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Alleria(2 / 3)

她現在成為了獵人,但卻沒有獵物。瑞斯在潮濕的草堆上顫抖著睡去,嘴裏喋喋不休。他也不是獵人,他隻是個可憐的無賴。

第二天早晨,大雪還是沒停。吃早餐時,瑞斯對著天空愁眉不展。“我們有大(和諧)麻煩了,小姐,”他一邊嚼著熏肉一邊說,“這雪會讓沼澤裏冷的像巫妖的臥室。”

“還能繼續走嗎?”Alleria問。

“能,當然能,可我怕您受不了那刺骨的寒冷。”瑞斯揚了揚眉毛,“我們得走進雪和泥漿混合的沼澤裏,那個秘密通道在靠近山的那側。”

“你能走,我就能走。”

他們在太陽升起後便離開了村子,再次出發。地麵上幾乎完全結冰了,他們隻好繼續牽著馬兒前進。這一次,瑞斯掏出了背包裏的木棒。木棒由橡木枝做成,瑞斯在中間輕輕按了一下,棒子的尾端便彈出了另一節木棒。“海德工匠的作品!”他得意地敲了敲伸長到六呎的木棒,對她說,“據說是個專門磨骨製品的家夥做的,他叫什麼來著……”

“快帶路。”Alleria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然而這並非瑞斯第一次閑聊。他不唱歌的時候,便會給她講半月山脈的傳說。那片山裏住著北地最早的居民,早在暗夜精靈和地穴蛛魔發現凍河之前,半月山脈裏便住著那些人。“從沒有人能畫出那片山區的地圖,因為那裏的地形時刻都在改變。半月山是活的,山裏的那些從不露麵的居民操控著山脈的形狀,把所有想要進去的外來者擋在石頭後麵。”

這些大多是傳說。半月山脈並非世界之樹高地的一部分,也不是跟著月歌森林一起漂來的陸地。然而凍河將它隔在了融雪森林的南方,這證明這片山區最早並非北方大陸的一部分。近衛軍團多次派出斥候探索這片位未知的區域,可無論是飛在空中的德魯伊和角鷹獸,還是聰明敏捷的夜刃豹騎手,都沒法進入這座奇怪的山。沒有地圖,也沒有方向。自從巫師和近衛軍團決裂之後,半月山脈徹底變成了一個謎。

Chen說服了森林議會,他相信這片山區之中的居民有著足以改變戰局的力量。“他們能在災變之中活下來,而且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因此這些居民絕非泛泛之輩。”然後他孤身一人進入了山區,幾個月以來都沒有任何消息。Alleria並非第一個派來尋找他的斥候,艾莫瑞·星蹤在森林裏被冰原貓襲擊受了傷,凱德·暴風之湖則被泰塔瑞亞的巫師們攔在了封鎖線之外。直到最後,他們不得不來找她。“隻有你可以找到他,Alleria,你是風的女兒。”

“巫師們試過許多次,他們看上了山區裏的礦石,”瑞斯說,“可他們從沒成功過,到後來,原住民們發怒了。您肯定聽過勇敢的阿茲瑞的故事,就是他拯救了這裏的人們。”

“我沒聽過。”

“這不可能!諸神在上,您總是開這種玩笑!”瑞斯驚訝地說,“阿茲瑞是這一帶的大英雄,是他拯救了世界!”

“每個地方都有當地的英雄,比如我的家鄉,人們傳誦馭龍者戴斯蒙的傳奇。”

“馭龍者?他隻不過是個小醜罷了。”瑞斯嗤之以鼻,“他騎著巨龍飛來飛去,就以為自己也變成了龍,可他最後還不是被暗箭射死?”

“他相信自己的同伴,所以才讓那些奸詐之人有機可趁。是他的兄弟出賣了他,這不是戴斯蒙爵士的錯。”Alleria反駁道,“他可以處死背叛他的人,可他每次都放他們走,因為巨龍不會因為私人恩怨而殺凡人。”

瑞斯認為這正是他可笑的地方,“多麼愚蠢的傻瓜。放走自己的敵人有什麼好處?讓他們有機會聯手再試一次?”

“這是巨龍的規則,”Alleria說,“戴斯蒙有著龍的血脈,因此他也要遵守這條規則。”

這讓他笑的差點翻過去,“所以他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甚至不知道是他的哪個兄弟射出的暗箭。要我說啊,小姐,假如那家夥死之後靈魂還在,肯定後悔的要死。‘早知道我該殺了那些背叛我的人,’它會對其他幽靈說,‘早知道我該殺了那些背叛我的人。’”

Alleria忍不住微笑,“也許吧,”她承認,“可如果他打破規則,整個世界都會陷入混亂之中。為了這個世界,犧牲一個人是值得的。”

“願意這麼做的人,若不是一個高尚的笨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瑞斯不以為然地說,“而這兩種人其實差不多。”

瑞斯用木棒在沒過膝蓋的雪泥漿裏尋路,他們走的異常緩慢,時常必須退回很久以前的地方重頭再來。大腿以下的部分早就凍得失去了知覺,“我早就說過了,小姐,這種刺骨的寒冷您可受不了。”他一邊發著抖,一邊無辜地說,“到了晚上,膝蓋和小腿上都會結上冰,我們到明天早晨都別想彎下膝蓋了。”

這的確很冷,但她可以忍耐。瑞斯一定也可以。“繼續走。”她用下巴指了指前方。

當他們趟過冰冷的雪沼,到達山邊的硬土地時,人和馬兒都已經累的動彈不得。這裏再沒村莊,隻能在瑞斯所說的山洞裏過夜。“我們最好輪流守夜,小姐,”她正試著點燃潮濕的樹枝,瑞斯建議道,“這一帶有冰原貓出沒,在今天這樣的天氣裏它們的脾氣可不太好。”

“我們有火,它們不敢靠近。”她一邊敲打燧石,一邊說,“這洞穴很深,我們可以藏在裏麵。”

“餓極了的冰原貓可不怕火,它們隻能看到鮮活的肉。”瑞斯似乎很樂意說這些,“有個夏天,我在這裏過夜。當時連續下了一周的雨,整個沼澤地簡直變成了一座湖,能躲在窩裏的動物都不出來,而需要狩獵的冰原貓則餓得要命。我敢肯定我看到的那隻貓是母的,因為它瘦的像根白色的枯枝。我用火把驅趕她,可她毫不在意,整夜都對我低聲嘶吼,守在洞口沒有離開過,我隻好陪它坐了個通宵。我敢說,要是我沒一直為篝火添柴,肯定早就成了它的美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