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在姚辛的左手邊坐下。
而顧司杳坐在長安的對麵,坐下的時候,他還看了長安一眼。
談生意的飯局,一般都吃不了幾口東西,全都在喝酒。
顧司杳隻是端著酒杯,目光大大咧咧的落在長安身上。
長安也不覺得尷尬,眉眼清淡的任由他打量。
至始至終,她動作的隻有左手。
顧司杳皺了皺眉,一雙黑色的瞳眸辨不清情緒。
“顧總,怎麼不喝?”姚辛抬眼,就見到顧司杳盯著長安看。
她笑了笑,繼續開口,“早就聽說顧總和沈總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也對,不過是最短命的青梅竹馬。”長安下意識地握緊了酒杯,白皙的臉上卻彎了彎唇。
顧司杳不說話,隻是舉著杯子喝了一杯,眸子暗沉的如同黑夜一般,漫無邊際。
姚辛替他再倒上。
酒過半巡。
昨夜淋了雨,長安腦子裏原本有些暈,此刻喝了些酒,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
顧司杳冷著臉,看著她不知不覺便喝了三杯。
她的皮膚很白,喝了酒,臉色便紅得十分明顯。
顧司杳眸色一冷,就為了城西的項目?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多差!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長安退開椅子站了起來。
過道上並沒有什麼人。
長安此時隻覺得胃有些突突的跳,她原以為隻是喝多了,後來才越來越覺得痛,走到洗手間的時候,額頭上幾乎冒出了冷汗。
眼前開始有些模糊,難受得很想吐。
長安拿出手機,找出了唐慕的電話撥了出去。但是等了半天,也沒人接。
她蹲下來,手背蹭了蹭額頭,頭更痛了。
翻閱著手機裏的電話號碼,看到容先生,她頓了片刻,還沒按下撥號鍵,就瞥到下麵的一串號碼,沒有命名。
可即便在這個時候,她還能清楚記得那幾個數字。
她閉上眼晃了晃腦袋,想清醒一下,可偏偏這麼一晃,似乎整個房間都在旋轉。
顧司杳不記得喝了幾杯,也沒見長安回來。
他低著頭又喝了一口,一雙幽暗的黑眸忍不住掃向門口。
隻覺得胸口被什麼充斥著,沒來由的煩躁。
“關於這個項目——”姚辛抿了口酒,話卻是對顧司杳說的。
“整個江城,也隻有顧氏才拿得下。”他的聲音不大,卻不容反駁。
“那就看顧總的籌碼是不是更誘人。”姚辛深深地看了眼顧司杳。
眼前的男人,確實有狂傲的資本。舉手投足都透著上位者的冷峻,僅僅顧氏掌舵人的身份,就多的是女人趨之若鶩。
如果能跟顧氏合作的話,確實是很好的機會。
想到這,姚辛收回了視線。
顧司杳喝完了一整杯,並不說話。
“沈總好像去了很久。”姚辛放下酒杯,往門口看了看。
顧司杳聞言,眉間透著冷然。
良久,他才拿起桌上的煙,退開椅子站起來。
“我出去抽根煙。”
顧司杳找了一圈,才看到洗手間門口,熟悉的背影。
她正低著頭蹲在那裏,那瘦弱的模樣,讓顧司杳莫名的覺得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