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奇襲大寧(3 / 3)

不消一會功夫,屠殺終止。祁八命人清理戰場,撿那好刀好劍帶在身上。上官嫣、周猛率領青龍堂兄弟們踱下山坡,查看死亡的人。柳一青氣若遊絲的盯著上官嫣,絕望恐懼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上官嫣淡淡道:“殺你們這種敗類的人。”言罷,長劍出鞘,霍地刺入了他的心髒,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戒持、徐世英喪生於亂軍之中,這一役三派全軍覆沒,無一幸免。周猛道:“我軍無一傷亡。”上官嫣道:“這一仗打得好,打出了我青龍幫的威風。”對此絕無留戀,傳令道:“馬上啟程,不得停留。”青龍幫眾馬不停蹄,跋山涉水,兼程並進,未兩日哨馬來報,前方兩百裏出現寧王大軍,約有一萬精銳鐵騎劍戟森森,風行電照,浩浩蕩蕩殺奔過來。上官嫣道:“馬上讓前方的探馬打探清楚他們行走的路線,火速來報。”那騎哨馬如飛而去。周猛道:“我們長途奔襲,已經深入敵人腹地。本應避實就虛,出奇製勝的直抵大寧,出其不意的擒住朱權。何苦與他的先鋒交戰,這樣貪小失大,一旦失利豈不是功敗垂成,有引火燒身,自取滅亡之災。”上官嫣道:“話不能這麼說,打這一戰我就是為了鼓舞士氣,給兄弟們壯膽。我們若是連這一股敵人都不敢打,又怎麼能讓兄弟們抱十足的信心去大寧在千軍萬馬,重重險阻的龍潭虎穴當中力擒梟雄,製服罪魁?退一步講,這股騎兵一旦發現了三派覆滅,必然倍道兼程趕回來,那時我們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總之這股騎兵不滅,將是貽害無窮。”周猛道:“幫主所言極是,可是萬一。”上官嫣鏗鏘有力的道:“沒有萬一。”

不日黃昏,前方探馬來報稱那一萬鐵騎主將性情殘暴急躁,卻是一員驍勇善戰的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現在前方五十裏處安營紮寨,埋鍋造飯。上官嫣說道:“來得好快。”展開當地地形圖,觀看良久,忽地雙眼泛著異彩,歡喜不勝的說道:“周猛祁八,李犇,你們來看這裏。”周猛等人看了一番,這兒地形複雜,山高林密,卻是似懂非懂,隻道:“這一戰怎麼打,就請幫主下令吧。”上官嫣道:“李犇,你在飛豹堂中挑選一百身手敏捷,馬術精湛的兄弟。乘夜前往他們駐地挑釁,調動他們追擊。將他們引誘到這兒,就算你們立了大功。”李犇道:“幫主還是要故技重施,打他們的伏擊。”上官嫣道:“不錯。我會差人沿路留下記號,你們將他們引誘入穀中,就到前麵的穀口把守,不能讓他們竄出去一人。其它的我自有調度。切記,不可戀戰,你們萬一被他們拖住,不但將他們誘不進穀中,而且還會被他們吃掉。這個計劃就功虧一簣啦。”李犇道:“幫主就瞧好吧。”領了使命,徑自去做準備了。上官嫣接著向周猛祁八這般這般的吩咐了,說道:“我叫他們片甲不留。”

李犇率領飛豹堂一百名騎術精湛,擅於騎射的兄弟,風馳電掣般趕赴寧王鐵騎駐地。見那敵軍營寨,篝火熊熊,酒肉飄香,人聲鼎沸,好不歡騰。李犇差兩名身手好的解決掉了敵軍的崗哨,率眾兄弟摸近了一瞧,敵軍兵將正自一夥一夥的圍坐在一塊打牙祭,喧聲笑語,熱鬧非凡。李犇教眾兄弟拈弓搭箭,一聲令下,亂箭射入敵營立時射殺了上百人。霎時,敵營兵將驚恐萬狀,手足無措,亂作一團,熙熙攘攘查看何方來的暗箭。李犇接著又叫眾人一頓亂箭,箭頭之上點著火炬射向營帳。一時間烈焰衝天,火光濃煙彌漫在漆黑的月夜中。救火聲,呼叫聲,追擊聲響做一片。李犇傳令教眾兄弟上馬望著來路狂奔。那員將領喝叫道:“他們在那,快追。”

