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修劍答應一聲,彎下腰,將師弟輕輕抱起,禦劍而去了。

待修劍走遠後,妙劍向自己的夫人使了使眼色,妙法會意,拍了拍自己徒兒的肩,將修靈也帶走了。

就在她們前腳剛走,後腳幾位長老就一起趕來了,為首的,正是身著藍底金邊掌門綢服的妙律長老。

“發生了何事?”妙律冷冷地注視著妙劍,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這個平日舉止偽劣不堪的師弟。

“妙律師兄,沒想到,連你也驚動了。”妙劍也是首先就看見了禦劍而來的妙律長老,眉毛輕輕挑了挑。

“哦~?我當是誰弄出的大陣仗,原來是師弟你啊。”說完,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妙劍,語氣微微有些不善。

看什麼看,難道沒見過本大帥哥嗎?呃~突然,感覺有些涼颼颼的,妙劍低頭一看,不禁有些無語。

自己正在沐浴的時候,誰知道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剛剛又為了救人,也就沒有注意,披了件內衣就這樣出了門。

幾位長老見妙劍這樣衣衫不整的樣子,也是有些微微不滿,更是有些年輕長老心中暗忖,當年,如花似月的妙法師姐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頑劣不堪的師弟。

“沒事,沒事,隻是剛剛千鈞突然有些異常而已。”妙劍笑了笑說道,這幾個老頭,總是看自己不順眼。

“那剛剛的混沌之力是?”開口的是妙羽長老,這個老頑固,最不好糊弄,妙劍心中暗暗腹誹一句。

“那是我剛剛情急之下所用出的。”說完,兩指隨手這麼一劃,一絲淡淡的混沌之力就一閃而過,惹得周圍的幾位長老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妙法長老說過,若是真的比試起來,她也不是妙劍長老的對手。

而妙律現在的臉色就更是精彩萬分,總之一句話,就是羨慕嫉妒恨,一轉身,眾長老皆是覺得妙律掌門的臉色比起剛剛陰沉了幾分,立馬閉口不言。

妙律口中暗暗咬了咬牙,他,居然比自己快了一步,已經練成了混沌之力。

“既是原來如此,那這劍台····”妙律背對著妙劍,手一指那已經破敗不堪的劍台,妙劍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嗬嗬~情急之下,我會將它複原的。”話是說得爽快,心裏卻已是擺成了苦瓜臉,這麼大的劍台,要費多大的法力方能將其複原啊~

“既然如此,各位長老不如就回去吧。”妙劍難得放下嬉笑之色,他也有些疲倦,畢竟救雲鈺,他消耗的法力最多。

木樨雅軒,平日緊閉的朱漆大門,如今就這樣敞開著,沒有一個人影的樣子。

修劍不禁有些好奇,剛剛才把小師弟安頓好,時候已經不早了,這個時候,他們幾個也應該回來了啊?

修劍這樣想著,一腳踏進了門檻,哪知道這剛一進來,“嘭~”大門就被狠狠關上,隻見修明,修音,修錄,三人團團圍了上來。

三人臉上的表情雖各不相同,但是修劍看得出,他們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這次,小師弟雖受傷不輕,但師父說了,隻需靜養幾日即可。”修劍淡淡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但他們兄弟十幾年,怎麼會看不出修劍的怒意,看來,師弟這次是真的傷得不輕。

最氣的就是修錄,修靈這個女人,也太小心眼了。

“怎麼不把師弟帶回木樨雅居?”開口的是修音,他略懂些醫術,而且這裏,是他們幾人居住的地方,環境比起雲鈺住的碧海峰,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別忘了師娘的門規。”修劍冷冷地撇下一句,就一屁股坐回自己的位子,他也有些累了。

“那不如~我們哥幾個去輪流照顧師弟好了。”修明提議說道。

“哎呀,大家輪流去,多麻煩,反正平時,師娘不允許我們探望小師弟,不如就趁著一次,一起去好了!”修錄看著眾人說道。

“師父說,師弟需要靜、養。”修劍閉著眼說道。

所有人幾乎不約而同地看向修錄,師弟需要靜養,讓這家夥去了,哪裏還能靜得下來?還是一起去,大家看著些好。

修錄那個委屈啊~我不就平時喜歡嘴上調戲調戲師姐妹們,偶爾有時,戲弄一下幾位長老嗎?幹嘛這樣看著我啊~

於是,在幾人商討下決定,晚上就去小師弟的居所,反正,那裏也還有幾張空床。

入夜

雲鈺躺在自己的床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睜得老大,他已經醒了,醒了很久了,自從傍晚時分,修劍師兄將他送回這兒不一會兒,他就醒了。

不是痛醒的,而是被活活餓醒的,一天了~自己幾乎除了早上的幾口泉水,什麼也沒吃,他還沒有修煉到辟穀的境界呢。

不過,他知道,修劍師兄肯定以為自己還沒醒,先回去通知其他幾位師兄了,晚飯~今天恐怕是沒有了。

“咕嚕嚕~”隔著被子,雲鈺也能清晰地聽見肚子的抗議聲,看,自己的肚子已經有些不滿它今天的遭遇了。

既然睡不著,雲鈺就隻能看著視野內唯一的一個會發光的東西了,小軒窗,一輪明月悄然升起。

奇怪,月色那麼涼,為什麼,雲鈺感覺心口處,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升溫,燙得自己有些隱隱作痛。

“嗯~”好痛,雲鈺不禁輕哼一聲,額上也出了一層密密的汗,唉~右肩一點力也沒有,雲鈺無奈,隻能伸出左手,探向懷中,摸出了一塊發紅的薄片。

“是它?”隻見,師兄們給他的防身之物,那片好像是鱗片一樣的東西,現在,上麵正微微散發著淡淡紅光,而且,雲鈺清晰地感覺到,這東西好像有著脈搏,就像是活的一樣。

雲鈺差點被自己這個突然的想法給嚇到,“呃”突然若有所感地看向門外,窗外那輪圓月,也暗暗地發著相似的紅光。

就在雲鈺的瞳孔看到那紅月的一刹那,身體中的血液,好似一下子沸騰了一樣,“啊~”雲鈺痛呼一聲,手下的被子已經被抓成了一團,胸口好痛,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一樣。

“叮~”那鱗片狀的東西,在雲鈺手中滑落,掉在了青石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呃啊~唔~哈~哈~哈~”雲鈺痛苦地在床上翻滾起來,像一條下了油鍋的魚,拚命地掙紮著,全身,都好似火燒一樣。

劇烈的疼痛,讓雲鈺的所有感覺都開始有些漸漸模糊起來,痛~除了痛還是痛~可每當雲鈺感覺自己痛的快要昏過去的時候,那疼痛又會減弱下來,讓自己的五感從新恢複知覺。

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折騰了一個時辰,雲鈺已經渾身濕透,連叫喊的氣力也沒有了,隻能死死閉著雙眼,身體蜷曲著。

就在這時,那片暗紅色的鱗片,也漸漸地飄到了空中,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開始一點點融化,變成像血一樣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入雲鈺口中。

那火紅,看似滾燙的液體,一進入口中,卻是如同萬年寒冰一般,將體內發熱的感覺壓了下去。

終於,所有的液體都進入了雲鈺的口中,那炮烙般的疼痛也隨之徹底消失了,此時,雲鈺早已是精疲力竭,顧不得發生了什麼,就又暈了過去。

“吱呀~”木門被一隻手輕輕推開,妙劍看著床上的雲鈺,臉色蒼白,被子上也是一片濡濕,微微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