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奇襲大寧(2 / 3)

呂棟心念百轉,終於下了決心,說道:“好,我去見他。”召詩開心極了,拽著他的手踱上樓梯。他隻感覺這樓梯上十幾步台階就像是十幾座山峰,攀之甚難,即算是在千軍萬馬的圍困當中,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的艱難憂愁。召詩悄悄說:“不管他怎麼罵你,數落你,你都一定不要生氣,你要懇求他答應我們的婚事。”呂棟默不則聲,他實在心裏沒底,究竟該怎樣開口應對。召詩將他帶到一間屋子門口,說道:“進去,他就在這兒。”呂棟硬著頭皮推開房門,召詩垂著頭跟在後麵,一雙手搓揉著衣角,心緒不寧,其亂如麻了,竟有些懊悔帶他進來。呂棟勇毅的抬起頭來,卻見是那個熟悉的身影,雙眼一亮脫口道:“召前輩?”召鏡明聞言有異,慌忙轉過頭來,一見呂棟,驚喜萬分的說道:“呂棟,是你?”繼而瞧見垂頭沉吟的召詩,心念電轉,恍然什麼都明白了,驚訝的道:“怎麼會是你?”呂棟愕然的瞧瞧召詩,瞧瞧召鏡明,頓時什麼都明白了,說道:“這怎麼一回事?召前輩是召妹的父親?”

召詩陡然覺得氣氛有異,抬起頭來,望著父親那欣喜異常的神情,詫異的道:“你們認識?”召鏡明道:“我真的沒有想到是你啊。”繼而怫然不悅的向召詩喝道:“詩兒,你也太不像話,怎麼不早說是呂棟?”召詩聰穎過人聽他語氣雖是在責備,卻暗含著對呂棟嘉許之意,不由心花怒放,樂的眉開眼笑。召鏡明又責怪道:“呂棟,你好大膽。老夫竟然沒看出來,你竟這麼不老實。”呂棟知道他絕無惡意,微笑不已。召鏡明一本正經的說道:“詩兒,你的膽子也不小,居然在未得到我準許的情況下將未婚夫給帶回來。啊哈,說什麼非他不嫁,到底是人大了心也大了。女兒的事父親是做不得主了。”召詩道:“父親,你聽我說。”召鏡明道:“我要聽他說。”呂棟道:“我與召妹相識始末說來話長。”召鏡明道:“誰要聽這個,我想聽的是你是否是真心喜歡詩兒,要娶她做妻子?”呂棟道:“我是真心的。”召鏡明想到當日向他提出婚約,遭到一口拒絕,顯然那時他就是一心想要娶召詩,足以證明他不是攀龍附鳳之人,他對他的答複深信不疑,一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我視這個女兒就如掌上明珠,從小嬌生慣養,聰明可愛固然討人喜歡,可是脾氣固執任性,還小心眼,著你能接受麼?”呂棟斬釘截鐵的說道:“能。”召鏡明道:“閑話少說,一句話,你們情投意合,兩情相悅。這門親事我同意了。”呂棟跟召詩聞言滿麵春風,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召鏡明道:“我餓啦。呂棟你餓不餓?”呂棟笑道:“著實餓了。”召鏡明道:“詩兒,還不快去張羅酒宴。我要與準女婿好好喝上幾杯。”召詩笑道:“是,父親。”呂棟將陸訥言喚來介紹了,一塊坐下,召詩相陪其樂融融。召鏡明說起與令狐卓約見雪峰山,正是為了設法讓令狐卓釋放了召詩,卻因難以說和,弄得不歡而散。呂棟將進入日月教與召詩邂逅相逢的事說了,最後救出召詩,而苗玉芝卻喪命在日月教。召鏡明不勝唏噓,說道:“玉芝在煙波島兢兢業業,恪盡職守,可說赤膽忠心。她為了詩兒,不惜冒著極大的危險千裏跋涉,間關萬裏趕到日月教,懇求令狐卓讓她留下伺候詩兒的飲食起居,最終為了詩兒能夠活著回來送了性命。著實讓人心痛。”呂棟見他傷心難過,憂愁悲傷,遂轉移話題說道:“聽說侯爺受傷了,不知侯爺傷的如何?”召鏡明道:“傷勢不重,你俞大哥率領著殘餘的虎衛軍護送南下南京了。我留在這監視著武林盟的動向,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驅散武林盟的人,張誌光就孤掌難鳴了。”呂棟道;“武林盟的人絕大多數是受了花百萬的籠絡,再就是張誌光一身神功的影響,這才聚在一起。我們隻要拿下花百萬,他們沒有了雄厚的財力的支持,馬上就會風流雲散了。”召鏡明道:“我已經聯絡了萬暘跟宋誌義,還有你的好友華威,準備明日晚間突擊盤踞在滁州的武林盟。”呂棟道:“這件事刻不容緩,迫在眉睫。我們應該今日就打進滁州,誅除花百萬等一幹寧王的死黨,活捉張誌光,解赴全真教。還武林一個太平盛世。”陸訥言道:“我同意呂大哥的建議。”

