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笳怨角”,是形容音樂之聲的哀傷愁怨,比喻所處環境的孤獨與淒清。“聽樓頭,哀笳怨角”(宋·汪無量《鶯啼序》)。
笳與角,是古代的兩種樂器。
先說笳。
笳,是一種古代的管樂器,漢代時流行於塞北和西域一帶,漢魏的鼓樂演奏中常用之,又稱其為胡笳。胡,是中國古代對北方和西方各族的泛稱。笳,也成為軍隊中發號施令的管樂器,這在詩人們描寫軍旅生活的詩賦中屢屢見之。
唐人李益在《鹽湖過胡兒飲馬泉》寫道:“幾處吹笳明月夜,何人倚劍白雲天。”
晉朝名將劉琨,長期鎮守北部邊鎮與異族人周旋,度過半生戎馬生涯。他曾以胡笳之聲,退敵,令後人驚歎。
劉琨當時鎮守在晉陽城,異族首領劉聰率五萬人馬圍之,企圖奪取晉陽後再大舉南侵,去占領中原地區。劉琨之部不過兩千人,但以強弓勁弩、滾木擂石堅守城池,打退敵人多次進攻,他又修書派小校潛出告急求援。
七天過後,援兵久候不至。在一個冷月孤懸的夜晚,劉琨在城頭發出一聲聲焦急的長嘯。爾後,他欲回營房休息,忽報送信的小校歸來。一問,才知援軍在途中遭到敵人堵截。小校又說他化裝穿越敵營時,因劉琨的長嘯,聲若笳聲,使敵營將士想起久別的家鄉,軍心動蕩不安。
“胡笳,清代形製有三孔,木製,兩端彎曲”(《辭海》)。
再說角。
角,也是古代軍中的樂器,用之以警昏曉。又稱之為畫角,“古管樂器。出自西羌。形如竹筒,本細末大。以竹木或皮革製成,因外加彩繪,故名”(《辭海》)。或以牛角、羊角等“空角”製成,吹之發聲。至今,在一些少數民族地區,猶有使用者,其聲哀厲高亢。
“周武帝乃駐馬,鳴角收兵”(《北齊·光武帝紀上》)。可知當時“收兵”時即“鳴角”。《文獻通考十一》引《衛公兵法》則說:“軍城及野營行軍在外,日出沒時,撾鼓千槌……鼓音止,角聲動,十二聲為一迭,三角三鼓而昏明畢。”此處“昏明”指一夜的時間。
“壤歌唯海甸,畫角自山樓”(唐·杜甫《奉送王信州崟北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