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巴金(2 / 3)

巴金早年還寫過不少詩,如《被虐者的哭聲》、《一生》、《寂寞》、《黑夜行舟》等,這些詩表明了他當時的思想觀點,他還批評當時盛行的“禮拜六派”等文字遊戲,主張文學的社會功能。

1927年,22歲的巴金踏上了去法國的自費留學之路。在異國他鄉,他仍想念著祖國親人,孤獨、憂鬱和苦悶仍纏繞著他。有時他走到國葬院附近那座盧梭的銅像前,瞻仰著這位法國思想先驅的英姿,回想起在成都、上海、南京參加反封建運動的情景,愛憎、希望、追求……一齊湧上心頭。於是,他在練習本上開始寫下成名作《滅亡》的一些章節。

@@“成名作的誕生”

《滅亡》引起大眾的共鳴

1928年夏天,巴金收到大哥從成都寄來的信,要求他努力讀書,掌握一技之長,將來“重振家業”。巴金覺得大哥不了解自己,怎樣向他表明自己要走的路呢?他想起一段時間以來,斷斷續續寫的小說,便找出舊稿,加以整理,並續寫了幾章,成為一部22章的完整作品,題名叫《滅亡》,寄給了在上海開明書店工作的朋友,請他用自己的稿費,印刷二三百冊,送給大哥、二哥和別的朋友。

他的朋友並沒有照辦,而是將稿件推薦給了當時最有影響力的文學刊物《小說月報》,結果代理鄭振鐸主編的葉聖陶,慧眼識珠,決定發表。就這樣,《滅亡》在1929年1月出版的《小說月報》上開始連載,並引起了讀者和批評界的注意。不少人詢問:“巴金是誰?”編輯部不得不公開答複:“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一位不為人們認識的作家,從前似也不曾寫過小說。”

《滅亡》刊出以後,葉聖陶評價道:“是很可使我們注意的,其後半部寫得尤為緊張。”同年10月,單行本由開明書店出版,並介紹說該小說發表後“即蜚聲文壇,萬人傳誦,群推為現代文壇不可多得的佳作”。

讀者對《滅亡》,也作出了熱烈的反映,一位讀者寫道:“這部書實在有激勵人心之效,至少,我平日所抱的享樂主義已被打消,我願拋棄安逸的生活,而去為大眾工作。”另一位表示,作品“把這個殘酷的現實如實地描寫出來了,不僅如此,它還把重壓下的痛苦者的反抗力表現了出來”。因而,他讀了以後“晶晶的淚水,遮著我的眼珠,全身的筋肉都顫動起來”……

巴金的這部中篇小說,何以能引起如此強烈的共鳴呢?這是因為當時正興起“革命文學”,然而一時又拿不出既有思想內涵,又有精湛藝術的作品,往往用溢於言表,甚至赤裸的說教。而《滅亡》不僅具有充沛熾烈的感情和敘寫自如的筆力,而且能在張弛相宜、波瀾起伏的情節之中,依據主人公杜大心性格自身發展的邏輯,比較細致逼真地展示他的矛盾思想和複雜心理,加上巴金那不失流暢、時急時緩的語言,使作品在同類作品中取得出眾的效果,便不足為怪了。

@@“巔峰之作”

擲向封建舊社會的炸彈

巴金的“巔峰之作”,應當是《激流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家》,它是以作者自己的家庭為素材,描寫“五四”後期,一個正在崩潰中的封建大家庭的全部悲歡離合的曆史。作品圍繞高家長房覺新、覺民、覺慧三兄弟的愛情,展開了在高公館內,以高老太爺為代表的封建專製勢力對青年一代的迫害和新舊思想之間的鬥爭。

小說最為吸引我們的是一組個性鮮明的青年形象,尤其是青年女子的美好心靈和悲慘命運,鳴鳳盡管出場次數不多,但誰能不為她那文雅而又傷感的形象所打動?梅和瑞鈺都深深地愛著覺新,她們內心藏著隱痛,但卻真誠相待,表現了作者精巧的構思。青年孀居的梅,靠著回憶生活過日子,因而多愁善感,具有一種病態美,她無意損害瑞鈺的幸福,但端鈺的幸福,又使她陷入更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