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魅影 自深淵浮現(3 / 3)

我確信了一點,即它必然是深海的公主無疑。

但那又如何?人類對於大海的幻想從未停止過,其中不乏外表美麗的事物,比如塞壬,用歌聲迷惑水手,然後咬斷他們的喉嚨。所謂深海棲艦也不過是這樣的一種東西罷了,有以恐怖的外表使人畏懼的,亦有皎然如珍珠迷惑獵物的。一如孕育它們的母親,有風暴時,有平靜時。

長門熄滅了探照燈,轉而打開了自己夜裏使用的艦等,倉庫裏的光變得柔和起來。

“就這裏吧。”我在離ヲ級五米的地方停下腳步。說實話,ヲ級看起來無害的外表並不能衝散我內心的恐懼,而且我不知道它在陸地上戰鬥力究竟如何。按照大鳳的說法它現在是沒有所謂艦裝的,但鯊魚隻靠牙齒就能把人咬斷成兩截,更何況是全然未知的深海棲艦。我可不想因為是第一個被深海棲艦在陸地擊斃的提督而登上軍官學校明年的教科書,幹脆就躲在長門的背後隻偷偷露出一個臉。

高雄和愛宕把我夾在中間,加賀大鳳亦跟在側麵,箭已上弦。在場的艦娘隻有電願意走近空母ヲ級,還試圖去拉住它的手。

“電?沒問題吧,小心一點兒。”

“一點都不可怕哦。”

某種意義上電說的沒錯,你可以用優雅、可愛、美麗或者惹人憐憫等任何一個能用於誇讚少女的詞去形容站在我麵前的空母ヲ級,絕不會將它與恐怖、殘忍、死亡等等聯係在一起。但是我親眼見過它們在大海上殺戮的身影——盡管不是ヲ級——狂暴並且冷血,如果它們體內真的還流著血的話。

或許這是成見——但所有的成見都來自於過去的事實,空穴不能來風。

這時候金剛從後麵趕了過來,她帶著上麵給的電文回複。回信隻有寥寥數字,但我拿著電文翻來覆去地讀了好幾遍,仍然搞不明白其中含義。

請自行處理,切勿移交。

“金剛,這總不是你自己編的吧?”

“確實是上麵的答複desu,提督,究竟說了些什麼?”

“我不太懂。”這是怎麼了,居然下達這種不明確而又隨便的命令,簡直就像是我之前打的電報室在問他們晚上該吃些什麼。或者處理深海棲艦的俘虜對於他們來說就和外賣選擇熱狗還是漢堡一樣無所謂?而且特別叮囑了切勿移交,感覺就像是在對待包袱。

“說了我們可以隨便處理。”我避開電的視線繼續說:“按我個人的意見……”我不認為能和深海交流,要是能做到的話早就做到了,哪還用艦娘們辛苦的戰鬥?所以比起探究深海的生態來說我對它們的結構更感興趣:怎麼誕生?怎麼藏在海裏?又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按我個人的意見就是解剖掉。

如果它隻不過是深海驅逐的話,我大概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這個詞吧。

“總不能關著它,鎮守府可沒有監獄,我也不想在看守上浪費人手。”

盡管這個表達委婉許多,但還是能從中聽出血淋淋的殺意。我歎息一聲,解剖的話說到底還有誰來當這個劊子手的問題,我握過槍,但可沒用過手術刀。

無論怎麼樣都真是麻煩。

大鳳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我讚成提督的意見,對待深海就該有對待深海的樣子。”

“她已經沒有威脅了,司令官!”

“這沒有區別,而且隻有被炸成碎片的棲艦才沒有威脅。”

“但是殺死沒有反抗能力和意誌的敵人就對嗎?”

“無關對錯的問題。”

“就是對錯的問題!”

兩人繼續爭吵著,然而焦點中心的空母ヲ級卻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盯著我們每一個人都看了好大一會兒,然後又重複一次。說起來大鳳也未必真的一心殺死ヲ級,但是她是鎮守府的秘書艦,發表意見必然不能隻按照自己的心意。

“這件事由我決定。”我插進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裏:“電,我能明白你的主張和心情,這種善良很好,希望你能保持下去。但我個人認為它和人道與否無關,而且鎮守府若收容ヲ級必然會有風險,甚至可能造成周圍城鎮居民的恐慌,這些你有想過嗎?”

“電覺得應該做正確的事。”

“很好,我相信有不少艦娘也和你一樣。”稍微有點驚訝了,我都不知道她是個如此堅韌的孩子:“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我不要求你為鎮守府擔責,那是我的義務。但是,電,至少我們多了一張嘴,我會扣你的間宮券。”

“提督?!”大鳳懷疑地問。

給我底氣的是上麵的回複,他們說了“請隨意處理”,那麼就是關押起來也不會產生什麼威脅的意思。不然就會直接下令讓我處決俘虜了。而且從一開始我就不想毫無意義地殺死對方,畢竟是活體,就算觀察也是能得到一些有關深海的情報吧。

“我明白!”驅逐艦用力點頭。

那時我的想法還頗有些卑鄙,我還沒有放棄解剖ヲ級並將其作成標本的念頭,因此不敢直視電的眼睛。

“總之首先給她一件上衣穿,什麼都行!那樣子……真是不知廉恥!”

深海和我們不同,有時候就和赤身裸體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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