召鏡明認為可行,遂說道:“好,我這就去找萬暘跟宋誌義商量,我們子夜時分行動。”徑自起身道:“詩兒,你就留在客棧,哪裏也別去。”呂棟道:“召前輩,你就放心好了。”召鏡明忽地變色道:“你稱呼我什麼?”呂棟一怔笑道:“是啊,我以後該改口啦。父親,我將訥言留下,陪伴召妹,寸步不離,一定安然無事啦,何況召妹的武學也不是一般武林高手可以相比。”召鏡明笑道:“她是我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徑自踱下樓梯去了。陸訥言乖巧伶俐,心知他們之間有很多的話要說,徑自退出了房間。呂棟握著召詩的手,說道:“你父親對我的深情厚誼,我永世難忘。召妹,我愛你。”召詩喜滋滋地說道:“我知道。”忽爾說道:“上官姐姐呢?你能忘了她麽?”呂棟愁眉不展,鬆開了她的手,黯然道:“我,忘不了她。”召詩道:“上官姐姐是個好人,你就不想跟她在一起麼?”呂棟身子一震,實在不知她在想什麼,驚愕的注視著她。召詩一笑道:“我沒別的意思,我想讓你接回上官姐姐來與我們一塊過日子。”呂棟驚訝的盯著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召詩噗嗤一笑道:“瞧你那傻樣。我是說真的呢。我愛你,不想你做一個負心薄幸的人,你也會為此傷心難過的。即使你不對她負責,你的心也不會完全的留在我這兒,不是麼?”呂棟不能否認,他現在才真正的了解了召詩,心地善良不說,而且氣度寬宏頗有容人之量。他感動的簡直不知該說什麼好,用力握住她的手道:“召妹,我能娶到你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召詩莞爾一笑道:“瞧美得你。不過我問你,我兩誰是正妻呢?總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可不做小,否則我說過的話可也做不得數。你是知道我父親的脾氣的。”呂棟呆若木雞,恍然想到了甚麽似得,說道:“我們可以效法上古舜王娶娥皇女瑛故事,不分嫡庶。”

召詩仿佛生了氣,懊惱地說道:“好啊,原來你早有此打算呢。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呂棟一呆,仿佛有種落入她圈套中的感覺,頓時忐忑不安的瞧著她,一顆心猶如鹿撞,劇烈的跳動著,想道:“我怎麼能相信她有這麼好心準許我將她娶回來。”終於沉不住氣道:“我是在說笑呢。”召詩咯咯笑道:“我逗你呢。”呂棟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竟又百感交集,憂鬱地說道:“嫣,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要跟她的青龍幫在一起。我知道她此去深入虎穴,九死一生,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召詩愁緒滿懷地說道:“她那麼好,一定會逢凶化吉,安然無恙的。”呂棟道:“但願如此吧。”兩人倍感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也太難得了,又是多麼的害怕失去,彼此握著對方的手,四目相交,情深意切,良久默默無言。召鏡明聯絡了萬暘跟宋誌義、華威等人,在子夜時分打進滁州城,分頭攻擊武林盟盤踞的客棧酒樓。呂棟等眾雖說人單勢薄,卻是士氣昂揚,無不舍生忘死,他們的勇猛無畏震懾住了武林盟的人。他們原本就是受了金錢名利的誘惑,人人貪生怕死,鬥誌消沉,萎靡不振。呂棟的出現更是使他們聞風喪膽,又聽說了張誌光不在滁州,花百萬已被生擒活捉的消息,他們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一觸即潰,頓時煙消雲散,冰消瓦解。華威等人捉拿住花百萬,喝問張誌光的下落。花百萬說出了一個驚人消息,張誌光南下南京刺殺安樂侯去了。華威一怒之下將花百萬殺了,道聲:“死有餘辜。”眾人隻道:“殺得好,助紂為虐的敗類,死不足惜。”