那兵將舍棄了營帳均提刀弄槍,拈弓搭箭上馬追擊。李犇率眾拍馬疾奔,且戰且走,有十數名兄弟被敵軍前鋒亂箭射死,他瞧著來路上的標記,一直將那一萬鐵騎引入山穀的狹小地帶。那員敵將雖然見到此處地形險峻,躊躇著心怕有埋伏,轉念一想,對方一戰及潰,似乎是些烏合之眾,己方兵強馬壯,能征慣戰的一萬精銳鐵騎,縱有埋伏又能怎樣,於是毅然揮軍追擊,鑽進峽穀。敵將喊道:“來人休走,你們是哪方兵馬,為甚來打我?”李犇回答道:“我們是朝廷的軍馬。”敵將聞言,大吃一驚:“啊呀,敢情是朝廷的軍兵。這股人是來打探虛實的,八成是知道了王爺的反謀。我更不能讓他們逃脫了。”更不遲疑,盡率本部軍馬進入峽穀。原來這處峽穀裏麵廣大,盡頭處又是一段峽穀。上官嫣已經將飛豹堂剩餘的兩百多兄弟把在盡頭的穀口。李犇率眾趕到這裏,一塊駐守,拈弓搭箭射住陣腳。

上官嫣等人站立在峽穀兩端的高處,望著穀中嘈雜的人聲,紛亂的馬蹄聲,撥土揚塵,悉數進入峽穀,遂讓人放了一支信號箭。刹那間,兩端山坡上火炬點燃,將峽穀照耀如同白晝。敵軍見狀,麵如土色,情知中計,連聲道:“快撤,快撤。”可是峽穀窄小,想要退出已是不能。此時他們的退路已經被飛虎堂的兄弟們堵住,想要從原路返回已是不能。上官嫣一聲令下,火炬騰空拋下山穀,頓時引著了峽穀中堆積的柴草,接著引燃了埋在峽穀成百上千的蒺藜炮、八麵旋風吐霧轟雷炮、毒龍火炮、鐵棒雷飛炮。隻見那各種火炮至空而震,至地而襲,或中人或中馬響聲震天動地,猶如山崩地裂,雷聲轟鳴。烈焰猛惡中馬飛人騰,血肉橫飛,腥風撲鼻,鬼哭狼嚎,人馬踐踏,死傷累累。

祁八樂不可支地說道:“好厲害。幫主真是有如天神下凡,神鬼莫測啊。”又指著身後兩車下粗上細的陶罐與銅製得管子,問道:“這又是什麼玩意?”上官嫣道:“這是鐵李,乃是火罐炮,點燃了罐口的引信,投擲出去就會爆炸傷人,威力無比。那樣喚作火銃,火銃頭部放置石彈,銃身放入火藥,點燃了火眼的火藥,就會發射出石彈傷人,短距離之內百發百中,立時叫人斃命。”祁八聽得目瞪口呆,半晌道:“這可比刀劍厲害的多啦,武功再好也是無用武之地了。”那敵軍主將在這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大聲喝叫道:“不要慌,不要慌。他們隻是一夥烏合之眾,不足為懼,跟著我殺出一條血路,將他們踏為齏粉。”俗話說困獸猶鬥,一夫舍命萬夫莫敵,何況是久經戰陣,驍勇剽悍,全副武裝的精銳鐵騎。他們隨即不顧火炮亂炸,隨著主將朝著李犇駐守的方向突圍。這一衝當真是豁出了性命,氣勢磅薄,竟有勢不可擋之勢。上官嫣臉色一沉,一顆心怦怦直跳,他著實沒有料到他們這般的凶悍,立即傳令周猛馬上率領青龍堂兄弟們火速增援飛豹堂從側翼攻擊敵軍。

