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晚上9點多鍾,駐紮在奧爾德肖特的芒斯特步兵團團長巴克利上校死了。他死在自己的別墅裏。
上校的仆人向警察署報了案,警察仔細勘察了現場。躺在地板上的這位小有名氣的軍官,麵部由於極度恐怖而扭曲變形,後腦有條2英寸長的傷口是鈍器所致。在頭部的左前方有一根骨柄雕花硬木棒,上麵沾著血。
警察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隻有一件事叫人費解:這間屋子的門從裏側上的鎖,但鎖門的鑰匙既不在屋內,也不在上校和上校夫人身上。這把鑰匙哪去了呢?
巴克利夫人因為急性腦炎發作,一直處在昏迷狀態,無法從她那兒了解更多的情況。警察推測:對上校下毒手的可能是巴克利夫人,凶器就是那根雕花木棒。
為了盡快查明真相,芒斯特步兵團的墨菲少校請福爾摩斯協助警察破案。他詳細地向福爾摩斯介紹了案情發生的經過。
巴克利夫人是位天主教徒,她對慈善事業很熱心,經常參加慈善活動。那天晚上8點鍾,瓦特街小教堂舉行慈善會議。巴克利夫人吃過晚飯後,和丈夫打了招呼,表明過一會兒就回家。
然後就去邀請鄰居年輕的莫裏森小姐一同參加會議。她回家時大約9點多鍾,兩人在莫裏森小姐家門前分的手。
巴克利夫人到家後就進了起居室,這不是她平時的習慣。這間屋子正好麵對公路,有扇大玻璃門通向草坪。草坪與公路之間有堵矮牆隔開,這間屋子晚上很少使用。巴克利夫人進屋後沒放窗簾,她按了按電鈴,讓女仆給送杯茶。上校聽說夫人回來了,就到起居室來見她。
過了幾分鍾,女仆給巴克利夫人送茶,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內激烈的爭吵聲。她敲了敲門,沒人開,用力敲了幾下,還是沒人開。她想推門進去,發現門從裏麵鎖上了。她趕緊跑去叫女廚師和車夫,三個人跑到起居室門前,聽到屋內仍然在爭吵,兩個人雖然都很激動,但聽不清在吵什麼。因為巴克利的聲音很低,巴克利夫人的聲音聽得出來,不過總是重複這麼幾句話:“你這個懦夫!把青春還給我。”“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不願再和你生活在一起了!你這個懦夫!”突然巴克利發出一聲驚叫,接著一聲沉重的倒地聲和巴克利夫人的幾聲尖叫。屋外的三個人知道屋內出事了,想推門進去,門鎖著進不去。還是車夫有主意,從前門跑出去,繞到麵對草坪的一扇長窗,爬了進去。他看到巴克利上校倒在血泊中,已經停止了呼吸。巴克利夫人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覺,臉朝下倒臥在長沙發上。
福爾摩斯聽了案情介紹,覺得這個案子並不那麼簡單。他早就聽說芒斯特步兵團是英國連隊中的一個了不起的軍隊,它屢建戰功。巴克利上校是從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步一步被提升為團長的,他是個經驗豐富、作戰勇敢的軍官。
巴克利上校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巴克利上校還是軍士的時候,就和芒斯特步兵團前任上士的女兒南希·德沃伊結了婚。
他們結婚30多年了,從沒鬧過什麼矛盾,深受全團官兵的愛戴。多年來,這對夫妻一直住在被稱為“蘭靜”的小別墅中。他們沒有孩子,和一個車夫兩個女仆生活在一起。墨菲少校曾經感覺到巴克利上校性格的另一方麵,盡管他特別注意,也掩蓋不住他的粗暴脾氣和報複情緒。團裏的軍官也發現上校有時會表現出一種奇怪的意誌消沉和心情憂鬱。
福爾摩斯在仔細思索,疑點在他腦中一一閃過。房間鑰匙哪去了呢?一定有第三者在房間,他走時把鑰匙帶走了。
福爾摩斯對房間及周圍環境進行了搜查,果然發現了線索——五個清晰的腳印。一個在隔離路的矮牆,兩個在草坪,兩個在靠近窗台的地板上。在窗簾上還發現了兩個爪印,爪印有五個爪指,爪指尖而長。福爾摩斯猜測,爪印可能是這個小動物站起來時在窗簾上留下的。因為窗戶上掛著金絲雀籠子,它想吃掉籠子裏的鳥。福爾摩斯量了這個小動物前爪和後爪的距離有15英寸,步幅隻有3英寸,據此,推算出它身長約2英尺,這是個身長腿短的小動物。
福爾摩斯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在公路上看到了巴克利夫婦爭吵,他帶著小動物翻過矮牆,穿過草坪,從窗戶進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