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丹目注著他撲倒在血泊中,身子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他驚駭的張望著台下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花百萬慌慌張張的跑上擂台來,誠惶誠恐地說道:“擂台上兩人比武過招,原本刀劍無眼。而今發生了這種事,花某隻能表示慚愧了,這位兄弟的喪葬費花某出了,另外他的家屬花某也會做妥善的安置。大家盡可以放心比試就是。”說著令手下人將屍體抬下擂台,宣布比賽繼續。蒙丹這一來,雖然招來眾怒,卻是愈為囂張跋扈,台下群雄立時又有一個人搶了上來,舞劍就動手。這個跟蒙丹過招的人武藝雖說精熟,然而拆鬥十餘招仍是不敵被蒙丹一劍挑中左臂,再加一腳踹下擂台。群雄情急,接二連三的掠上擂台過招,絕大多數的過不了三十招就落敗了。蒙丹想道:“張誌光說的一點不錯,對方的確沒有高手了。”法王瞧著這場比賽,蒙丹雖然可以拿這一局的第一名,可是對方這樣一個車輪戰的態勢,就算是獲勝了,也是慘勝。如不調養十天半月,難以恢複元氣,真不知還能不能在兩天後的半決賽中取勝,進入決賽。
蒙丹愈打愈是力不從心,最後竟然連萬暘也上台來較量,拆鬥四十餘招,雖說打贏了萬暘,卻已經是精疲力竭,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依舊有人躍躍欲試,摩拳擦掌的要上台挑戰。殘陽如血,照射著蒙丹蒼白的臉,也照射著他喘息的神情與頭上豆大的汗珠正一顆顆的跌落,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花百萬踱上擂台,抱歉地說道:“蒙丹公子已經打贏了二十七場,也該罷手了。何況,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不能以多勝少不是,這也不是我們中原豪傑的作風不是。大家就給花某一個薄麵,散了吧。”群雄聽他這番委婉而低聲下氣的言辭,也覺沒趣,逐漸的散開了。有的人還在咒罵:“便宜了這王八蛋。”蒙丹懶得有力氣理會他們的閑言碎語。花百萬隻做不見,高興地說道:“俗話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已經沒有人在聽他說話,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又咽了回去,然而他還要說一句話:“我宣布,今天的獲勝者就是蒙丹公子。”蒙丹實在疲乏無力了,沒有等他說完就向著台下走去,那巴罕跟藏派弟子急不可待的奔上前來扶著他望著酒樓走去。
安樂侯道:“這蒙丹還真是驍勇。”召鏡明心道:“召某門下陸索雷林四個弟子如果有一人在此,豈能讓他得了這第一名去。”甚是悲苦,有種莫名的傷感。第五日,天初破曉,薄霧逐漸散去。花百萬上台宣布比賽開始,雙方已經遠沒有前幾日那般的積極,今日的擂台之下雖說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卻已是少了上千人也還不止,那些不想參與到朝廷與藩王糾葛中的江湖人自動的離開了這裏,去過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了。人叢中更有好些人帶著傷觀看比賽,真是樂在其中。當眾人尋思今日會有什麼高手上台競技的時候,張誌光從酒樓之上展上乘輕功如一縷輕煙飄過,落地無聲的站在擂台上,就像是一團棉絮,輕如無物一般。台下群雄有人驚呼出口:“張誌光?”“啊呀,他就是全真那個欺師滅祖的叛徒張誌光。”“他可了不得了,自詡戰天下,認為已經是打敗天下無敵手了。”“據說他已經練成了失傳數十年的滅禪神功,而且還擊敗了召島主。”