召鏡明道:“張誌光身負滅禪神功,普天之下隻有你是他的敵手,你趕快去阻止他行凶,必要的時候一定殺了他。”萬暘道:“而今武林中傳言你與他是一丘之貉,故意放過了他。你若是不想身敗名裂,成為眾矢之的,就要給慘死在他魔掌之下的武林正義之士一個交代。”宋誌義道:“我代表全真教掌教真人,以及全真教上下,懇求呂少俠代為清理門戶。”華威道:“兄弟,你可不能犯渾,他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武林敗類,殺人魔鬼。你要與他一刀兩斷,勢不兩立才是。”召鏡明道:“此人不死,天下不寧。你若殺不了他,就別回來見我跟詩兒。”呂棟聞言,心頭一緊,斷然道:“一定不辱使命。”背負莫邪劍辭別眾人南下而去。

上官嫣率領青龍幫兩千之中從開封開拔,渡過黃河,取大道直逼大同。周猛道:“我們帶著這麼多的輜重,日行不過百裏,比及趕到大同代王朱桂恐怕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意圖,這樣就達不到奇襲的效果。一旦代王有所準備,來個以逸待勞,我們在城堅師老之下,就有累卵之危。”上官嫣道:“我不是不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我也正想如此。隻是這裏就有勞你護持了。”周猛道:“義不容辭,幫主放心好了。”上官嫣隨即吩咐祁八率領飛虎堂兄弟集體上馬隻帶三天口糧隨她輕裝前進,千裏奔襲大同。途經秀容縣,春秋義士程嬰,俠肝義膽,名聲遠播,香火曆經一千幾百年,綿延不絕,緬懷義士之心使她徑自引著祁八參拜程嬰廟。隨後上馬率眾入雁門關,直驅大同,揚言宣讀朝廷聖旨。代王朱桂未加詳查,率眾文武官員出城十裏,夾道相迎。上官嫣端坐馬背之上,一聲命令著手下兵將當場拿下代王朱桂以及一應文武官員。朱桂鳴冤叫屈不休。上官嫣宣讀完朝廷旨意後,說道:“朝廷旨意,本將乃是奉命行事,還請王爺稍安勿躁。隻要王爺安居檢出,不做違法亂紀的事,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朱桂猶如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被押解進城,扣押在府邸,不能與外界接觸。

未數日,一騎飛馬入城傳報寧王派來的使者。上官嫣等人請朱桂上座,索取了來人的書信,打發他去館驛休息,隻說來日回書。上官嫣接過書信,一目十行看了,將書信擲在案上,疾言厲色地說道:“大膽朱桂,還說沒有與寧王合謀造反麼?”朱桂顫抖著雙手將書信取起來看了,叫起撞天屈來,說道:“這是寧王的一廂情願,我也沒答應他什麼啊。”上官嫣道:“你立即修書一封,就說在五月二十之前,一定派人馬趕到大寧會合,同時在大同起兵響應。”朱桂道:“不不不,我這麼一寫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了麼,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上官嫣笑道:“這是權宜之計,你不知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你還得將戲做真了,接下來的就由我去代勞了。”遂將來日會見使者如何作答對他說了。翌日,會見使者,上官嫣身著甲胄,全副武裝,腰懸長劍,威風凜凜的站在朱桂身側。朱桂依言說道:“我這裏已經休書一封,你帶回去,就說我五月二十之前將會派得力心腹領一隊人馬趕到大寧會師,同時在大同起兵響應。哎,朝廷無道,奸佞當朝,混淆視聽,要將我等先帝的王公貴胄趕盡殺絕,還說什麼為了社稷長治久安著想。我等不殊死一搏必將遭受滅頂之災啊。”那使者隻道他是真心響應,義憤填膺的道:“王爺所想正是我家主公所慮,此時不反更待何時。俗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天欲取之,不取反受其咎。王爺真乃智明之士。”遂說道:“實不相瞞,金劍門、鐵心寺、太保幫三路人馬前些日子已經啟程,趕赴這裏,就為了請王爺起兵響應,一同據守雁門關等候王爺大軍南下一道進軍關中,逐鹿中原何愁大事不定。”

