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病——黑色陰影下的特大瘟疫
人類曆史上最嚴重的瘟疫之一是“黑死病”,也就是現在常說的“鼠疫”。起源於亞洲西南部,約在1340年代散布到歐洲,而“黑死病”之名是當時歐洲的稱呼。這場瘟疫在全世界造成了大約7500萬人死亡,根據估計,中世紀歐洲約有1/2的人死於黑死病。
黑死病起因及症狀
1348年,一種被稱為瘟疫的流行病開始在歐洲各地擴散。該病從中國沿著商隊貿易路線傳到中東,然後由船舶帶到歐洲。
黑死病的一種症狀,就是患者的皮膚上會出現許多黑斑,所以這種特殊瘟疫被人們叫做“黑死病”。對於那些感染上該病的患者來說,痛苦的死去幾乎是無法避免的,沒有任何治愈的可能。
引起瘟疫的病菌是由藏在黑鼠皮毛內的蚤攜帶來的。在14世紀,黑鼠的數量很多。一旦該病發生,便會迅速擴散。在1348~1350年間,總共有2500萬歐洲人死於黑死病。但是,這次流行並沒有到此為止。以後的40年中,它又一再發生。
另外據考證,黑死病的大爆發也與中世紀歐洲大量的屠殺所謂女巫有關,因為當時的普遍信仰宗教的歐洲人認為貓是女巫的寵物和助手,所以貓被大量的消滅,以至於在當時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貓在歐洲絕跡。黑死病重要的傳播媒介老鼠則在這條斷裂的生物鏈中以幾何數量增長,為黑死病的爆發創造了最重要的條件。
據統計,黑死病使當時歐洲人死去1/3,但這對貓來說卻是個好消息,此時因他們具有捉鼠的本領而大受歡迎。可是一旦黑死病結束,貓又將失寵了。
黑死病帶來的深重災難
黑死病最初於1338年中亞一個小城中出現,1340年左右向南傳到印度,隨後向西沿古代商道傳到俄羅斯東部。從1340年到1345年,俄羅斯大草原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1345年冬,韃靼人在進攻熱那亞領地法卡,攻城不下之際,惱羞成怒的韃靼人竟將黑死病患者的屍體拋入城中,結果城中瘟疫流行,大多數法卡居民死亡了,隻有極少數逃到了地中海地區,然而伴隨他們逃難之旅的卻是可怕的疫病。
1347年,黑死病肆虐的鐵蹄最先踏過君士坦丁堡——拜占庭最大的貿易城市。到1348年,西班牙、希臘、意大利、法國、敘利亞、埃及和巴勒斯坦都爆發了黑死病。
1348年底,鼠疫傳播到了德國和奧地利腹地,瘟神走到哪裏,哪裏就有成千上萬的人被鼠疫吞噬。維也納也曾經在一天當中死亡960人,德國的神職人員當中也有1/3被鼠疫奪去了生命,許多教堂和修道院因此無法維持。到了1349年,就已經傳到英國和愛爾蘭,1351年到瑞典。
1353年到波羅的海地區的國家和俄羅斯,黑死病襲擊了莫斯科,連莫斯科大公和東正教的教主都相繼死去。黑死病的魔爪伸向了各個社會階層,沒有人能逃避死亡的現實。
從1348年到1352年,它把歐洲變成了死亡陷阱,這條毀滅之路斷送了歐洲1/3的人口,總計約2500萬人!在此後300年間,黑死病不斷造訪歐洲和亞洲的城鎮,威脅著那些劫後餘生的人們。盡管準確統計歐洲的死亡數字已經不可能,但是許多城鎮留下的記錄卻見證了驚人的損失:1467年,俄羅斯死亡127000人,1348年德國編年史學家呂貝克記載死亡了90000人,最高一天的死亡數字高達1500人!在維也納,每天都有500~700人因此喪命,根據俄羅斯摩棱斯克的記載,1386年隻有5人幸存!
