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她踩著步子,朝著兩人走過去。
“外公他一直沒有放下,今天的事讓您受委屈了。”她仰著臉開口,對著景逸說。
一句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景逸將視線從容謹言身上收回,轉頭,眸光直直的看向長安。
他一直知道長安最像她母親的,就是那雙清淡的眸子,透著幾分骨子裏淩冽的氣息。
景逸的眼神對上她的,一點點變深,“原本就是我欠你母親的——”
“您隻是不喜歡她,並沒有什麼錯。”長安彎了彎唇,維持著清淡的笑,一字一句都十分冷靜。
不喜歡麼?
景逸幾乎是震了一下。
原來在別人眼中,他是不喜歡她的。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心裏微微動了動,酸澀的情緒翻滾。
“不管怎麼樣,手術的事情,就麻煩您了。”長安抿了抿唇,沉默了幾分鍾,才繼續說道。
景逸閉了閉眼,用手揉了揉眉心,手指不自覺收緊,話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良久。
他才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倦意,“隻要你外公能配合,我一定盡力。”
容謹言至始至終,都神色清冷的站在長安身邊。
“回去吧。”見她們說完,容謹言沒有半句廢話。
長安緩了緩,半響才應了一聲。
“阿言,大後天是你母親的生日,你既然結婚了,就帶著長安一起去看看她吧。”景逸站在原地,身姿挺拔,望著兩人的背影,眉目深邃。
回去的路上,長安一句話也不說,容謹言也沒有開口,所以車廂內一直都很安靜。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黑色的賓利在小區裏停下。
“容太太,沒有什麼想問的嗎?”清冷的聲音,一貫的平靜。
長安抿著唇,側過臉看他。
“如果容先生你想說,我就聽著。”
“他是我舅舅。”容謹言抬眼看著窗外的夜色,仿佛陷入了沉思。
長安皺了皺眉,自然聽懂了他是指誰。
——景逸居然是他舅舅。
濃重的夜色,像無邊的帷幕籠罩。
五六月份的天氣,雨經常來得很急。剛剛還是晴天,此刻,忽然就下起了小雨。
長安彎了彎唇,緩了幾口氣,並沒有說話。
“在想什麼?”容謹言即便沒有看她,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我沒想到,他居然是你舅舅。”長安笑了笑,清淡的聲音很平靜,“我母親,曾經很喜歡他。”
“你覺得他不喜歡你母親?”剛剛在醫院裏,她是這麼說的。
“大概吧。”長安蹙了蹙眉。
“他至今未娶。”他看著窗外的夜色,眼底一派深沉。
長安彎了彎唇,並沒有搭話。
即便未娶又如何,也許不是不喜歡,隻是沒有那麼喜歡。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容太太——”容謹言慢慢轉頭看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很久。
她抬頭,等著他繼續說。
車裏的光線有些昏暗,她並沒有看清他的神情。
他諱莫如深的目光閃動了一下,“我想起來了,我之前就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