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行,讓老胡精神亢奮,心血來潮,想到喻美,又想到賈小娥,明白一個道理,男人在女人麵前,主動等於被動,女人在男人麵前,主動才叫主動。在昏暗的燈光下,老胡側目看少婦,有點情人眼裏出西施,覺得這張臉很美,眼睛也動人,整個一副可愛像。為答謝少婦,顯示男人氣度,老胡掏了二百元錢,叫了服務小姐,送了幾樣吃的東西。
少婦起身,把門碰上,未經老胡同意,一下坐到他腿上,雙臂把脖子纏了,將臉熱情地送上去。老胡雲天霧地,無法自控,猛地抱住少婦,極放肆地又親又揉。少婦沒反感,老胡更大膽,先是小動小摸,後就狂放不羈了,幫少婦解了衣扣,一陣揉搓之後,似乎情火攻心。少婦精心配合,自覺地躺在沙發上,纏抱著老胡呻吟。老胡活了大半輩子,一直生活在傳統中,沒受過這種刺激,一時間,手也管束不住了,沒有征求意見,解了少婦褲扣。少婦輕輕擋攔一下,說,胡局長,你們當官的花心,做了事,肯定就不記得我了。老胡說,咋會忘呢?結識你,是緣分,我非常珍惜的。少婦說,做了這種事,以後想你時咋辦?老胡想了想,從兜裏摸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說,想見麵就給我打電話,手機和辦公室電話都有,別打家裏電話就行。少婦答應了,便隨了老胡,一路放行,幹了雲雨之事。分別時,老胡又給了少婦二百元錢,表示回報。少婦怒著臉,沒接錢,說,胡局長,把我看成啥人了?老胡一陣感動,收回錢,覺得遇到真情了,感動地說,以後有啥事需要我幫忙,就和我聯係。少婦說,會的,我也珍惜這種緣分。
老胡踏了禁區,嚐了禁果,精神格外高昂,走路就有些飄飄然了。次日,去了女兒家,將老婆接回來,幾乎要對天發誓,說,我是啥人你難道不清楚嗎?就是有這個賊心,也沒有這個賊膽,當著政府官員,哪有不要臉的?老婆糾纏說,沒有這事,小喻為啥給自己抹黑?難道她瘋了是不是?老胡狡辯說,你糊塗呀,真有這事,她能給你說嗎?一句話,撥開了老婆心竅,便沒再追究,說,這次饒你了,下次再有這種風言風語,我就死給你看!
日子歸於平靜,老胡正常上班下班。第三天,少婦給老胡打了電話,口氣溫柔,帶著嗲氣,說,胡局長,把我忘了?我好想你。老胡聽了這話,心花怒放,身上的肉開始酥麻,說,哪能忘得了呢?少婦說,我想今晚邀你出來玩,行嗎?老胡話語堅定,說,肯定行,天天想你哩!少婦笑著說,真的嗎?好吧,老地方,晚上見。
天黑時,老胡到了娛樂城,見少婦站在門口,收拾得端莊雅豔,臉上笑得燦爛,大大方方向老胡迎上來,把他胳膊攙了。老胡怕人,輕聲說,這會兒不挽,熟人看到不好。少婦聽他的,將手鬆開,領著上了樓,進了拐彎處一個包間。老胡經曆了一次狂熱,這次不再拘束,門一關上,就主動摟了少婦親親摸摸。一陣之後,少婦推了老胡一下,說,現在我有點難處,想求你,又怕你為難。老胡說,沒啥難的,你說吧。少婦說,外麵我欠了幾萬元債,別人催得緊,我答應明天先還兩萬,想來想去,因為那天你說了,以後有事願意幫我,所以今天就求你。在老胡看來,兩萬不是小數字,當了這多年局長,並沒沾到油水,然而,既然成了情人,人家開口求這事,哪裏好推,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不過,家裏存了十多萬元,都在老婆手裏管著,要想支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不耍點花招,這錢肯定不能到手。少婦見老胡同意給錢,妖氣大發,躺在沙發上,連聲催促老胡。老胡想著兩萬元錢,熱情大降,但始終是局長,如果表現太俗,就會掉了身價。於是,裝得熱烈,像三天前一樣,火暴火燎迎接快樂,隻因心裏裝著事,少了真情實感,行動過程中,胯間羞物不聽使喚,盡管少婦極力配合,終究還是舉而不堅,結果偃旗息鼓。老胡有些難堪,邊係褲子邊說,今天對不住你,真不好意思,下次補償吧。少婦沒計較這事,站起身說,兩萬塊錢,明天我到你單位去拿?老胡哪敢讓她去單位,怕人製造緋聞,一個女人上門找他,必定引火燒身,便說,你說個地方,我給你送去,去單位不一定找得到我。少婦想想說,明天上午十點,我在公園門口等你。
