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男人過大街(3 / 3)

豈料,今天非但沒把女人拖回來,自己倒被女人關了起來。

白玉姣今天也豁出去了,準備半天飯館放烊,她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小陳三:

“小陳三,你還是個男人嗎?不用說我白玉姣在城裏規規矩矩做生意,就是跟男人睡覺,你也不能在大街上就死抱住我不放啊?哪有你這樣的人?嗯?我在城裏忙死累死,你不來幫我一把,反倒來丟我的臉。好吧,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回團場包地!你為何一個人跑到城裏來?”小陳三蜷在一邊的沙發裏說。

“包地包地!世界上的富人,都是靠種田富起來的嗎?人家不都是靠做生意,靠賺錢?沒錢,你就窮。你窮,你就是孫子!你就沒有出頭之日!這幾年,我在城裏算是看透了,窮得要飯,人家都不願意給。你有了錢,誰都把你當人看。昨天晚上,小寡婦劉蘭香來求我借錢。我問她借多少?她說借一萬。我二話沒說,行。我為什麼要借錢給她?我覺得她劉蘭香向我借錢,就是我的榮耀,就是我的勝利,說明我白玉姣比她劉蘭香強,生意做得比她好。記得我剛來寡婦街擺攤,小寡婦跟別人合起來擠我。一天晚上,街上突然停電。我館子裏有兩個客人正在吃飯。我去跟她借支小蠟燭,讓客人把飯吃完,劉蘭香都不借。今天,也輪到她求我了,不是我的光榮?小陳三,你也該看看現在是個啥形勢?光說種地種地,你爸種了一輩子地,一直種到死,最後連一床送終的新被子也做不起。你打算跟你爸那樣活一輩子?現在,中央號召西部大開發,咱們西部人首先要自己開發起來。進城做生意,政府歡迎的事,又不犯法,你為什麼不要在連裏種地呢?再說,地,越種越少,人,越生越多,單單靠種地,中國這麼大,人口這麼多,能富起來嗎?”

“唏!啥中國中國的?也不嫌踴矣大了兜風,你又不是溫家寶,中國的事你操球啥心?”小陳三白了白玉姣一眼。

“好了,我不跟你耍嘴皮,耍到天黑,一分錢也進不來。”白玉姣轉身從包廂拿出一捆韭菜,對小陳三一扔,“幫我揀菜。上午的生意都讓你給攪了!”

小陳三抱著頭,弓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白玉姣對他看了看,又說:“哎,餓不餓?餓了,就自己盛去。鍋裏有麵條,還熱。是早上做給王阿疆吃了去紅山拉煤的。”

小陳三一聽王阿疆,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狗日的王阿疆不老實!我早晚要宰了他!”

小陳三一聲吼,白玉姣嚇了一跳:“咋的啦?你有病?神經!”

“對,我有病!看我能饒了他!”

白玉姣急了:“你不來幫我,還不讓別人幫我?我請王阿疆幫我拉車煤咋啦?”說著,抓著手裏一把韭菜,對著小陳三的頭隻是打。邊打邊哭“你是什麼丈夫?你是存心看我難受才高興,是不是?跟你說了半天,總不開化,嗚嗚嗚嗚!……”

白玉姣一哭,小陳三就軟了:“哎呀!我罵王阿疆,又沒罵你。”說著,用手去抓女人的手。

“啪!”白玉姣把他的手一打。罵,“你不是人!”

小陳三涎著臉,笑得很難看:“我不是人是什麼?”

“是狗!是豬!是驢!是牲口!”白玉姣氣得不知罵啥最狠。

白玉姣越罵,小陳三越覺得往心裏快活。站起來,想用手去勾女人。

女人又“啪!”給了他一下。轉過身去,從衣架上扯下毛巾揩臉。

小陳三又想從女人身後伸過手去。

女人身一轉,還是不讓他碰。

小陳三傷心得直扇自己:“你這人,沒良心,一年多了,知道我是怎樣熬的嗎?”

女人背朝他。冷冷地說:“知道。你這人急眼了,老母豬都能……”

小陳三又要笑。

女人轉過臉認真說:“我問你,你這次來,到底想不想留下?不想留下,你今天就別想碰我。明天,就跟我到法院去離!”

小陳三想想說:“留下呢?”

“留下的話,那我就對你好。真對你好,你要我咋樣好就咋樣好。”白玉姣了解小陳三急性猴子,突然轉過身來,軟軟地倒在小陳三的懷裏。

小陳三馬上覺得瘦瘦的身體裏,立馬通了電似的直發熱。下邊也一激一激的,一把摟住女人倒在沙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