朱桂聞言一驚,斜眼瞟了上官嫣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道:“好啊,有他們的鼎力支持,本王可是如虎添翼啊。這何愁大事不定,所謀不遂?”使者道:“在下一定將王爺的話如實轉達,告辭。”朱桂道:“是啊,茲事體大,性命攸關。本王就不留你了,盡快回去好做準備。”那使者前腳走出客堂,上官嫣以手加額,暗自慶幸:“好險,幸好我來得及時沒有叫朱桂落在三派的魔掌之中,否則我可就縱然有通天神通,也無力回天了。”卻不說破,隻道:“王爺隻要閉門不出,謝絕酬酢,不以身試法,我就可保證你合府上下的身家性命,否則天兵壓境,玉石俱焚,株連九族,悔之晚矣。”朱桂嚇的麵如死灰,失魂落魄的拜倒在階下,誠惶誠恐地說道:“還望上官將軍大發慈悲,保全性命。朱桂感恩戴德,沒齒不忘。”上官嫣慌忙將他扶起,好言相勸道:“王爺言重了,折煞卑職了。”

未數日,周猛,李犇、羅妤、肖葉率眾進駐大同。上官嫣以朝廷旨意著就近軍兵管轄代王,自率眾青龍幫兩千虎狼之師,輕騎突進,千裏奔襲大寧。周猛細數大寧形勢以及軍馬配製,侃侃而談,如數家珍。這大寧的兀良哈三衛亦稱斡朗改?兀良哈,乃是遊牧部落。明朝建國後,東北的遼王,惠寧王、朵顏元將先後歸降。洪武二十年,將軍馮勝擊敗遼東元帥納哈出,迫其投降,消滅了東北元軍主力。先帝太祖在大寧設立都指揮使司,受寧王朱權節製,統轄兀良哈各部。次年,改大寧都司為北平行都司。之後將兀良哈各部編為朵顏、泰寧、福餘三衛,統稱兀良哈三衛。大寧以南直至喜峰口,以西直至宣府為朵顏衛。自錦州、義州以東,直至遼河為泰寧衛。自黃泥窪以北,直至開原為福餘衛。這三衛將士驍勇善戰,兵多將廣,乃是東北重鎮。上官嫣道:“這三衛雖說兵強馬壯,然而他們都受寧王節製,未得朝廷準許,寧王也是不能擅自調動。我部奉天討伐,堂堂之師正正之旗,隻要一舉拿下寧王,他縱然有千軍萬馬又奈我何?”周猛道:“幫主所言極是。試問哪個人沒有父母妻兒,他們何曾願意跟遂寧王反叛,弄得家破人亡,拋家棄子,甘做寧王陰謀篡位的炮灰。隻要我們擒賊先擒王,製住了寧王以及他的家眷親屬,我們就勝券在握了。”