周猛雙手掄著大刀高喊道:“兄弟們,殺啊。”率眾衝下山坡。敵軍主將一馬當先,所向披靡,連殺幾名飛豹堂兄弟,撞著了李犇。李犇在馬背之上使出呂氏天龍劍法,劍氣縱橫,精微盡展,殺招層出不窮逼得那敵將手忙腳亂,應接不暇,一口大刀施展不開,處處被動險象環生。飛豹堂兄弟們縱馬與敵軍酣戰的難分難解,終究敵眾我寡,飛豹堂漸漸被逼的向後退卻,眼見就要守不住隘口。李犇道:“兄弟們再堅持一陣,幫主的援軍就到了。”話剛出口,胸口絲的一下,被那敵將劈了一刀,幸好閃得快,倘若慢上一刹,就要橫屍當地了。他不敢再說話,全神貫注的應付這員敵將,用不了幾招又將敵將打的有守無攻。周猛的青龍堂適時地衝到了穀底將敵軍衝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繼而減輕了對飛豹堂的威脅。李犇見敵將心神不定,攻的愈急,想道:“他想逃。”又想敵將武藝精熟,急切間戰他不下,逼得緊了反會弄巧成拙。心念電轉,故意露出破綻,放開一條生路。

那敵將不識是計,揮刀拍馬衝了過去,幾個兵將隨著缺口一閃而過。李犇招呼手下放箭,那敵將等人應箭而倒。李犇等人趕上去,結果了他們的性命。此時峽穀中的砍殺聲逐漸的靜了下來。上官嫣率眾下了山坡查看,隻見那被燒死炸死的敵軍人麵全非,無不糜爛散發著撲鼻的惡臭,令人怵目驚心,不忍目睹。她心裏升起種從所未有的難過,心靈負疚,鬱鬱不樂,想道:“難道我一輩子要打打殺殺的過麼?他們又何嚐沒有妻兒老小,憧憬著美好的未來,被你殺死,你能心安理得麼?”不覺又想起了令狐卓的話。周猛見她臉色難看,關切的問道:“幫主,不舒服麼?”上官嫣一笑道:“沒有,兄弟們死傷情況呢?”周猛道:“正在查。”

上官嫣猛然覺得小腹略有不適,摸著小腹想了一想,登時臉色大變,心驚肉跳,一陣眩暈。羅妤察言觀色,見她神色大異往時,小心道:“幫主,你怎麼啦?”上官嫣道:“沒事,我坐一會就好,也許是近日趕路太急了,受了些風寒。周猛,這的事就交給你了,清理完畢,立即啟程。”李犇徑直來說道:“適才,敵軍正在吃飯,好多的酒肉。我們不如去吃了晚飯再趕路,也有精神。”上官嫣笑道:“好,就當是犒勞兄弟們啦。”羅妤肖葉扶著她踱上山坡,率眾馳馬前往敵軍駐地。青龍幫這一戰戰死一百三十九人,傷殘三百七十六人。上官嫣道:“殺敵一萬自損三千,古來至理。我們憑著兩千兄弟火炮助威,殲滅敵軍精銳鐵騎一萬人,死傷這些人馬已經是最小的代價啦。我們就地將傷殘的兄弟們安置在百姓家,給以撫恤錢,等我們大捷之後,再行妥善安排。”那些傷殘的兄弟眼含熱淚,齊聲道:“我們不留下來,我們要跟著幫主去大寧。”上官嫣道:“我很了解兄弟們的心情,也了解你們都是不怕死的硬漢。你們跟著我這麼多年,出生入死,情同手足,說心裏話,我也不想留下你們,可是我帶著你們去會暴露我們的意圖,還沒有到大寧城下就已經被人識破了,為了這一戰的勝利,你們隻得留下來。”

眾人寂靜無聲,哽咽的吃過了酒飯。李犇忽地說道:“幫主,你看這是什麼?”打開了十數個箱子,裏麵赫然是整套整套的甲胄軍服,有數千件之多。上官嫣道:“這是朱權官兵的盔甲衣裳,這一萬鐵騎到了大同,一定是要朱桂的人換上,以分敵我的。”李犇道:“原來是這樣。”上官嫣驀地雙眼一亮,興奮地說道:“我們換上了這軍服,不但不會引人懷疑,而且還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大寧。活捉朱權就如探囊取物,不費吹灰之力啦。”周猛笑道:“我們出現在朱權身邊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從天而降的神兵呢。”眾人開懷大笑,立時換上了大寧軍馬的衣甲。那些傷殘的人見到他們勝券可操的愉悅形色,受了感染也都歡喜起來。

