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鐵牛(1 / 1)

在我國的一些河道邊,常會見到古代遺留下來的高大威嚴的鑄鐵水牛或犀牛,人們往往認為它隻是一種裝飾物,其實不然。

這種鐵牛,一般來說,是當時記載該地河道水位漲落,汛期報警的信物。那麼,古人為什麼獨獨選擇牛的形象,而不是別的動物呢?“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的說法,牛屬土,土能克水,故含有‘吞洪鎮潮’之意”(彭大海《周口鐵水牛》)。

原座落在周口沙河北岸火星閣碼頭的鐵水牛,鑄造於清光緒四年(1878年),臥式,頭高高昂起。經專家測定,牛嘴高於上遊堤岸的最低堤段,如果河水與牛嘴相平,則沙河必定決口,故當地民謠雲:“鐵牛喝水,上遊決堤。”

在湖南茶陵縣的米水之濱,也雄踞著一頭鐵鑄的犀牛,據史書記載,至今已有七百多年的曆史。這頭鐵犀牛,半跪半臥,雙眼圓睜,仿佛時刻注視著水情的變化。傳聞,當河水與它的嘴相觸,則整個縣城必被淹沒。因為它經曆了漫長的風雨歲月,可謂閱世久矣;而且其造型十分古樸生動,除有“鎮河壓潮”的功能之外,還是茶陵“城標”式的雕塑作品,所以茶陵又稱之為犀城。

這頭鐵犀牛,長達二點二米,高零點九米,腹寬零點八米,共用鑄鐵一萬餘斤。讓我們驚歎的是,七百多年的日曬夜露,風吹雨打,鐵犀牛的身上沒有任何鏽蝕的痕跡!上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當地出於保護它的美意,籌資為它蓋了一個雙層飛簷、琉璃碧瓦的亭子,又用水泥建了一個托起它的台座,沒想到幾年後,它的腿上、肚子上長出了點點紅鏽。請來文物專家“會診”,方知是不該讓它搬進亭子裏,不該讓它的四足離開泥土“插”進水泥台座!“這叫做‘保護性破壞’。文物專家警告說:如果不采取斷然措施,七百年不鏽的鐵犀,說不定會毀在我們真心誠意、花費了幾萬元的‘保護’之中”(曹敬莊《鐵犀憾》)。

嗬,鐵牛,不正是我們民族的崇高形象,勤勞、樸實、勇敢、堅定不移,日夜守護著我們寧靜而富足的生活,風霜雨雪,烈日炎炎,豈能磨蝕它一分一毫,而安逸和奢侈才是它最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