倏地,前方探馬來報稱,前方二十裏金劍門等眾闖了過來。上官嫣冷笑道:“武林三派敗類在武林叱吒風雲,縱橫披靡十數年之久,惡貫滿盈。而今聯袂前來,可知不是赴刑場。”周猛道:“他們人多勢眾,而且個個身懷絕學,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李犇道:“弄不好我們會兩敗俱傷,甚至全軍覆沒。若不然避其鋒芒,日後再行處置。我請將軍以大局為重,奇襲大寧就是要瞞天過海,何必節外生枝,打草驚蛇呢?”祁八怪眼一翻,叫道:“怕個鳥,殺他個人仰馬翻,片甲不留,誰能去通風報信?”上官嫣笑道:“兄弟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固然要達到奇襲的效果,但是三派南下打進代王府,俘獲代王,繼而要挾代王發兵兩路。我們不但有腹背受敵之禍,而且晉王後裔也會卷入這場風波,三王興師,兵連禍結,豈不是我等闖下的彌天之禍。”周猛等人聞言,茅塞頓開,如夢方蘇,齊聲道:“謹遵幫主號令。”上官嫣率周猛等人察看了此處地形,說道:“此處正好設伏。”吩咐周猛祁八、李犇各率本部人馬埋伏於山地兩側,隻等三派人馬進入峽穀,立即強弓硬弩射殺等計策向他們吩咐了,並叮嚀道:“違我令者絕不寬宥,絕不能放走一人。”眾人道:“遵命。”

周猛悄聲道:“幫主,燕王送我們的那幾車火藥火銃什麼時候派上用場?”上官嫣道:“留著我有大用場,什麼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做你自己的事去。”周猛喏喏而退。上官嫣的人馬方才準備好了伏擊,已見前方金劍門、鐵心寺、太保幫的兩千之眾在柳一青、戒持、徐世英的率領下狂呼亂叫,驕橫囂張,氣勢洶洶的逶迤走過來。柳一青等頭目坐在馬背之上,談笑風生,好不快意。柳一青道:“我們為王爺拿下代王,利誘晉王隨同起兵建不世功勳,封官加爵,號令武林。即使是張誌光奪得武林盟主之位也要對我等忌憚三分,那是何等的風光榮耀啊。可歎令狐卓不識時務,落得雞飛蛋打的悲涼下場。”戒持道:“貧僧最想做的事就是光大我寺,成為天下第一寺院,受僧人萬世膜拜,以灑家為一代宗師。”柳一青譏笑道:“你八成還想娶幾房美貌無雙,如花似玉的夫人吧。”戒持嘿嘿笑著怪不好意思地說道:“貧僧的心思全讓柳門主說中了。”徐世英道:“我要將呂棟踩在腳下,讓他永世不得超升。”柳一青道:“我們揚眉吐氣的日子就要到啦。”

驀地,柳一青發覺此處有異,喝聲:“站住。”眾人駐足茫然的望著兩側的山坡,均是惶惑不解。柳一青感覺到這裏寂靜的異常,連一聲鳥叫也沒有,靜的叫人不寒而栗。戒持聽了半晌,哈哈道:“柳大門主神經過敏,杞人憂天過甚了罷?”一言未了,卻見兩側山坡之上千箭齊發,勁風呼嘯,破空之聲刺耳之極。刹那之間人聲喧鬧沸騰,哭喊慘叫之聲不斷響起。柳一青道:“我們中埋伏啦,快撤。”說時遲那時快,那時候利箭飛襲,密如雨絲,鬼哭狼嚎之聲震天動地,人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撞。柳一青等人竟是衝突不出,陷在陣中。三派人馬雖然個個武藝精熟,身經百戰,但那是跟江湖上門派之間麵對麵狹路相逢的爭鬥,何曾經曆過這等不曾見麵的襲擊,而且是正規軍馬的伏擊。柳一青駭然道:“哪來的軍兵?”大聲止喝不要慌亂,卻是禁止不住。他們嚇得頓時喪魂落魄,張皇失措,如鼠見了貓完全喪失了鬥誌。上官嫣見他們死傷殆盡,傳令李犇率領飛豹堂,祁八率領飛虎堂兄弟們上馬攻擊。李犇祁八立即率領飛虎堂飛豹堂上千兄弟縱馬撲下山坡,大刀闊斧,殺氣磅薄的衝進敵陣。三派人馬絕大多數乃是步鬥,哪裏經受得住青龍幫精銳鐵騎的衝擊。一瞬間,血肉橫飛,人馬踐踏,狹小的山穀變成了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