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盈琅被昏迷著由三個姐妹抬出了懷仁居,懷仁居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從章元先生到蕭讓以至於“暗”衛饕餮都愣住了。
這病情簡直和閑王殿下一模一樣。
然而這隻是個開始。就在不久之後,前夜與華盈琅同一個房間合作處理閑王傷口的饕餮忽然腿腳發軟,步伐虛浮,渾身發冷,眼前昏黑而晃動。他咬著牙吐出最後的幾個字,便像之前的主子和華家主一般昏倒在地。
他吐出的最後幾個字是:“前夜重傷,傷口有毒,尋醫。”
蕭讓明白了。
蕭讓身上的傷口就是在那場差點全軍覆沒的伏擊刺殺當中留下的,後來由舞霓裳幫忙換藥包紮,舞霓裳離開之後則是華盈琅上手。前天最後一次上藥後傷口已經結痂,雖然是仍需小心挪動但是總歸不需要上藥了。
他昨日看到了那個閑王身上的傷口,包紮手法和自己身上的頗為類似。
所以說,昨天清早之所以看到東魏閑王從懷仁居裏出來,是因為前日晚上閑王身上的傷口經曆過表妹的醫治,而表妹和那名侍衛就是那時候中了同一種毒的。
中毒後三日突然爆發,之前沒有任何征兆,而且連皇家特別訓練的暗衛都能倒下,表現與一般受傷後的高燒不退頗為類似……
眾人對視。
這要不是盈琅為其治傷、侍衛輔助都染上了毒的話,單單憑閑王身上的狀況還真是不容易發覺呢。
這麼隱秘霸道無人性的毒,應該是出自江湖門派之手了。
想想閑王那些與他本人一點都不相符的傳言,以及之前對於閑王因為調戲臣女被罰隨軍至西南的推測,再加上這種無權廢皇子能和江湖之人扯上關係,還莫名被追殺以至於躲到了華府這麼幾天之內名滿恭州的危險地帶……
眾人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家主姐姐(表妹/妹妹、盈琅丫頭)的意見對。
這麼大的風險,華家當真擔不起了。
但是這三個人哪一個也不能不救了。
倘若是不救閑王和他的侍衛,被那些追殺的人發現就會根據時間差推測出來,這兩個人整整一天都在華府。那時候,不論追殺閑王是為了什麼,最後人一定都會找到華家,而華家現在根基不穩甚至可以說是初立根基。
得,這怎麼救呢?難道可以直接讓人來府裏嗎?這可是三個人裏麵還有兩個黑戶……
#論有一個府醫的重要性#
隻好是先請外麵的人來給華盈琅看,看過了用類似的方子針對裏麵的兩個了。
半天下來,馬不停蹄,就連車夫劉狗剩也是累的夠嗆。然而沒有什麼大夫能解釋明白,最多就是說這是忽感風寒,高燒所致。
顧傾雲負責盈琅,蕭讓和章元先生負責閑王以及他的侍衛。三個人連續不斷的被擦身、敷酒巾、暖身,重複以上步驟若幹,以至於府中的人早就忘了時間。
酉時,黃昏,天邊已經燃燒起燦爛的雲霞。
二八月,看巧雲,並不是一句虛話。
三個人仍然暈暈乎乎,時昏時醒,意識迷離。
高燒不止是有可能造成嚴重後果的,燒壞了神經有的會目盲,有的耳聾,甚至有的從此癡傻。
就在全府眾人都已經接近崩潰的時候,忽然一陣銀光逆夕陽光而來,閃爍了眾人的雙眼。
隨後是一片白衣勝雪,如攜白雲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