下人在擂台一邊擺上了桌子安放上香爐,插上了一炷香。法王示意花百萬將香點著,那炷香香煙繚繞,縹緲不絕的升上天際。呂棟似乎已經睡著了,閉著雙目尋思著這兩樣絕學如何同時使將出來。法王將身上的功力發揮到極致,逐漸的在他周身出現了一圈光幢,逐漸擴散至方圓一丈才停止,隻等著呂棟來破。他抬眼見他一動不動,好像是在養精蓄銳一般,又像是在積聚力量準備孤注一擲,不由得暗暗好笑:“老衲有的是時間等你,隻要香燒完了,你就輸了。”台下群雄見狀,大驚失色:“怎麼。他難道是與法王串通好了的麼。故意輸掉這場比賽。”“呂棟,你要是不行,乘早滾下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呂棟心無旁騖,全然聽不到他們的說話,滿腦子都在想著七丁開山掌與馭劍神技的內功心法如何可以貫通。
俞紫陽、秦芫、宋誌義、華威、李婕、萬暘等人憂心如焚,不約而同下樓而去,想在擂台跟前瞧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安樂侯臨窗而望,焦急萬分,說道:“這是什麼時候,呂棟,他在想什麼?”召鏡明道:“侯爺,你要相信他。他而今已經身負了不亞於法王的功力,既然如此托大,想必有他自己的想法。”安樂侯想一想道:“是啊。呂棟,這小子膽識智計,出類拔萃,乃是當世絕無僅有的蓋世奇才。從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侯府,我就知道他絕非一般人。”召鏡明道:“侯爺放心,他一定會打贏法王的。”安樂侯道:“近來朝廷上有一些人說呂棟曾經去過燕京,不知可有此事?”召鏡明怔了一怔道:“我也有所耳聞。可是侯爺還不了解他的為人麼,他是不會做對不起朝廷的事的。侯爺大可放心。”安樂侯道:“召老啊,人言可畏啊。”召鏡明道:“這個,我可以擔保。”安樂侯道:“我相信召老,好啦,我們再也不提起此事。召老,依你看。呂棟能不能破了法王的天罡真氣?”召鏡明道:“呂棟既然答應下來應戰,自有主張。侯爺大可放心。”
那一炷香眼看著燒過一半了,可是呂棟依然閉目沉思。台下藏派弟子笑的前仰後合,嘲笑漢人沒有一個英雄,嚷叫著讓呂棟下台。那些傾向於寧王的武林中人瞧著藏人那囂張氣焰,均是憤憤不平,暗自怪怨呂棟不爭氣。這邊偏向朝廷的武林人,不住聲的呼喊:“呂棟,動手啊。香都快燒完了,快動手啊。”一個個憂心如焚,氣急敗壞,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不安。法王微笑不已,注視著呂棟,想道:“呂棟,這一局你是輸定了。看來王爺的大計就要實現了。張誌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呂棟會上台來,這個大功讓我得了。”李婕急了,呼喚道:“呂棟,你快出手啊。”俞紫陽道:“二弟,你怎麼了?你可不能輸啊。”酒樓上,張誌光瞧見這情形,心道:“呂棟決計不會輸給法王的,他一定是在想著怎麼破解法王的天罡真氣。法王仗出天罡真氣來,就連我也萬全之策破解。除非使出滅禪神功最後一絕來。呂棟不想使出天禪玄功,卻不知他將用什麼奇招破解。”