歐洲文學史上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人文主義的先驅薄伽丘在1348~1353年寫成的《十日談》就是瘟疫題材的巨著,引言裏就談到了佛羅倫薩嚴重的疫情。他描寫了病人怎樣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冷冷清清在自己的家中咽氣,直到死者的屍體發出了腐爛的臭味,鄰居們才知道隔壁發生的事情。旅行者們見到的是荒蕪的田園無人耕耘,洞開的酒窖無人問津,無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閑逛,當地的居民卻無影無蹤。
許多城鎮因此人口大減,上至領主下到農奴都不能幸免,而這些人都對社會都有一定價值,他們若非從事農耕便是其它工作,一旦他們移居到城市,就會加速瘟疫的傳染。
黑死病可能是一種淋巴腺腫的瘟疫,這種由細菌引起的傳染病,在今天仍然被發現而且同樣危險。這種病菌是由跳蚤的唾液所攜帶,帶疫的跳蚤可能是先吸到受到感染的老鼠血液,等老鼠死後,再跳到人體身上,透過血液把細菌傳染到寄生主的體內。黑死病因其可怕的症狀而命名,患者會出現大塊黑色而疼痛並且會滲出血液和濃汁的腫瘤。受感染的人會高燒不退且精神錯亂。很多人在感染後的48小時內就死掉,但亦有少數人能夠抵抗這個傳染病和存活下來。
黑死病盛行的後期,由於肥皂的發明,使其感染幾率下降,最後直到滅絕。目前有黑死病病毒僅在美國等少數幾個國家的實驗室存在。
隔離檢疫製度
歐洲中世紀鼠疫大流行留給人們的最寶貴遺產是隔離檢疫製度。14世紀後半期及15世紀,歐洲多次受到鼠疫的襲擊,意大利港口城市米蘭因為教堂的人與外部隔離而未罹患鼠疫,米蘭大主教由此提出隔離的方法。最初隔離的時間是30天,後來延長至40天。“海港檢疫”一語,“四旬齋”之意即由此而來。與此相應,在港口特別設置了港務監督人員——“健康督察人”,在城市裏出現了專職防疫人員——“城市醫生”。與隔離檢疫相配合,歐洲許多大城市頒布了防止傳染病傳播的法規,其中以倫敦、巴黎、紐倫堡的條例最著名。在控製人間鼠疫的同時,人們注意到基礎衛生設施的建設,如城市應保證優質的飲水和完善的下水道,並提出消滅老鼠來抑製鼠疫。
對抗黑死病
1894年法國細菌學家耶爾森和日本學者北裏柴三郎,在香港鼠疫流行期間發現了鼠疫杆菌,又稱耶爾森菌。1898年,法國人西蒙德確定鼠疫的傳播途徑是跳蚤把病菌從老鼠傳播給人,自此鼠疫的病源和傳播途徑逐漸明朗。
敗血症型鼠疫是鼠疫中最凶險的類型,如不及時搶救,可於數小時或2到3日內死亡。在中世紀歐洲,對抗鼠疫的辦法除依靠祈望和隔離措施外,就是佛羅倫薩醫生發明的以蛇肉為主的藥物。20世紀40年代主要用磺胺類藥物和美藍治療。鏈黴素也有較好的效果,聯合用藥效果更佳。抗生素的發明使鼠疫成為可以治愈的疾病,公共衛生和居住環境的改善進一步切斷了鼠疫的傳播途徑。現在,鼠疫已非常罕見,但並沒有完全消失,因為它仍然會在鼠類中傳播,一旦有機會還會傳播給人類。1996年印度爆發的鼠疫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目前,每年大約有1000~2000人感染鼠疫。
值得提及的是,在中國曆史上出現了許多鼠疫專著,如吳學存的《鼠疫治法》,羅汝蘭的《鼠疫彙編》等。在治療方麵,元代李東垣創普濟消毒飲治鼠疫、清代王清任創活血解毒方,適用於各種類型的鼠疫。特別是1910年東北三省發生鼠疫,清政府設立了“京師防疫事務局”,並在山海關設立了檢驗所。1911年又在哈爾濱建立“鼠疫研究所”,醫學家伍連德博士任所長,他采取了控製交通、隔離疫區、火化屍體、醫院收治等措施,使這場震驚中外的瘟疫很快得到控製。伍連德博士因此被稱為“鼠疫鬥士”。
天花——曆史悠久的“超級殺手”
天花是一種古老而又猖獗的疾病,在古代被稱為痘瘡、天行斑瘡、豌豆瘡、天皰瘡、天黯等,曆史非常。一般相信在史前時代就已經有這種瘟疫。不少科學家推測,天花可能出現在公元前一萬年,正值人類從遊牧生活轉為農業為主的定居生活時代。至20世紀,天花至少造成全球3億多人死亡。16世紀以前,中國發明用人痘接種法來預防天花,17世紀時,英國醫生琴納發現天花疫苗——牛痘接種法。1980年,世界衛生組織宣布人類消滅了天花病毒。天花也成為第一種、也是至今惟一一種被消滅的傳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