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瞟向小倩,似是欲言又止。
劉霄登時明白了,忍俊不禁。
“哈。老王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劉霄豈是那種流連美色不能自已的人?放心吧,我有別的打算,先晾他鄭渾幾天再說。”
“呃……咳咳……好的主公。”
老王迅速開溜。
“啊哈,小倩呐,老王他沒惡意的,你別介意。”
劉霄轉過頭來,對著小倩道。
這一看,卻是吃了一驚。
小倩麵頰緋紅,頭幾乎埋到了胸口。
“呃……這妮子莫非看上我了?”
一連好幾天,劉霄都是對鄭渾的來訪不聞不問。
今日身體不適;明日父母祭日,不宜出行。
找盡理由將鄭渾擋了回去。
劉霄自有打算。
鄭氏一族的人,不可能會讓他插手中牟縣的重大事務。
或者說,不會讓他改變鄭氏控製中牟縣的局麵。
那麼,鄭渾的來訪,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劉霄作出一副吊兒郎當懶於政事的樣子,自然是想讓鄭渾放鬆警惕。
鄭渾要維護鄭氏一族的利益,自然是要利用手中職權的。
劉霄的到來,或許會令他收斂一些。畢竟,從明麵上看,劉霄才是中牟縣最大的官兒。
但,狐狸尾巴終究是會露出來的。
隻有抓住他的把柄,再利用這個把柄大做文章,才有機會扳倒鄭氏。
再輝煌的樓閣,也會因為蛀蟲的侵蝕而轟然倒塌。
劉霄,等的就是這個蛀蟲。
是以,劉霄這幾日或是教導小虎識字;或是讀讀兵書,寫寫書法。
不得不說,小虎的確不太適合做學問,他性子活潑,老是呆在書房,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這小子正抓耳撓腮,背著孔孟之道,可心恐怕已經飛到天邊去了。
“看來,教導小虎習武的計劃,得提上日程了。”
劉霄心中暗道。
忽而,書房外響起了老王的聲音。
“主公!有人求見。”
“鄭渾麼?不見不見,這斯倒是真執著,這麼多天了都。”
“非也,那人說他是魏家家主魏聞。”
劉霄心中詫異。
“是他?他來幹嘛?”
劉霄立馬起身,推門出去。
“小虎,再讀個千八百遍才準休息!晚間我來檢查!”
他撂下一句話便趕往了大廳,隻留得身後小虎呆立當場。
劉霄剛剛步入大廳,便見一中年男子端坐著堂中。
他迎了上去道,“魏族長,別來無恙!”
魏聞站起身來,抱拳一揖。
“劉大人,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呐!”
劉霄笑著道,“就是有些想念魏族長家的佳釀啊!”
魏聞自案上提起兩個玉壺,笑道:“某自是記得!那日飲宴,劉大人便是對此酒頗為讚賞。此行,某帶了些來孝敬大人!”
“嘖嘖!知我者魏族長也!哈哈!”
劉霄不是一個嗜酒之人。
但他知道,若是不收,魏聞是不會說出來意的。
魏聞聞言自是十分欣喜,這代表他跟劉霄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二人入座,自有侍女前來倒茶。
“這個,魏大哥此來,除了贈予佳釀之外,還有何事?”
劉霄端起茶杯輕嘬一口,帶著笑意道。
一聲“魏大哥”,令魏聞眼中一亮。
“兩壺酒就收買了這人,值了!看來我將不虛此行!”
魏聞笑吟吟的道:“大事沒有,小事道有一樁……”
“但說無妨!魏大哥之事,便是霄之事。”
劉霄表現的十分豪爽。
“是這樣的,我魏家主要經營的就是賣酒的行當,當然不是孝敬給大人的這種酒。此酒釀製方法繁瑣,無法量產。魏家賣的酒,大多數的品質還是與尋常的酒無異。”
魏聞緩緩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不瞞您說,釀酒的營生,本是一本萬利的……魏家在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銀錢。”
他頓了頓,長歎一聲道,“唉……可前幾個月,鄭家忽然抬高了糧食的價格。大人您也知道,釀酒得需要糧食,糧食的價格上去了,那酒價自然得往上走。”
“鄭氏掌握著咱們中牟縣所有的糧食營生,隻此一家別無分店。為了這事兒我沒少去求鄭老太爺……可他卻好不鬆口,隻是答應了降低我幾個店鋪的租金。”
劉霄奇道:“這一進一出,不也能挽回些損失麼?”
魏聞搖了搖頭道:“大人有所不知,鄭氏跟我們這些商戶收租,都是按年收取的,年前剛繳的租金……他就算答應明年免我一年租金又有何用?這春天都還沒過去,我的酒鋪已經入不敷出了,怎麼撐得到明年?”
劉霄又道:“鄭氏隨意提高糧價,其他人都沒有意見麼?”
魏聞道:“尋常百姓對這糧價,自然不會有太大意見,你想,一家三口的口糧能有多少?糧價稍稍上漲,倒也能接受。可釀酒一途,及其耗費糧食,價格稍有變動,便會傷筋動骨啊!”
劉霄沉默了半晌,似是想起了什麼,問道:“魏大哥,你可有想過,那鄭氏會不會是因為你族中的釀酒古法而......”
魏聞急忙道:“鄭老太爺似乎言語之間是有買下我魏族釀酒之術的意圖,但我魏聞可不是那種迂腐之人,隻要他出得起合適的價格,便是賣給他也無妨啊!”
劉霄狡黠一笑。
“魏大哥,若是他鄭氏想空手套白狼呢,分文不出,便奪取魏族的釀酒古法呢?”
魏聞呆立當場。
“大人!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半晌,魏聞似是回過了神來,登時跪倒在地。
劉霄將他扶起,沉聲道:“他鄭氏不仁,我們便不義,你聽我的……如此這般……”
府衙之內,一個計劃悄然成型。
這便是劉霄所等待的“蛀蟲”麼?PS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