至此,上官嫣率眾更是無所忌憚,長驅直入,直至大寧城下。大寧而今已經是戒備森嚴,城內人呼馬嘶,殺氣騰雲。城外帳幕連營,旌旗招展,刀槍如林,吹角連營,戰馬嘶鳴。上官嫣道:“明日就是五月二十啦,朱權就要誓師發兵。我們得盡快進入大寧城中,相機行動。”周猛道:“幫主且先紮營,我帶青龍堂兄弟們試試看能否入城。”上官嫣道:“速去。”周猛率眾去了,等一會,回來道:“不成。守門官問我是哪路人馬,我說是福餘衛的軍隊,奉命進城。可是那守門官回道,沒有王爺的鐵牌,不管是奉誰的命令,均不得擅自入城,隻能在原地待命。”上官嫣道:“如此說來,我們得先弄到入城的牌子。”周猛道:“這如何是好?”上官嫣道:“我們隻能從出入城的官將下手。”徑自引著周猛,羅妤、肖葉率十數騎至西門守候。不消一陣工夫一對官兵持鐵牌,揚長的出來。

上官嫣道:“就是他了。過去。”周猛率眾騎馬趕過去,截住了他們的去路。周猛得了上官嫣的吩咐,上前搭訕道:“呦,老兄,多年不見,在此相遇,何幸如之?”那名官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上上下下打量周猛,還是想不起來,期期艾艾道:“我,我們,你是?”周猛哈哈道:“我姓周啊。啊呀,兄弟走吧,跟我去軍營喝兩杯酒,我們慢慢談。”那官員見他誠摯的邀請,說道:“好,我一時想不起來,真慚愧。”吩咐手下人徑自去了。周猛等人徑自與那官員來到青龍幫駐地,上官嫣已是在營帳張羅好了酒席等候多時。周猛熱情款待,殷勤備至酒過三巡,開言道:“我是福餘衛的老周啊,怎麼還想不起來麼?”那人哈哈道:“呀,老周啊。想起來啦。”周猛道:“王爺起兵應天順人,必將所向無敵,一統江山,登九五之尊。你我兄弟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啊。”

那人道:“那還用說,王爺帳下兵多將廣,能人異士,足智多謀之士車載鬥量,不可勝計。硃鑒將軍與王爺籌劃多年,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又怎會動手呢?”周猛連連勸酒,說道:“是,是啊。硃鑒將軍可是王爺的心腹啦。”那人醉眼惺忪的說道:“隻是硃鑒將軍有一些的憂慮,這番起兵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師出無名,那就是篡位奪權,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所以這才采取了折中的計策,調動諸軍隻說是奉命討伐關中叛逆,實則是占據關中與朝廷分庭抗禮,問鼎中原。”周猛道:“呀,這不是自欺欺人麼?我們還以為是真呢?”那人道:“兄弟我也不隱瞞,諸軍多有知道這是謊言,謀逆是真。人心浮動呐。”周猛暗暗歡喜,又接連敬了幾杯酒,那人昏昏欲睡,一頭栽倒沉沉睡去。上官嫣率眾踱進來道:“搜。”周猛從此人貼身處搜出鐵牌道:“有了。”上官嫣道:“拔營啟程。”周猛道:“他呢?”上官嫣道:“他失去了鐵牌就入不了城,對我們構不成威脅。留他一個活口吧。”

周猛暗自驚訝:“萬一他喧嚷起來,幫主這一念之仁葬送了兄弟們的性命不說,拿不下朱權,燕王的使命就此落空了。”遂暗自吩咐心腹將這人勒死了罷。黃昏時分,上官嫣持著鐵牌率眾按轡徐行,進入大寧。街道上官兵如潮水般湧動,顯得擁擠不堪。上官嫣蹙眉道:“這樣不行。我們得分頭行動。”周猛道:“幫主吩咐。”上官嫣道:“李犇率領飛豹堂兄弟摸到糧倉放火,吸引敵軍注意。祁八率領飛虎堂前往朱權的府邸將他的家眷盡數控製,押解到朱權的大帳取齊。周猛隨我率青龍堂直取大帳,乘夜將鐵李布滿軍營,明日拂曉準時發難,兄弟們都聽明白了嗎。”眾人道:“聽明白了,謹遵號令。”上官嫣道:“分頭行動。”祁八,李犇各自率領本部去了。上官嫣、周猛、羅妤、肖葉領著青龍堂一千餘兄弟直奔寧王中軍大帳。其時夜幕降臨,月朗星稀,然而大寧城仍是人馬嘶鳴,金鼓響動,一派大戰即將爆發的前奏,扣人心弦。上官嫣等眾好不容易接近了中軍大營,卻為駐軍所阻。

