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雙成很委屈,“自己食言還不承認!你若說到做到,如今我已是你的枕邊妻了。”

“張口閉口便是這些,若想出嫁,去尋別人。”

付雙成拿起饅頭,塞住了嘴,阻止再說話自找氣受。

吃了半個饅頭,付雙成繃著小臉兒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房間就寢。

輾轉反側多時,不能入眠。生氣,還餓得厲害。準確來說,是饞得厲害。她又不是清心寡欲的聖人,過不來不知肉味的生活。

前些日子下山去,看到山下新搬來一家富戶,宅子很大,有不少傭人,廚房裏想來有不少好酒好菜。

念頭起了,便揮之不去。

付雙成和自己的食欲鬥爭良久,終究還是下山的念頭占了上風。起身換了件顏色深的衣服,用帕子包了頭,躡手躡腳出了門,走上崎嶇地小路,施展輕功,迅速下山。

進到那座大宅,已有雞啼,天快亮了。

摸進廚房,付雙成搜尋一周,看到風幹的臘腸和半個肘子,心頭一喜,繼而就忍不住歎息。居然混到偷東西吃的地步了,過得這叫什麼日子?

將東西包裹起來,拎起來要走的時候,身後探出一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付雙成被嚇得魂都丟了,張嘴驚呼。

呼聲又被身後之人阻止,嘴巴被大手捂住了。

“孽障!”

聽到這極輕的斥責聲,付雙成心裏反倒安穩下來。是葉無涯,被他抓到不過是被罰,不打緊。

葉無涯把她手裏的東西丟在一旁,拎著她出門,翻牆離開大宅,一路寒著臉,帶她回到山中。

走到院中,葉無涯把付雙成丟在地上,“跪下!”

付雙成聽他語聲不高,卻也證明他是真生氣了。這人就是這樣,平時語氣不佳,真生氣了反倒會格外平靜。她自知理虧,卻也沒跪,坐在了地上。

葉無涯居高臨下審視著她,“居然做起了偷雞摸狗的事情,往日我真是看高了你。”

付雙成試圖為自己開解,“你又不是沒銀子,偏偏每日粗茶淡飯,你受得了,我受不了。”

“與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過的日子你過不來,早就要你下山去。”

“我不走!”

“不走就要守規矩。我身邊的人不會做這種醜事。”

“我大師姐就沒做過麼?”

“她至多就是打打野兔,抓幾隻小鳥。”葉無涯語聲中的嘲諷更重,“她可比不得你。”

“那你罰我便是。”付雙成說著規規矩矩跪在當院。不認罰的話,這廝是一定會把自己攆下山或者又換住處的。

“罰跪三日,不可進食。”

“那誰給你做飯挑水啊?”付雙成旁敲側擊,想讓他改變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