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醒世人的傑作
(譯後記)
劉榮躍
當我又著手寫這篇文字的時候,心情依然是不平靜的。這是因為,每一篇類似的文字都標誌著我的又一部譯著或主編的譯著問世——而這便是我迄今為止已出版的第30部(套)作品。人生有各種收獲,我想能與出版社合作翻譯出版不少優秀圖書,也算是令我喜悅和自豪的一種收獲吧。
有朋友說,為自己的每部譯著寫譯序或譯後記是我的一個特點,此話也許表明了我從事翻譯的一種風格和態度。我認為譯者從事翻譯工作決不能是被動的,而必須積極主動,隻有這樣才能把翻譯做得更好。你必須主動地進行譯介,仿佛就像一個積極主動的導遊——想想看,麵對一個處處被動的導遊和積極主動的導遊,你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我從事翻譯,就是希望力爭做一個主動的譯者,積極主動地在作者和讀者之間搭起一座座美麗的語言橋梁——本人“心橋”的筆名即由此而生。寫作序言或後記即是這種主動精神的一種體現(其它方麵可體現在翻譯前對作家作品的選擇,翻譯時對每個句子的處理等等,適當時將另文闡述),筆者從中表達著個人對於作家和作品的理解與認識,同作家和讀者進行著一種溝通。其實我們寫作、翻譯、讀書,都是在相互進行著心靈的溝通和交流。而我寫作這樣的文字是比較灑脫的,因為我怎麼想就怎麼寫,完全是個人真實的感受。我想任何事物隻要真實就必然多少有其可取之處。我寫作這種文章,隻把自己當作是一個普通的譯者和讀者。每個讀者讀了一本好書都會有自己的感受,我自然也不例外,並且在某種程度上說作為譯者感受應該更深一些,因譯者應該對原著吃得很透才行,不然就無法讓讀者對原著有更好的理解。
而我的每篇譯序或譯後記又都總是有一個標題,不像別的一些譯著那樣。或許這也算是我的某種個性吧。我覺得標題是自己對作品產生認識後的一種高度概括,讓人一眼就能看到我個人的(我一再強調是個人的)立足點之所在。於是便有了《英勇悲壯的生命之歌》(《傑克·倫敦中短篇小說選》譯後記)、《原始狀態中的文明人》(《魯濱遜飄流記》譯後記)、《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哈代愛情小說》譯序)、《勇敢闖蕩世界的男孩們》(阿爾傑少年作品係列總序)……這樣的標題,都是在閱讀和翻譯過程中逐步產生的。比如本書吧,由於認識的不斷變化這篇譯後記的標題也在變化著,最後才選定了目前這個。《一個女人走向墮落的故事》、《窮苦人的悲慘命運》、《貧窮、欲望、貪婪——墮落之源》、《透視罪犯心理的傑作》這些標題都曾先後浮現於我腦際,它們在一定程度上、從某些方麵都反映了本書的麵貌,但我都不很滿意,認為還沒有抓住作品的精神實質和宗旨。直到最後有了現在這個標題我才比較滿意了,感到它較好地表達了我對作品的理解。本書講了一個非同尋常的故事,我覺得“警醒世人”正是它的意義所在,其立足點應該在這一點上。當然,這種警醒世人的做法絕不是靠單調抽象的說教——那是不會產生很好效果的——而是靠生動逼真的故事,讓讀者從故事中自然而然地去獲得有益的啟示。
人生的坎坷曲折是我從書中讀到的一種認識(自然這種認識不是現在才有的)。我們每個人要度完一生,都會曆盡艱辛走完曲曲折折的道路。不可否認人生充滿了歡樂和喜悅,但也會遇到重重艱難險阻。所謂“一帆風順”是根本不存在的,那隻是人們的一種美好願望。其實一帆風順的生活並不美好,它磨練不了人的意誌,缺少了生活的浪花,太單調了。想想看,我們誰的一生當中不是充滿了太多坎坷的故事呢!瞧,女主人公弗蘭德斯生於監獄,在孤兒院長大,給貴族家庭當仆人。她被主人家的大公子誘騙後被迫嫁給她所不愛的二公子。婚後5年,丈夫病死,弗蘭德斯成了寡婦。過了一段淫蕩的生活後,她再嫁給一個在殖民地擁有田產的人。不久,她發現丈夫就是自己的親哥哥,於是堅決中斷了這種亂倫關係,又開始了貧困的生活。弗蘭德斯後來幾次嫁人,但都沒有好結果。年過半百以後她年老色衰,隻好靠盜竊為生,終於被投進監獄。後流放到一個殖民地,弗蘭德斯遇見前夫,和他複婚。刑滿後他們返回英國,安度晚年。在這幾十年裏她先後與十多個男人有過這樣那樣的感情或關係。她曾遇到過自己喜愛的男人,本來可以不再犯罪過上正常生活,但好景不長,後來都因遭遇不幸而一次次地墮落下去。人生竟然到了70歲的時候她才終於過上了平靜、正常、如意的生活!這樣的生活為什麼不早一點來臨呢?人生是短暫的,我們真應該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