周猛道:“我有王爺的鐵牌,為什麼不讓進去?”那將領道:“對不起,沒有王爺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末將職責所在,還望包涵。”周猛道:“貽誤了王爺的大事,你能擔當得起麼?你有幾顆腦袋?”那將領道:“總之沒有王爺的召見,誰都休想進去。”周猛無計可施,退回來說道:“幫主,我們是否殺進去,直接拿下寧王?”上官嫣道:“不成。朱權在不在大營還未可知,況且我們這點軍馬殺進去就是送死,就算是玉石俱焚也達不到使他退兵的目的。我們隻可智取,決計不能力敵。再想想辦法。”思慮翻滾,千翻百轉,總想不出個萬全之策,終是一籌莫展。羅妤道:“我跟肖葉妹妹去引誘開他們,幫主跟兄弟們乘機進去。”上官嫣斥道:“用美人計?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把你們搭進去不說,反而會引起懷疑。”周猛道:“我再去試試。”上官嫣道:“注意些,進不去也別露出破綻,打草驚蛇了。”周猛率數十名兄弟前去,說道:“兄弟還請通融通融,同是為王爺效力。我們真是有緊急的軍情稟報,十萬火急啊。”那將領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道:“甚麽?如果屬實,我去稟報。”周猛道:“前方先鋒遭到了伏擊,全軍覆沒。”那將領不禁動容道:“你說什麼?”

倏地一個將官喝道:“甚麽人在此大吵大鬧?”周猛道:“我們有緊急的軍情稟報王爺。”那人徑直過來,打量周猛一番,說道:“閣下可是姓周?”周猛吃驚地道:“啊,是。”那人立即換了副難以言喻的表情,說道:“快請進。”那守門將領道:“啊,李副將,你們相識?”那李副將道:“是啊。他是來送軍餉的,還不快放行。”守將當即放行。上官嫣等人帶著兩車火器盡數進入軍營。周猛道:“敢問兄弟是?”那李副將小聲道:“我是從燕京來的,專門在此接應周將軍。之後的事就全靠周將軍啦,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上官嫣隱隱約約聽到此人說是從燕京而來之語,一時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何來曆,專門接應周猛行事,想道:“寧王身邊暗流湧動,竟有這許多同床異夢之輩。”上官嫣、周猛計議化整為零,分頭行動,將中軍大營的巡邏守衛秘密解決掉,換上自家兄弟,然後將鐵李地雷布滿中軍營寨,隻待拂曉行動。

周猛、羅妤夫妻率領一隊人馬自去準備。上官嫣跟肖葉率一隊人馬行動,逐漸將巡衛軍替換,暗藏火銃。一夜無話,大寧城沉寂了下來。上官嫣的青龍幫幫眾全神戒備,隻待天明,而熟睡中的叛軍官兵全然不覺。翌日,天初破曉,隨著糧倉火起,濃烈的火光衝天而起,喊叫聲震動天地,呼喚醒了沉睡的大地。整個軍營也沸騰起來,人人穿上衣甲,大呼小叫道:“怎麼回事?”“什麼地方著了火?快去弄清楚。”“火速稟報王爺。”人聲嘈雜,亂作一團。上官嫣等人不動聲色的接近了中軍大營,隻見一個容貌堂堂,留著八字胡須,雍容大度有王侯之像的中年人身著甲胄,威武超俗的走出來,一聲喝道:“發生了什麼事?快查清楚。”一個官將道:“好像是西城的糧倉方向著火,也許是守軍不慎引起的,王爺勿憂。”上官嫣道:“寧王爺扼守險要,為甚要輕起戰端陷黎民於刀兵之中,做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明不智,受萬世唾罵的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