那邊傾向寧王的武林人振臂高呼道:“滅禪神功,天下無敵。”張誌光背負著雙手,桀驁的逼視著台下的群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半晌,他說道:“怎麼?沒人肯來與我過招麼?”又說道:“普天之下習武之人在我眼中都不過是一班酒囊飯袋,土雞瓦狗。天下第一,舍我其誰。”台下一人罵道:“全真叛徒,得意什麼?”“你殺害了那麼多人,遲早會遭到報應的。”“是啊,這個禽獸不如,喪盡天良的東西,居然連他的授業恩師鎮邊侯曾正與馬誌信道長都殺了,大家說他是不是死有餘辜。”“張誌光,你的所作所為,簡直是人神共憤,惡貫滿盈,會遭天譴的。”張誌光對台下這麼多人的辱罵好似漠不關心,實則對他們恨之入骨,暗道:“你們這群弄嘴掉舌的膽小鬼,沒膽量上台來就在下麵惡語中傷,算什麼英雄豪傑。”於是大聲道:“不錯,你們說的一點不錯。我就是你們眼中的那個泯滅人性的張誌光,你們自稱乃是武林正派,伸張正義,伏魔衛道的俠士,可你們除了耍嘴皮子有一些勇氣麼?我是做了,可是我敢作敢當,隨時恭候你們的挑戰。如果你們還有一點骨氣就上來與我較量,如果沒有這個勇氣,就別站在下邊自命清高,沽名釣譽。”他這一番話將台下的群雄罵了個狗血淋頭,果然台下的謾罵聲停止了,還有的人向場外走去。有的人說道:“這個人病入膏肓,不可救藥了。”“公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整個武林正道為敵,跟朝廷作對。我們又能怎樣啊?”
張誌光等了一個上午,卻沒有一個人上台競技的,他也頗是覺得趣味索然,無聊至極。花百萬上台宣布比賽結束。待到最後一天華威輪一口大刀,力敗對方八位高手,奪得第一名,成為了末場的冠軍。
第七天花百萬在一班紫衣人的擁護下,笑嘻嘻的踱上擂台,宣布半決賽開始。他邀請出六名第一名,依次是李婕、盧鎮海兄弟、呂棟、蒙丹、張誌光、華威,以抓鬮的方式決定誰與誰進行較量。花百萬道:“為了公平起見,花某在六張紙上分別寫上了兩份第一場,第二場跟第三場。他們當中誰與誰抓住了相同的出場名次,就是半決賽的競技對手。”便讓他們將手伸進盒子當中抓取。最終,李婕與蒙丹抓住的是第一場,張誌光抓住的是與華威競技,盧鎮海兄弟抓住的是第三場與呂棟競技。
台上除了李婕跟蒙丹之外,餘人都踱下擂台。張誌光道:“呂棟,我在決賽等著你。”呂棟道:“三弟非要與我魚死網破,我也沒有辦法。”張誌光道:“這個武林盟主我是坐定了,鐵板釘釘,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呂棟,你也不成。”呂棟笑道:“試試看。”張誌光道:“走著瞧。”台上,蒙丹說道:“李魔頭,這裏隻剩下我們兩了,你就不想說兩句麼?”李婕笑道:“這兒隻能留下一個人,有話等我打贏了你再說吧。”蒙丹臉色鐵青,痛恨的說道:“當日,你削去我一隻耳朵,此仇就在近日做個了斷。”李婕道:“好啊,求之不得。”蒙丹刷的拔劍,劍芒耀眼,分心便刺,出手又狠又毒,快準狠使到了極致。這一劍一下就刺中了她的要害,看似無法閃避了。蒙丹從抓著與李婕第一場比賽的結果之際,已經在心裏醞釀如何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一擊致命,是以剛剛借著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準備進行絕妙的殺她的機會。李婕的確與他說話分了心,當他刺出這一劍的時候,她的手還沒有抬起來,然而她久經沙場,身經百戰,臨危不懼的這份氣度使得蒙丹也是大為心折。隻見她麵不改色,足下滑動,展開逐影幽靈步,急向後撤。
