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祖公傳奇(2 / 2)

消失的彩虹

這是200多年前的清朝嘉慶年間。一天,一對夫婦正在如今的高梘邊勞作,女的牽牛,男的掌犁。僅管她挺著個大肚皮,然隨夫逐牛,談笑風生,其樂融融。忽聞一聲晴天霹靂,一陣雷雨,一道彩虹,那婦女受不住一頓驚嚇竟生下一個男兒。這又驚又喜的美事迅速傳遍司徒家院子,數十戶司徒姓人個個上門祝賀。其父讀了幾年私塾,懂得一點文墨,一時觸景生情,將男兒取名司徒彩晴。

據家譜推算,司徒彩晴應是司徒家院子第十二代或十三代傳人,司徒高按族譜“世係圖”是他的直係子孫。小彩晴方頭大耳,目光犀利,天資聰慧。彩晴5歲讀書,過目不忘;10歲習武,一學就會;16歲從軍,不料一去10年渺無音信。父母甚是憂心,書信查找不著,托人打聽無據,求神拜佛更無濟於事,隻得慢慢靜下心來。且說司徒彩晴投軍後知事明禮,守紀勤奮,武功出眾,戰績卓著,於是官運亨通,由兵勇一步步直至協台,官居三品。司徒彩晴剛滿三十那年,朝庭封賞後衣錦還鄉,包杠抬銀,彩轎藏金,光宗耀祖,聲名遠播。本族族老、外族鄉紳,常有人問及司徒彩晴,請他說說“光輝升遷史”。開頭,司徒彩晴托詞搪塞;後來,推托不過,才說了一段智斬敵將,為國立功的驚險往事。那是大清嘉慶中期,乾隆盛世開始衰竭,邊陲騷擾此起彼伏。司徒彩晴鎮守的雲南大理、騰衝一帶,時有“番兵”入侵,戰事連綿不斷,司徒彩晴從軍的十幾年就在戰火中艱難度過。

一年深秋,北方已是雪花紛飛,而雲南邊陲地帶還是烈陽如火。一天正午,司徒彩晴率隊巡邏邊境,開始還是風平浪靜,敵訊杳無。不料午後一聲炮響,從附近的山頭上殺出一彪人馬。司徒彩晴見勢不妙,急忙調兵遣將,嚴陣以待。敵軍首領身高八尺,腰粗過抱,使一柄丈八長矛,吼聲如雷,看似勇不可敵。司徒彩晴不畏強敵,揮動青龍月偃刀,衝入敵陣一番砍瓜切菜。待麵對麵直戰敵將時,一則體力不濟,再則技不如人,隻三個回合就覺漸漸不支,便一邊招架一邊尋思破敵之策。

司徒家人一向崇武,至今尚有多人武藝過人。司徒彩晴在家習武之時,酷愛“回馬槍”高招,經常磨練回刀斬將之術。步入軍旅後,仍時時操練,從不閑棄。這次對陣碰上勁敵,隻有“巧”戰方能取敵性命。司徒彩晴一邊應招一邊觀察地形,尋求破敵之機。陡然,司徒彩晴發現前方有塊七、八尺高的土崗,崗寬一百餘步,是回刀斬將的最好所在。心計謀定,先一聲大吼,再虛晃一槍跳出圈外,並令部下放倒旗幟,飛快地向土崗“敗”去。敵將自以為勝卷在握,便猛抽幾鞭,不顧一切驅馬緊追。司徒彩晴斜視敵將坐騎,是長於南亞叢林之馬,個小腿短,競走體力不如自己坐下的蒙古大馬,於是暗暗叫聲“天助我也”,便故意放慢速度,誘惑敵將尾隨其後,一個馬頭咬著另一條馬尾,繞著土崗兜圈子。一圈、二圈、三圈……眼看敵將追馬慚慚放慢了速度。司徒彩晴知道時機成熟,就勒馬回槍,朝敵將猛砍一刀,又速速回馬向土崗飛馳,閃電般的躍上土崗。敵將武藝過人,輕輕化解司徒彩晴刀勢後自然緊追不放。說時遲,那時快,不待敵將戰馬全身躍上土崗,貫使回刀絕招的司徒彩晴,早已手起刀落,將敵將斬於馬下。於是,敵兵如大河決堤一樣嘩然潰退,司徒彩晴驅動三軍免不了又是一陣砍瓜切菜,直殺得山神暗泣,血流成河……

司徒彩晴得到皇上封賞後衣錦還鄉,震動了會同寺方圓數十裏的官富庶民,也難免驚動了專劫官府的綠林好漢。隻可惜司徒彩晴一時恃才傲物,不把地方草寇放在眼裏,更不惦記在心上,對私人財物疏於防範,賊人趁司徒彩晴外出做客之機,一夜之間將其家產洗劫一空。於是,這位馳名湘滇的司徒家將軍,一下落得同一般家庭並無二樣。此後,司徒家再沒有出過顯赫富戶,窮根究底,跟司徒彩晴因盜失富不無關係。司徒彩晴萬般無奈,隻得哀歎“命該如此”。三年後司徒彩晴憂鬱而終,英年早亡,成了司徒家史上一道消失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