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平州(2 / 2)

我搬了把搖椅,看向正在辛勞灑水打掃院子的馬車夫,道:“你叫什麼名字,以後留在這裏幫工怎麼樣,我給你工錢。”

馬車夫抬了抬頭:“小的叫富貴。祝姑娘能給一個容身的地方,小的已經感激不盡了,不用祝姑娘給銀子。”說完他又埋下頭去掃地。

富貴?封從容,你莫以為這算補償?

我張了張嘴,最後說:“富貴,你先別忙著掃屋子,去拿箱子裏的金子,給我買幾套最好的男裝。”

富貴放下掃灑工具,道:“是。”說罷,進屋拿了金子就出去了。

我仰頭看了看櫻花樹,溫柔的粉色花瓣隨風簌簌飄落,這才發現,樹上蹲了一隻綠眼睛的花貓,那花貓懶懶瞧了我一眼,打了個嗬欠,眯著眼趴在樹上,垂落的尾巴悠閑地一搖一擺,愜意的姿態仿佛它才是這屋子的主人。

我懶懶地笑了聲,平州真是個好地方呢,無論多深沉陰險的心機,到了這裏都能溫柔得與世無爭。

很快富貴就將衣物買回來了,吃過午飯,我小憩了一會兒,起身換上男裝,站在鏡子麵前左顧右盼,瞬間覺得自己英俊瀟灑**倜儻,雖然比不得封從容和妖冶老板娘之流,但是好歹站出去揮揮扇子也是能迷倒一大票小姑娘的。

出去一看,富貴還在進行著仿佛沒有盡頭的打掃工作,於是我向他道:“今晚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你自己吃完飯可以早早休息了。”

富貴應了一聲好,就埋頭繼續他的掃灑工作,我一撩袍子,自認風度翩翩地跨出了房門。

臨近傍晚的街道也依然熱鬧,我不動聲色卻好奇地偷瞄,街上來往的行人裝束各異,不少從西域來高人一頭的商人穿著華麗而奇異的服飾,在人群中來往穿行,前方還不時有一兩頂裝飾華麗的轎子,一一經過,可想轎子當中肯定是裝著哪個大戶的閨秀。

行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當中,就好像我也變成了他們當中的普通的一個,這種感覺——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我輕輕舒了口氣,突然,空中傳來一陣清幽而渺茫的笛聲,仿佛纏繞著晚風的絲絲涼意,侵入心脾。我的思緒隨著笛聲漸漸越飄越遠,我到底是為什麼——從那個破落的小村寨,就到了前朝花都平州?

神禦師和祝靖明那兩個禍害是前因,在快要摔下懸崖的那一刻,被封從容好心搭了把手,然後清楚他的身份,故意扒上他的馬車,惹怒他,吸引他的注意。神禦師不是說麼?魏王也可。但是——恐怕他一直不知道,我在欺騙他吧。我看向天空,腦中浮現他的樣子,雖然傳說中的魏王冷血心腸,但他——好像救過我太多次,每次——都是在我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不知道,他的車隊,現在是否已經從平州啟程,去往東都了,不知道——我胡作非為刺他的那一劍,讓他傷得怎樣了?

想起這件事,頓覺心中一片窩火,我明明隻是象征性地啊——他怎麼就不躲呢?如果他還在平州的話,至少我可以好好跟他道個歉?隨即,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莫說他現在可能已經去了東都,就算他在平州,你是他什麼人,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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