蒙丹一擊占盡上風,更是如影隨形,咄咄逼人,殺招連環出手。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一連削刺出了十幾劍,都幾乎是貼著她的胸口,脖項要害之處掠過,殺氣逼人之極。台下群雄見狀,驚呼不迭,喝罵蒙丹不講規矩,進行突襲。李婕根本就沒有拔劍的機會,隻能是以絕妙的輕功被動的閃躲,夾雜著幽靈掌法進行反擊。蒙丹攻勢愈來愈是猛惡,劍招,掌法,腿腳並用,攻的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李婕嬌喘連連,心跳加速,額頭上汗如雨下,想道:“短短數月不見,他的武藝愈發精進不少。”她哪裏知道這幾個月蒙丹一直在苦思冥想,克製幽靈劍掌的功夫,雖然沒有完全想出一套克製這種絕學的功夫,卻也小有所成。蒙丹今日在這種場合下使將出來,暗自喜悅,可以一雪前恥了。
兩人拆鬥五十餘招,蒙丹逐漸感到勁力難以為繼,原來前日打贏了二十七名挑戰者,元氣大傷,雖然精心調養了兩日,還是沒有完全恢複體力。他雖然一擊幾乎得手,搶占了上風卻在這五十招之內還是沒有擊敗李婕,這就足以證明李婕的武學修為高出他一籌,絕非他想象中的那樣,隻要取得主動權就有取勝的希望,即便是在體力完全恢複的情況下也決計打不贏李婕。一念及此,氣就鬆懈了。李婕見他出手略有遲滯,精神一震,立即拔出長劍反擊。鏗的一聲,濺出一溜火星。蒙丹更是心浮氣躁,適才李婕手中的劍還沒有拔出,已然立於不敗之地,而今長劍出手,他更是沒有勝算。拆鬥十餘招,李婕一手幽靈劍法使得風聲呼呼,青芒怒擲,神出鬼沒,變化莫測,指東打西,指上打下,殺得蒙丹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又是一頓搶攻進招,打的蒙丹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力。又拆數招,李婕瞧出他劍招中的破綻,拿劍不勞,手中長劍猛然攪住蒙丹的劍,攪了幾下,嬌聲道:“撒手。”聲中,蒙丹的劍竟然被她挑飛落在一邊。
蒙丹吃驚未已,隻見一口長劍寒氣森森的已經抵在脖項之上。此時,李婕隻要將長劍向前一送立時就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她無意傷人,隻想化幹戈為玉帛,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怨。蒙丹沮喪極了,想了幾個念頭,最終想到好漢不吃眼前虧,日後再行向她報複,於是幹笑兩聲,拱手抱拳道:“李女俠技高一籌,在下甘拜下風。”李婕當下笑道:“李某也不難為你。我們之間的仇隙今日一筆勾銷好麼?”蒙丹道:“好好好,勾銷了。”花百萬上台宣布第一局李婕獲勝,順利晉級決賽。台下歡呼聲震耳欲聾,李婕喜形於色,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台下的呂棟,心道:“若不是你改變了我,我不會有今天。”