老胡回到家,想左想右,心裏不舒服,少婦開口就是兩萬,是借還是勒索,沒說清楚,自然就使他深想。不過,再思考一番,又不盡然,那天晚上在包間,主動給她兩百,她就推了,如果是個愛財的女人,別說二百,就是兩塊也接了。老胡安慰自己,應往好處想,人都有受困的時候,借錢是常事,不能誤解他人。然而,這麼大數額,在老婆麵前咋說?在床上輾轉一宿,終於想出了理由,次日對老婆說,現在股市很旺,我想投點錢,炒一次股。老婆說,你又不會炒股,隻怕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老胡說,我們思想要解放一點,眼看都老了,三病兩痛的時候也多了,不弄點錢咋辦?老婆說,誰不想弄錢?隻怕你沒把握。老胡點頭,把話說得肯定,你放心吧,沒有金剛鑽,不攬破瓷器!老婆說,投多少?老胡伸出兩根指頭,說,兩萬吧,輸贏在此一舉。老婆細想了一下,現在平民百姓都炒股,炒就炒吧,就是損失了,以後撿個見識,不再投入了。便耍了慷慨,取了兩萬,交給老胡,囑咐說,別給我虧了。老胡說,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有可能虧,有可能不虧。遂帶了錢,心裏愉悅,送到公園門口。少婦站在陽光下,顯得亭亭玉立,老胡欣賞一番,心裏湧起無限驕傲,暗暗想,這錢不管是借還是勒索,都值!少婦接了錢,很感激,禁不住挽了老胡胳膊,要賜他親熱。老胡嚇得看看四周,用手把少婦撥開,說,熟人看到不好,我還得顧身價,顧影響。少婦說,太膽小沒有愛,太理智更沒有愛,你們當官人都這樣虛假!老胡轉轉頭,再把四周看一眼,說,惹是生非劃不來,還是謹慎點好,要理解我們做官人。
晚上下班,老胡回家,見老婆像上次一樣,斜著身子靠在沙發上,沒做飯,也沒好臉色。老胡問,身體不舒服?老婆憤怒地說,我能舒服嗎?老胡感到莫名其妙,說,又咋了?老婆把身子坐正,指著他說,我問你,股炒得咋樣了?賺了多少錢?老胡說,你不懂規矩,炒股還得看漲勢,不是立竿見影的事。老婆搗著指頭說,你老實說,炒股在哪兒?老胡覺得不對勁,老婆怎麼突然問這事呢?但仍堅持說,不就是十字街那個炒股的地方嘛,我還能去哪兒炒?老婆說,別再演戲了,你說,去公園幹啥?老胡一下慌了,小腹脹脹的,想撒尿,覺得老婆盯梢他了,然而一想,又不可能,結婚幾十年,老婆從不幹這種卑鄙事,說不定他和少婦見麵,被人看到了?老胡身上冒汗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管咋說,不能承認與少婦的關係,就是死,也要徹底否認這事,不然一切都完了。老胡強作鎮定,靈機一動,便笑了笑,說,我今天是去公園了,不就是為了炒股嘛!老婆說,炒股的地方在公園?老胡說,你這人糊塗,我不通過懂行情的人幫忙,能賺到錢嗎?老婆聽了這話,臉色好了不少,語氣也有些緩和,說,老胡,今天說清了就算了,要是真的耍了流氓,我死給你看!老胡見老婆信了,便反守為攻,說,夫妻之間幾十年,我是啥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了?這段時間你中邪了是不是?為啥老在挑我毛病!這樣下去,還像個夫妻嗎?老婆態度軟下來,說,說清楚了不就行了,挑你啥毛病?咋不像夫妻?老胡平靜一會,說,誰在你麵前說這些小話?安的啥目的?老婆說,下午,有個姑娘打電話,像喻美的聲音,說在公園看到你和一個女人挽胳膊。老胡一聽,又怕又怒,怕的是,這事確確實實被人盯梢了;怒的是,喻美太過分,做事太毒辣。老胡很氣,像上次一樣,頭頂炸了似的,心在腔子裏蕩秋千,高血壓又患了,自己控製不住身子,軟軟地倒在沙發上。
老婆找來司機,將老胡送往醫院,護理他的,仍是賈小娥。老胡似乎害羞,不敢看她眼睛,賈小娥卻沒在乎,一如既往,好像沒有發生過以前的事,臉上掛著微笑,且笑得甜蜜,仍然充滿著女性的慈善。老胡老婆說,小賈,你真好!賈小娥說,阿姨,你誇獎我了,我好啥呀?老胡老婆說,你對老胡這麼體貼,讓我們這當家屬的感動。賈小娥說,病人是上帝,當護士的,就得使病人心情好,這樣病就好得快些。老胡一聲不語,想到上次自己的行為,簡直無地自容。他突然回想近一段時間,自己中了魔,一直貪饞女色,致使精神受到打擊,經濟受到損失,幾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工作了一生,做官多年,現在到了夕陽晚照的時候,怎麼就守不住這點禪性了?老胡越想越後悔,越想越可怕,猛地下定了決心,該刹車了,該醒悟了,該收斂了,該回頭了!清清白白一生,為啥要自己走進糟汙之中呢?
就在自責時,老胡的手機響了,打開看,又是少婦打來的,她仍然用嗲腔說,胡局長,那兩萬還賬不夠,我還想請你幫我弄三萬。今晚我請你到娛樂城,讓你好好快樂一次,行嗎?老胡的頭,像錘子重重砸了一下,眼前全黑了。老婆見他情緒異常,問他,誰打電話?有啥急事?老胡一時想不出托詞,說,有人借錢,煩死我了,我又不是銀行!老婆問,誰呀?老胡閉著眼睛,沒說話。賈小娥表現得心直口快,說,胡局長,別著急,一急血壓就升高,如果有難處,我幫你借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