呂棟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來如何破解天罡真氣,他想若要將兩種絕學融會貫通,那是不可能的,隻能是先使出淩空馭劍來,將莫邪劍發出,然後緊接著使出七丁開山掌,以強大的掌力推動莫邪劍擊破天罡真氣。想通了這一節,他雙目睜開,星眸閃閃,說道:“法王,你準備好了麼?”法王道:“呂棟,你有什麼絕招,就使出來吧。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呂棟瞧瞧那炷香,隻剩下一寸長的一截。台下的人對他失望極了,長籲短歎,竟然有的人自怨自艾說道:“早知安樂侯的人這般不濟,我就投奔我兄弟站在另一邊了,每天有酒有肉,還有賞錢花呢。”立時招來一頓拳打腳踢,罵道:“好啊,你敢投靠反王,打死你。”呂棟知道眼下形勢千鈞一發,極有可能引發更大的騷動,想道:“時不我待。”當下拔出莫邪劍,劍鋒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耀眼的青芒,熠熠生輝。
法王心知他即將發出關係勝負的一擊,那將是破釜沉舟,石破天驚的一擊,不容有絲毫的怠慢,當下將功力在體內運轉一周,那圈光幢閃了一閃,射出刺眼的光芒。呂棟雙掌一上一下,使出淩空馭劍神技,那口劍去若流星,風馳電掣般射向天罡真氣。法王不覺好笑:“當日陸繼風就是使得這一手,這不是老生常談,故技重施麽?不信你的功力就能強過了陸繼風,我看你在這最後關頭,如何反敗為勝。”台下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人人張口結舌,屏息靜氣,心潮澎湃的注視著這一劍,希望奇跡會出現。可是絕大多數的人立即醒悟過來這一手陸繼風當日就已經試過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破了法王的天罡真氣,香都快要燒完了,呂棟無論功力還是意誌力都決計遜色於陸繼風,他又是憑什麼用這一招破解,那不是自取其辱,自不量力麼。
呂棟趁著莫邪劍劍勢沒有去老,雙掌前推,仗將出七丁開山掌,那一輪輪的掌力排山倒海般湧向法王的天罡真氣,龍吟虎嘯般的聲音傳出方圓數裏之遙,直震得人耳膜欲裂,嗡嗡作響。隻見莫邪劍為那一股強大的掌力所震,劍身猛然一跳,勁急異常的戳了過去。在這一霎那間,法王那看似無懈可擊的天罡真氣登時就被戳破,就好像用一根繡花針刺破氣球那麼簡單,簡直不堪一擊。莫邪劍去勢未老,徑直迎向法王。法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瞧見莫邪劍已經臨身,驚駭情急之下,下意識的揮臂格架。莫邪劍刺入法王左臂,去勢依舊極快的帶動著法王的身體向後滑去。法王急使千斤墜,總算拿樁站穩,不至於跌落擂台,萬念俱灰的盯著呂棟。
呂棟回頭瞧瞧那一炷香剛剛燒完,熄滅,他說道:“大師,承讓了。”台下的人在此時方才如夢初醒,震天動地的喝彩道:“贏啦,贏啦。”台下人們評論道:“去年陸莊主破解法王的天罡真氣,費了好大的力。今日呂少俠破解天罡真氣好像輕描淡寫,信手拈來就破了。這麼看來呂棟的功力遠遠超過了陸莊主。”“啊呀,可不是。去年我也在場呢,真是驚心動魄,讓人好是揪心。你看今天呂少俠,閉著眼睛等香都快要燒完了才出手,敢情是胸有成竹,氣定神閑啊。”“我們井底之蛙,管中窺豹,哪裏能夠識得其中奧妙。高手相爭往往往台上一站,就已經分出高下來啦。”法王想呂棟功力之深,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隻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滿腹疑雲,竟然忘了手臂上還插著莫邪劍,而且還在流血。張誌光瞧的真切,歡喜道:“呂棟竟然用七丁開山掌的掌力推動莫邪劍擊破天罡真氣,虧他想的出來。”法王閱曆超乎常人,想了一想,立時也想到了他是使用了那種強大的掌力驅動莫邪劍成功的,而不是真正的淩空馭劍神技,想通了這一節,哈哈一笑道:“呂棟,你真是聰明,令老衲大開眼界。老衲輸得是心服口服。”