呂棟沒想到蒙丹那麼自負的一個人,就這麼輕易的認輸了,心道:“蒙丹氣量狹窄,一定另有打算。我得讓李前輩提防著一點。”等到李婕走下台來,他就將這種擔憂說了。李婕笑一笑道:“多謝你關心,我會注意的。”那武林中人人人說道:“李婕先是擊敗了那巴罕,這番又擊敗了蒙丹,簡直就是藏派的克星。”蒙丹聽到這番言語,心下甚不是滋味,愈是對李婕深惡痛絕,這種刻骨之恨,不管怎樣也要想方設法在李婕身上進行宣泄,方才快意。花百萬說道:“下一場是張誌光跟武陵鎮半天華威決戰。”呂棟道:“華大哥,你不是他的敵手,打上幾招見好就收吧。”華威道:“我心裏有數。”提了大刀,踱上擂台。
張誌光背負著玄武劍注視著華威,說道:“你認識呂棟?”華威道:“我們是兄弟。”張誌光笑道:“我跟他以前也是兄弟。你隻道我為什麼會跟他分道揚鑣麼?”華威道:“你想說什麼?”張誌光笑道:“他這個人很虛偽的,你可不要被他利用了。”華威道:“你胡說些什麼。你六親不認,欺師滅祖,殘殺良善,十惡不赦,天下人人人得而誅之。少在這含血噴人,惡語中傷。”張誌光冷笑道:“你跟著他能落得什麼好處,不如跟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華威義正辭嚴地說道:“癡心妄想。”張誌光歎息一聲道:“我見你還有兩下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漢,這才好言相勸,誰知你這麼不識好歹,那就莫怪我手下無情了。”說著就從背上取下玄武劍來,功力暗傳,玄武劍身泛著一圈黑色的光幢。華威雙手掄刀,擺個架勢,沉穩凝重的等待他進招。張誌光道:“來吧。”
華威足踏罡風,大刀風馳電掣般劈了過去。張誌光輕輕一笑,足下輕移,放那刀鋒從身側劈下,這一下輕輕移動,妙到毫巔,驚險絕倫,分明是有輕視華威的意思。華威見微知著,變招奇快未等刀勢去老,立時改劈為掃,橫掃向張誌光下盤,勁急之下竟然帶動著擂台上塵土飛揚了起來。張誌光似乎早已料到他有此一著,刀鋒剛剛轉動他就已經挺身一躍,那刀鋒從他腳下掠過。張誌光手中玄武劍就如毒蛇的頭閃電般刺了出去,霍地一聲戳入華威的右肩。華威拿刀不住,大刀登時落在地上,臉色已因疼痛的扭曲而變形,冷汗如雨直落下來。張誌光步步緊逼,玄武劍一分分推送進他的身體。華威後退不迭,說道:“你贏了。”呂棟等人見張誌光一出手就傷了華威,按理說華威不至於就連張誌光一招也接不住,乃是因為他求勝心切,全然不顧身上門戶洞開,這才讓張誌光一擊得手。
張誌光道:“隻要你向我求饒,我就放了你。”華威道:“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你就殺了我。”張誌光猙獰的說道:“好一個硬骨頭。”華威左掌抬起,猛然打向張誌光,可是張誌光身手何等之快,抬起一腳將他踹的倒退幾步,摔倒在擂台上。張誌光快步上前提劍就要朝著他的後心刺落。呂棟大叫一聲道:“三弟不要。”飛身掠上擂台,說時遲那時快,張誌光抬眼瞧見呂棟飛身來救,手中的玄武劍略微停滯了一下,急速的刺落。呂棟情急之下,拔出莫邪劍,用力擲去,去勢勁急猶如離弦的箭,發出刺耳的絲絲之聲。張誌光掌中的劍在這一霎那固然可以刺殺了華威,然而也會為莫邪劍所傷,他可不敢冒這個險,耳聽著利刃破風之聲,心念電轉,身子一翻,滾在一旁,怒不可遏地說道:“呂棟,還不輪到你上台來呢。”呂棟道:“可是你要殺我的朋友,我就不能坐視不理。”雙手運掌,暗運功力使淩空馭劍之技將莫邪劍收回握在手中。他一把扶起華威,說道:“華大哥,你怎樣了?”
