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疼死我了,他奶奶的,哪來的野雜種,膽敢傷我劉府的駿馬,不想活了。”
那前麵的漢子怒喝聲中,爬將起來。他滿臉胡須,雙眼怒睜,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此時,後麵的那個漢子也下了馬,麵色看上去極為祥和,眯著一隻眼,卻反倒讓人覺得奸詐。
“哼,怎麼,當街行凶,你們還有禮了?”
聲若出穀黃鶯,珠落玉盤,清脆悅耳,怡人心脾。
聞聲看去,路邊客棧二樓陽台上站著一位容顏清秀的白衣女子。她手中依然拿著一支筷子,眉間緊鎖,慍怒之色溢於言表。
那眯眼家丁一怔,心中暗道:“這女子這般美法,這般氣質,絕非普通人家小姐。她輕輕一根筷子便刺穿馬腿,當是武林世家子女,得罪不得。”
那胡須臉漢子怒道:“講禮?老子叫你給劉府的人講禮。”
說罷,怒吼一聲,便提起了拳頭,雙腳猛力踏地,一個勁步飛身上了客棧二樓。眯眼家丁大急,卻沒來得及拉住他。
白衣女子見狀冷冷一笑道:“這是你自己要找死,怨不得我了。”
話音未落,她嬌軀一縱,人已經飛出陽台。斜裏連踢數腳,掃在了胡須臉身上,將他踢開。自己卻一個旋身,落在了大街之上。
這一係列舉動,一氣嗬成,更顯其矯健輕靈。
胡須臉倒也不屈不饒,一摔倒,立刻爬起,大喝一聲,又羞紅著眼,衝了過來。待那胡須臉漢子衝到跟前,白衣女子輕笑一聲,輕輕一偏身子,便即閃開了這一擊。那胡須臉漢子突然一個轉身,拳頭從白衣女子背後襲來,充分顯示了身為護院武師的矯捷身手。
那白衣女子不慌不忙,右腳輕輕一點地,身子淩空飛了起來,“唆”的一下,便又落在胡須臉兩丈開外。那胡須臉漢子也不知遇上了高手,一味的強攻,卻總是被白衣女子輕易閃過。另一個眯眼家丁早就瞧出了白衣女子的身手,心下暗道:“隻怕是惹下了哪路高人子弟,現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可別再給老爺添亂子了。”
須知,但凡一些富甲之士,就連官府也不得不給麵子,所以他們倒不怎麼怕官府,但他們卻怎麼也不敢得罪那些江湖俠士。那些江湖人士一個個武藝不俗,又喜歡幹些劫富濟貧之事,運氣好的時候,拿些錢財走就算了,可有些時候,那就得要人命了。這些人一個個神龍見首不見尾,平時想見一見都難如登天,可你要是得罪了他們,他們便會如同附骨之蛆,驅之不散。
那胡須臉揮得數拳後,已開始感到力乏,氣息開始紊亂起來。那白衣女子卻是一臉笑容,不住的騰挪身子,閃開了胡須臉漢子的每一次攻擊,從容不迫,飄飄如仙,看得下麵行人如癡如醉。
要知道若是白衣女子單純的躲避閃移,那胡須臉身強體壯,也不會這麼累了。偏偏她武藝精湛,胡須臉出拳出腳,她隻是在勁力及身那一刹方才留下身影,飄然離開。胡須臉招招都用上了全力,可力道出去,盡數打在空影上,自是越發吃力。
“來呀,來呀,怎麼不打,躲個甚麼。是英雄好漢的就過兩招,小娘皮不敢麼。”
那胡須臉怒吼道。他性情魯莽,隻知對手一直閃躲,卻不知實是實力懸殊太巨,人家隻是在耍他玩。
“就你這身手也配跟我過招。”白衣女子遊刃有餘的躲閃著,硬是不與其動手。臉上卻滿是戲謔的甜笑。
街上眾人見白衣女子逗得那胡須臉東竄西奔,紛紛停下湊眼看熱鬧來了。
“老子……今……今天非……非……非逮到你……這小娘……小娘皮不可,有種的別跑,看老子不……不……揍死你。他奶奶的,老子……”胡須臉話說的已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那白衣女子聽到他再三辱罵,不由緊皺眉頭,她終歸是個妙齡少女,此刻也不禁來了脾氣,慍道:“你可別後悔。”
說罷,欺身向前,電光火石間,一把擒住胡須臉手腕,胡須臉尚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已被摔出了客棧一丈外的街道上,真個是迅雷不及掩耳。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此時大漢的神態仿佛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孩一般。
那白衣女子格格嬌笑道:“一個大男人呼號什麼,羞還是不羞?”她這一笑,仿佛百花齊放,眯眼家丁一愣,霎時魂飛天外,驚呆了。
聽到那胡須臉這般大喊嚎叫,街上的行人指指點點,也跟著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