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輕點了點頭,把方清雅看著,對吳信道:“是誰抬的你叔進的這院子,叫他們去我家候著,我有話要問。”
方清雅身子微微抖了抖,飛快的抬眼看了千喜一眼,對上她眼裏的一片冰冷,打了個哆嗦。
千喜隻是與她目光一對,便錯開了,對婉娘道:“你在外麵等我一會兒。”
又喚吳信,“把這門給我拋開,去外麵尋塊布,在外麵拽著遮一遮。”
吳信跑著走了。
沈洪心虛,知道這事,自己肯定跑不掉,不等千喜再吩咐,搶著進屋去拋倒在地上的門板,眼角掛著了床上光溜溜的半邊身子,臉皮燙了燙,回頭見婉娘黑著臉瞪著他,忙低了頭,手忙腳亂的把門板側著弄了出來。
方清雅走這一步,就沒指望不被人看見,但這麼個敞著門的看法,這臉實在沒地方擱,漲紅著臉,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把肩膀也給遮著,隻露了個頭。
她這邊拽,赫子佩那邊就晾著,轉眼兩條腿也露了出來,千喜臉更黑如鍋底,終是忍著沒出聲。
等吳信拿了布來,和沈洪一人一頭的在外麵拉扯著把門遮了,進屋撿著赫子佩的衣裳,一件件的擰了抖了幾抖,一根手指都不碰到方清雅的衣裳。
拾完了,搭在手臂上,睨了眼方清雅,冷聲道:“下去。”
方清雅愣了愣,沒想到她就這到直接將她拽下床,臉變了色,“麻煩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千喜哪能等她,聲音更冷了些,“下去。”
方清雅也來了脾氣,又不敢硬鬧,把臉一別,僵著不動。
千喜冷笑了笑,“你是想我叫他們進來拽你下去?我叫他們遮個簾子都是給你麵子,我給了你麵子,你別逼我不給你麵子。你做這些不外乎是想進他的門,但我告訴你,他雖然現在姓薛,但當年可是姓赫,是倒插的我家的門,你要進薛家,怕是沒門了,想進陸家,點不點頭,全在我,你要跟我擰著,乘早現在就滾。”
沈洪在外麵聽著,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看向婉娘,婉娘直接將臉別開。
吳信暗叫了聲痛快,這才是他熟悉的千喜的真性子。
方清雅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她雖然不喜歡千喜,但平時看她對下人倒是一派慈善,這時怎麼就這麼硬心冷麵。
唇哆了哆,不安的望了眼門口遮著的那塊布,怕她當真做得出那事,抖著腿,下了地,帶了被子剛要退開。
千喜將被子一按,不給赫子佩的身子這麼光著全露出來。
方清雅一個沒留神,光溜溜的滾倒在地,氣得臉色青黑,翻過身,抱了身子縮成一團,指著千喜罵道:“你不是人,你簡直不是人。”
千喜眼角打斜瞥了她一眼,眉頭一皺,不跟她爭辯,“轉過去,我男人可不是你隨便看的。”
方清雅臉色發白,但自己這麼光著對著她,也是難看,咬牙轉過了身,背對了床。
千喜這才拋了赫子佩身上被子,拿了裏衣往他身上套。
赫子佩睡得死沉,人長得又高大結實,被她折騰也不知配合,單給他穿上中衣中褲都累得不行。
坐在床邊,喘了兩口氣,身上越累 ,心裏卻越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