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他日你過東塘(2 / 2)

那一百偈,如春雲染空,如秋月印江。如千瀾歸於海,如萬徑通於山。如睜眼看到的光明,如閉眼跟隨一切的暗。

參無字禪,禁語千日,無字禪又被稱為閉嘴禪。可以想見一千個日夜、兩千個日夜,在這個漫長的時間長度裏,唯獨有思考陪著,偶爾張口吃個飯,能見到個紅舌頭,再就是用柳樹條搗個牙也能看到舌頭在牙床上委屈的發呆,平時連唾沫都不吐。然後你老和尚要破關,整出一個大場麵,天下僧人皆來看你,讓你閉嘴那麼多年開口說第一句話,而這句話你想讓很多人都聽到,你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但你認為你閉嘴禪已經練出來了,開口說的第一句肯定驚到風雨,此刻一說話,話不往外禿嚕了,隻能說簡單的字,或者發出令人摸不清頭腦的音節,更增添了閉嘴禪的神話意義。你覺得自己每參不契,就像有個契約束縛著,而之後的登座說法,天花如雨,這都是你應得的,像那些修煉數年的老和尚,一般的後果都是供起來,也不用你說話,說他們是高僧,他們也隻是喪失了說話能力的高僧。

千樹看夕陽,殘雪笑楞嚴。自你落發執經那天起,你就是離釋迦摩尼最近的男人。

一場浩大的落日,暮色在爬行,如春日裏少女白皙的小臂,蜿蜒北流的愛情。趙清持在蓬散疏漏的青色樹葉下手捧一卷經書,夕陽的餘暉照射在經書上,更增一層古樸莊嚴,上麵的字,趙清持已經看了無數遍,始終不明白趙漸暗給的這卷經書和其他手抄本有何區別,趙漸暗匆匆的塞給自己的,趙清持知道這卷經書不簡單,但就是看不出不簡單之處在哪,趙清持自命佛經一遍過,就能了然於心,趙清持有這個自信,能說這個大話。

突然趙清持的眼睛直了,他看出來了,真的看出來了,這卷經書真的不同,與世上所有手抄本都不同,與佛陀親手寫的不同,每個字都通向一個世界,薄薄的紙片,從紙背看,什麼也看不出來,直視著那一行行字,視線飄到裏麵,更裏麵,趙清持不得不痛苦的收回視線。

“這是我以頓首石屑摻雜到黑墨裏兌清水寫的,字可以有空間。你試著這樣讀經,會不會有另一種發現。”趙清持這是第一次聽關於頓首石。

“此經沒什麼不同啊。”趙清持搭眼一看就知道這是哪部經書的哪一段。

“你再好好看看。”

自己與趙漸暗的對話言猶在耳。

趙清持似乎抓了某個重點,對,頓首石。

就像李叔詹結識的範陽山人,可控色彩於地,不讓下沉。

就像李叔詹結識的範陽山人,思考問題時候,喜歡援筆扣齒,以筆敲牙。

須彌山在佛教典籍中,日與月大位麵的交界,滿背的毗沙門天王。

手裏沒銀子時候,就念:“嗡,百夏哇那也,娑哈。”

手裏的長棍叫筋棒,

歸老境。

昔年先師以天縱之聖而不得行其道,先師之聖是不畏天給的,

南北分七經,詔開五館,國學大興。講於人間。

隱生代酒神代始太古代,新太古代第一次冰河期,以後的狹代紀,開始每五十年一次冰河。

蒙書有字書蒙求與格言,

在我們那裏,不能把長詩寫完威廉的洛裏斯寫《玫瑰傳奇》就是那樣,寫了四千行,死掉了,分上下兩卷,下卷由讓德玫恩續寫,寫了一萬八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