李婕歡喜不勝地說道:“呂棟打贏了。”俞紫陽、秦芫、宋誌義、華威、萬暘等人,無不欣喜若狂,好像一個大將軍凱旋得勝而歸一般興奮。安樂侯跟召鏡明更是高興地不得了。安樂侯以手加額,說道:“剛才還真是懸啊。”召鏡明道:“法王跟呂棟原本工力悉敵,各有所長,可是法王忌憚天禪玄功,才想到以此刁難,沒想到卻被破了。這個跟頭他算是栽大了。”安樂侯道:“這是法王自從進入中原以來敗得最慘的一次了吧。”法王咬著牙,將手臂上的劍拔出,雙手捧著交給呂棟。呂棟道一聲:“得罪了。”法王道:“一點小傷算得什麼。老衲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呂棟道:“大師過謙了。”法王道:“張誌光自詡戰天下,學的滅禪神功,你可要小心了。”呂棟笑道:“不勞大師囑咐。”花百萬笑容可掬的踱上台來,將一百貫寶鈔付與呂棟,向著群雄宣布道:“今天這一局中原神龍俠的後人呂棟,呂少俠獲勝。”呂棟走下台來的時候,早被一群人圍住恭賀不休。李婕道:“呂棟,這一戰你可是揚名立萬了。”俞紫陽道:“不對,二弟今日這是小試牛刀,還有更大的戰等著他呢。”萬暘道:“不管怎麼說,打贏了法王,可喜可賀。我們今晚要把酒言歡,來個不醉不歸。”宋誌義道:“侯爺一定不會反對的。”
法王回到酒樓上,一見到張誌光那笑盈盈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埋怨道:“張誌光,你幸災樂禍這是什麼意思?”張誌光一臉歉疚的說道:“我也沒想到啊。他怎麼會上擂台與你爭勝負去了?”法王坐下,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想不到,你這分明是借刀殺人。哎,怪老衲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相信了你的鬼話。”張誌光道:“你怕了?”法王道:“我會怕他?你也太小覷老衲了,老衲還沒有那麼小心眼。這一戰,在所難免,我也是輸得心服口服了。”張誌光道:“這不對了麼。我們理應同氣連枝為王爺分憂解難的。呂棟上過台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高手了,接下來該我們出手了。”法王道:“明天誰去出賽?”張誌光道:“讓你三弟蒙丹上去,好歹掙個第一回來。”
鬥轉星移,一夜無話。第二天群雄爭先恐後的上台競技,打了一個上午,互有死傷。蒙丹見時間差不多了,提劍一躍掠上擂台,一腳將對手踹了下去,拱手道:“在下法王結義兄弟,排行老三蒙丹,歡迎武林同道上台切磋。”武林中人一聽他是前日那個天罡法王的結拜兄弟,人人窩火。蒙丹言猶未了,一個壯漢輪一口大刀縱身躍上擂台,更不答話,刷的挾帶風聲劈麵就揮了過去。蒙丹嚇一跳,拔劍招架,鏗地一聲,火星四濺。他隻感到對方力達招沉,尋思道:“這等莽漢也來逞凶,我給他們來個殺一儆百。”當下抬起一腳將他踹的倒退幾步,那壯漢更是咆哮如雷輪刀撲上前來再戰,渾然無所畏懼。蒙丹足下生風,運刃如飛,迅捷矯健的欺近那壯漢。那壯漢顯然沒有想到他的身手這般的利索,暗自悔恨太低估了對方,吃驚之下,胸口上早挨了一劍。蒙丹道:“你不是我的對手,乘早滾下去。”壯漢道:“老子劈了你。”不顧胸口上鮮血汩汩流淌了出來,舍命再撲了上來。蒙丹目蘊殺氣,淩空一躍,挽一個劍花,急如閃電削了過去。那壯漢剛轉過身來,就覺得脖項上一陣劇烈的疼痛,掄起的刀再也沒有力氣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