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嫂早早把飯做好,隻等周深下班回來便可以吃,誰知這周深上樓去叫周太太下樓吃飯要這麼久時間,蘭嫂趁著空閑又去做了幾樣小吃。周深和餘水水手挽著手從樓上下來,蘭嫂看著高興,坐在桌上等著吃飯的趙成化笑嗬嗬地說,“你們小兩口感情好,我這當老的跟著開心,快快,坐下來吃飯,菜要涼了。”
飯菜上蓋著的盤子和碗被揭開,其他三個人表情自然吃得津津有味,趙成化捏著筷子卻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不知道該落在哪個上麵,他放下筷子一臉為難,“你們平時裏就吃這個?”菜的數量倒是不少,葷菜隻有一盤牛肉一盤豬肉,這與趙成化想的生活有太大的差別,他一時失落不已。
“水水生病剛好要吃清淡些,趙先生想吃什麼,我明天做。”蘭嫂首先看了看餘水水和周深的表情,她知道這個家還是他倆說了算,可老丈人蘭嫂也是不敢得罪的,當著周深的麵隻得恭恭敬敬地回答。
趙成化看著自家女婿笑著說,“我聽別人說有錢人吃的蝦,和我們平時吃的不一樣,這麼大個頭……”趙成化一個勁說了好幾道菜,蘭嫂不敢應允下來看向周深。
周深夾了青菜往餘水水的碗裏放,餘水水安靜的吃飯似乎對聊天什麼都聽不到。周深抬頭對蘭嫂說,“水水海鮮過敏,做一人份。”蘭嫂這才應下。
解決了吃飯問題,趙成化思來想去覺得有些事情得問問周深,“周深,我這閨女好不容易養大嫁到你家,你們可得好好待她。對了,你爸媽呢?”趙成化是個沒操持過家裏事情的男人,他的想法就是想知道餘水水在周家的地位怎麼樣,如果女兒混得好,他指不定能多撈點好處。
餘水水聞言抬頭看了眼趙成化,她這個爹真是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特殊本領,趙成化以為餘水水是嫌他多事,他用力瞪她一眼,餘水水低著頭低聲哼了一句。周深臉色正常,不見喜怒地說,“我母親去世,父親不在一起生活。”
“你家還有其他人嗎?”趙成化耐不住問。
“我吃飽了,我上樓了。”餘水水突然不耐煩推開凳子上樓去了,她背對著餐桌方向,耳朵卻是清晰聽到趙成化說,“還有爺爺奶奶啊,你看初初這病也好了,是不是什麼時候該見見你爺爺奶奶。你說你們倆結婚也不通知我,現在才親家見麵,多生疏。”
“我盡量安排。”周深回答,卻不見多上心,對趙成化說了幾句話跟著上樓去了。
趙成化一個人呆在客廳裏坐著,周深家的電視他不會打開,這幾天過了最初的新鮮勁,他是個閑不住的人,手早就癢癢想摸摸牌,可不願在周深麵前這麼快露出原形,生生忍住,整天好吃好喝卻無所事事,他覺得這是要養出病來的。
周深看著對他禮貌卻未見多親熱,這點趙成化能感覺出來,但他不以為意,有幾個女婿和老丈人是親熱的,隻要能給他錢就成。趙成化坐著無事做,拿著座機給朋友打電話,電話通了,趙成化大嗓門半喊著說,“喜哥,找著了,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這個,還得謝謝你們夫婦倆見著她告訴我一聲,不然我去哪裏找她呢。現在在閨女家住著呢,房子啊?大著呢,我女婿有錢。”
說了幾句,趙成化歎口氣,“吃好的住好的,可沒什麼錢拿,我又不能不要這老臉總問女婿要錢不是,手頭緊啊。”
“你閨女呢?嫁了有錢人,她錢應該也不少。”
趙成化哼了一聲,往地上吐了一頭痰,位置剛好在蘭嫂清理過的地板上。蘭嫂心裏不舒服到底是拿人錢走過來又拖了一遍,趙成化趁著蘭嫂彎腰收拾地上的時候,伸手在她腰上摸了一把,蘭嫂趕快閃開,厭惡地罵他,“臭不要臉。”
“沒啥沒啥,就是這日子無聊找個人逗弄逗弄。我這閨女和別人家的不一樣,從小就是個嘴嚴能忍的死丫頭,想讓她說個好話得把她哄得高興了才成,是是我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不然非和我翻臉不可。”
“你可悠著點,新到人家別讓人找了借口轟出來。”被稱為喜哥的人笑著說,喜哥覺得這個世界著實小,那天他們夫婦見到餘水水一次,本沒放在心上,可看了報紙上有周深的照片,夫妻倆一回憶說這不是那天陪初初來買牛雜的男人嗎。夫妻倆一合計,“趙成化不是還欠著咱們錢的嗎,指望不上他能還,這不,他閨女嫁了個有錢人,讓他問他女婿要去。”就這麼把餘水水在哪裏嫁了什麼人,一清二楚告訴了欠了一屁股債的趙成化。
趙成化不在乎地哼了一聲,“我再不濟也是她爹,她敢把我趕出去。這些有頭有臉的人最愛麵子最怕被人抓住小辮子,我這女婿有本事,要是被人知道把丈人爹給趕出家門,他臉上能有光?”趙成化想了想,惡從膽邊生又狠狠地說,“這死丫頭要真和我斷絕關係,我就把她以前殺我的事情給捅出去,我可不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