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記》的藝術特點,首先是它的真實性,作者就是作品中的“我”,“我”就是作品的敘述者或見證者,因此,我們在讀《南行記》時,就像在聽一個人講某件真事一樣。
其次是作品的浪漫主義色彩,由於題材的獨特,內容的傳奇,構成作品一種特殊的神秘感,使作品特別吸引人。
另外,這部作品對自然景色的描寫,也是它的一大特色。
“巔峰之作”
獻給新人的歌
艾蕪是位勤奮全能的作家,他一生創作過包括短篇小說、中篇小說、長篇小說、遊記等各種體裁的文學作品上百種,其內容解放前大致有兩類:一類是流浪題材的中短篇小說,一類是以故鄉題材為標誌的描寫中國農村麵貌和農民的苦難生活的作品,其中的人物可以說都是烙下舊時代痕跡的被剝削、被壓迫者。
但是,解放後,艾蕪在國家欣欣向榮的形勢下,他筆下的人物,雖然仍大多是普通勞動者,但卻都具有新的品格、新的氣質——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作者響應黨的號召,曾較長時間地深入工礦企業,特別是在鞍鋼體驗生活,掛職鍛煉,從而很快寫出了一批生活氣息濃厚、反映現實的作品,如20世紀50年代出版的短篇小說集《夜歸》,長篇小說《百煉成鋼》,以及再度南行後寫的《南行記續篇》等,顯示了艾蕪文學創作的新收獲。
《夜歸》包括8個短篇,其中除兩篇以四川農村為題材的外,其餘《新的家》、《夜歸》、《剪刀》、《輸血》、《雨》、《春天的風》都以工人生活為題材,寫得清新自然。如《新的家》中的郝學英,在外爭強好勝,在家卻對丈夫體貼溫順,表現了她略帶狹隘的思想特點;《雨》中的女售票員,作為一個少女,出於對知識的追求而注目於好學青年小劉,時刻都在關心著他,這是一種微妙的“剪不斷、理還亂”的心緒;《夜歸》中的康少明,好吹牛皮又有些調皮……這些作品雖未著墨什麼大事情、大主題,但它們卻從表現人物內心世界的美好方麵,作了有益的嚐試。
《百煉成鋼》是艾蕪解放後創作的第一部長篇小說,也是新中國反映工業戰線題材成就較突出的一部長篇小說。
小說以煉鋼廠平爐車間九號煉鋼爐的甲乙丙三班,在快速煉鋼中表現出來的思想矛盾和相互關係為主線來展開。
先進工人秦德貴不僅自己快速煉鋼,還幫助7號爐打開出渣口,他事事走在前麵,任勞任怨,為了集體利益能夠犧牲自己的利益,隻要事業需要,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而袁建發,是一位從舊社會走過來的爐長,他由衷地喜愛新社會,但卻思想保守,不願把日偽時期“偷”來的煉鋼技術教給別的工人,又因不滿秦德貴創造的新記錄而損壞了爐頂,還把真相隱瞞起來,而使秦德貴蒙冤受屈。但後來,經過黨委批評教育,承認了為創造記錄而損壞設備的事實,表明他有了進步。
而乙班爐長張全福,則是一個個人主義思想較強的人物,他遇事多從個人利益出發,麵對事故他首先考慮自己的獎金,對人表裏不一,對比自己強的人嫉妒……但他畢竟生活在新社會,他內心的雜質早晚還是會去除的。
整個作品裏,有聲有色地展示了建國初期工業戰線熱火朝天的建設場景,謳歌了具有先進思想的英雄模範人物。著名文藝理論家馮牧指出:“作品的主人公——新型工人秦德貴,是一個相當豐滿的藝術形象,像這樣的藝術形象,在我們的文學作品中很少出現過,今天卻以鮮明的麵貌、飽滿的精神站在我們的麵前,光是這一點,就值得在文學史上大書一筆。”
“趣聞軼事”
艾蕪的墓
在艾蕪的故鄉新都區桂湖公園中的飲馬河畔,距學士堰遺跡不遠的翠竹叢中,人們修建了艾蕪墓。
艾蕪的墓由紅砂巨石壘成,上端矗立著他的半身青銅塑像。身後的碑文記載著他的生平;胸前的碑麵上寫著“艾蕪之墓”四個字,由巴金手書。墓前端有一塊正方形的大理石,上部刻著艾蕪的一段座右銘:“人應像一條河一樣,流著,流著,不住地向前流著;像河一樣,歌著、唱著、歡樂著,勇敢地走在這條坎坷不平、充滿荊棘的路上。”下部嵌著一束銅質的山茶花。
座右銘、大理石、山茶花,寄寓著這位南行作家、流浪文豪不平凡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