華威臉上泛著笑容說道:“我沒事。”張誌光道:“呂棟,你不守規矩,我們還沒有打完呢。”呂棟道:“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華大哥說你贏了,可你為什麼還要對他下殺手?”張誌光理屈詞窮,無言以對,隻說道:“你我決賽上見勝負。”花百萬上台來說道:“第二局張誌光獲勝。”呂棟道:“華大哥,你能走下去麼?”華威道:“可以。”提起大刀拄著踱下擂台。花百萬接著說道:“我宣布第三局開始,呂棟與閩江四虎決勝負。”盧剽聞言,迫不及待的縱身躍上擂台,一抖手中鋼刀道:“呂棟,沒有想到你有今日吧。冤家路窄,納命來吧。”不等三個哥哥上台,他就率先出手攻向呂棟。呂棟隻得還手招架,架住盧剽的鋼刀。盧康道:“四弟,休要莽撞。”盧剽道:“三哥,我打輸了你們再上也不遲。”盧康道:“你不是他的對手,等等大哥,看他有什麼話說。”呂棟張望著盧鎮海跟盧定邁著穩健的步子踱上擂台,儼然一方名宿,地位尊崇似得。然而台下不泛心明眼亮的人,對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嚷道:“什麼東西,以四敵一,還裝什麼名流風範。”“呂大俠就連法王都打敗了,憑你們幾個跳梁小醜也配與他交手,快滾回閩江去吧。”
盧鎮海不動聲色,想道:“法王敗北,乃是由於他托大。不過這小子武功精進之快,的確令人匪夷所思,絕非易與之輩。”遂說道:“呂棟,你想怎樣比試?”呂棟道:“既然四位故友都已經來了,那就客隨主便。你們一起上吧。”盧鎮海瞳孔收縮,依然和顏悅色的說道:“呂兄弟既然有此豪興,盧某奉陪就是了。”使個眼色,盧剽等人會意。盧定道:“你若是輸了怎樣?”呂棟道:“我將性命輸給你們如何?”他原本是要息事寧人的,卻被盧定這一番驕橫自信的神情所刺激,不由一腔怒氣使得他竟然不顧一切的說出這一番話來。接著又說道:“那你們要是輸了呢?”盧定道:“我們也將性命撂在這罷。”呂棟一笑道:“我不要你們的性命,隻要你們滾回閩江,再不要涉足江湖。”盧定回頭望一眼盧鎮海,盧鎮海點點頭,他立即說道:“就這樣。你可不許抵賴啊。”呂棟道:“我絕不會賴。”盧定對他的這句話顯然甚為滿意,笑一笑道:“開始吧。”
盧剽吼一聲道:“接招。”其實他的刀法隻是一個快,這一點呂棟早已領教過了,根本談不上有什麼絕妙的招數。他出劍反擊,使得是天龍劍法,未幾招就已經將盧剽的刀法封住,施展不開,連施殺手,迫的盧剽甚為狼狽。盧康見狀,心急火燎的抖動亮銀鞭,側翼攻擊,卷了過去。呂棟耳聽勁風襲至,縱身而起,長劍橫掃,劍氣縱橫罩了下去。盧康吃一驚,反應也著實敏捷,手腕一抖,那亮銀鞭竟似長了眼睛似得迎空卷了起來,打向呂棟背心,端的淩厲無匹,不容小覷。呂棟應變能力也絕非一般人可比,根本想也不想就在半空一個轉身,掠向一旁,飛起一腳踹開攻到的盧剽,身子卻借著反彈之力撲向盧定。盧定早就等著他向自己出手,好教台下的群雄不能說什麼以多勝少。呂棟卻是早已對他們的所作所為甚為輕蔑,故意就是要當著天下群雄的麵擊敗他兄弟四人,好震懾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以四虎為戒,不要悖逆忘本,誤入歧途。
盧定挺起一對判官筆架住莫邪劍,當地一聲。盧定隻覺一雙手腕震痛發麻,險些捉不住判官筆,暗駭從呂棟劍身上傳來的功力深的異乎尋常,自思:“今日的呂棟遠非昔日可比,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他隻是怔了一怔,立即實施反擊,判官筆向外一推,拔步撲擊,一對判官筆登時點向呂棟胸前各處要穴,狠辣之極,簡直就是要治他於死地,不留半分餘地。呂棟這時一口劍正截住了盧康的長鞭,這邊盧定的一對判官筆已然殺到,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心念電轉,左掌伸出食中二指,勁力急吐,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電射而出。隻聽的一聲鏗,火星四射,驚得盧定麵如死灰,後退不迭,一雙手腕劇痛難當,以為是旁人突施暗器。盧定慌得叫道:“誰?誰放的暗器?”目光遊走,掃視著台下的群雄。隻聽台下一人哈哈笑道:“閩江四虎孤陋寡聞之極,這是陸氏氣劍絕技,還以為是有人放暗器偷襲呢?”此言一出,噓聲四起,登時台下幾人以至於幾十人,百十人,上千人均為盧定滑稽的神態所好笑。盧定羞慚的無地自容,恨不能鑽進地洞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