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封從容的親生母親,不是他人。
封從容將一切都安排好,當夜就將我接進宮,送到了他母親身旁。
偌大的一個鳳臨宮,看守的宮女卻也不多。重重紗簾後,傳來嘶啞的咳嗽聲。
我坐在一旁,按上了封從容母親的脈。
已然是三十左右年紀,卻仍是保養得十分好,從手上的肌膚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脈象,確實是瀕死之人的頹敗之脈,五髒俱損。
“敢問皇後,感風寒已有幾日?”
皇後嘶啞的聲音自簾幕後傳來:“約摸四五日。”
我摸著脈,卻忽然又覺得不對。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基於曾經給人把脈的經驗,這虛浮的脈象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流動在她的血脈之中,過一小會兒,便不尋常地動彈一下。
“皇後娘娘,恕草民大膽,能否——查看一下娘娘麵部。”
簾幕後的聲音道:“請便。”
於是我挑開簾幕,看向皇後。
皇後的麵目是長眉鳳目,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美人。即便現在,仍是風韻猶存。
她閉著眼,麵色發白,唇上卻沒有什麼血色。
我低頭,仔細觀察了她的唇一下,見上唇有一點細小的紫色原點,倘若不仔細,絕對無法察覺。
這時,她忽然睜開了眼,她目光如炬,我心中一驚。
“你是祝白薇罷。”她低聲道,目光緩緩轉到我的腹上,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將這孩子生下來,很好。”
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我微微直起身,皇後娘娘的言簡意賅,微微震撼了我。
封從容又連夜將我運送出了皇宮。
這事做得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我坐在轎中,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我覺得——皇後娘娘,可能是中毒。”
封從容看著我,明明滅滅的燭火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道:“繼續說。”
“遠香雪精通毒物,我想,現在就去找她。”我覺得肚子有些痛,握著封從容的手微微用了用力,“倘若真是我想的那種毒,恐怕拖不得。”
封從容歎了口氣:“還是不該讓你攪進來,離遠香書局還有一段距離,你先休息會兒,到了我叫你。”
我點了點頭,靠在封從容肩膀上安心地閉起眼休息。
當夜我們與遠香雪和祝靖明商議了便弄出藥方,封從容將藥方送進了宮,而我則會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秋月便來叫我了。
我睡眼惺忪地從床上起身,問道:“怎麼了?”
秋月道:“魏王殿下在門外候著,不讓我來叫你。但是。。。。。。皇後娘娘從今早開始吐了烏血!”
我連忙起身。隻因我與祝靖明在**中曾見過這種毒與皇後身上的毒無二,而遠香雪又深諳毒物配比出的效果,所以我們才推斷出毒物的成分,根據這成分配置出了以毒攻毒的解藥,效果怎樣,實未可知。
我披上外袍,衝出門外,剛好撞到封從容懷中。
“走罷。”我抬頭看向他。
“白薇,無論後果如何,我不怪你。”封從容穩穩扶住我:“我們走。”
到了鳳臨宮外,隻聽到裏邊有茶碟雜碎的聲音,和震怒的聲音:“你說——魏王,在昨日深夜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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