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Medusa(3 / 3)

Medusa走出房間的時候,夜魔依然沒有醒。她替他包紮了傷口,離開時留下了早餐。她本想再多守候一會,可無法容忍繼續和痛苦之女共處一室。奎因看到她安然無恙地走回大廳時,似乎鬆了一口氣。“白天的時間並不長,小姐,”他從Medusa的手中接過盤子,然後說,“您該好好休息。”

“嗯,”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你也應該休息。”

“食屍鬼是不會疲倦的,”奎因說,“我可以在您房外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不,你去吃些食物,”Medusa說,“再次開戰的時候,我們可能會需要每一個人的力量。”

遣散侍衛後,她獨自走回房間。然而當她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裏已經站了一個人。

是巫妖王的使者Kel‘thuzad。寬大的巫師袍沒法遮住他全身的骸骨,霜語者自從誕生之時便成為了巫妖王的代言者,傳說他的靈魂有一半屬於巫妖王。Nevermore大人說過由於Kel‘thuzad的靈魂被撕開後重塑,因此異常醜陋。

“我一直在等你,”巫妖開口道,Medusa隻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迎麵撲來,“暗語者Lannik的侍女。”

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無數種猜測,“大人,”她低下頭,又恢複成了曾經那個卑微的侍女,“Lannik大人很久以前就把我安排在了TerrorBlade身邊,您忘記了嗎?”

“當然,我沒忘記。”Kel‘thuzad意味深長地回答,這隻讓她感到更冷,“先是TerrorBlade,之後是Nevermore。我必須承認,暗語者將你保護的很好,他幾乎騙過了所有人。”

“我……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這不奇怪,”巫妖冰冷地笑著,“因為他最需要欺騙的就是你……哦,我想我說了一些不必要的內容。不用在意,我並不是為了這個來找你的。就好像我並非為了幫助Balanar守護東穀而來。”

她沉默地低著頭,等待Kel‘thuzad繼續說。一向如此。自從她加入天災軍團以來,便一直遵循這個規則。這是侍女生存下去的規則,除非主人詢問你的意見,否則你必須保持安靜。

“暗語者有句話要我告訴你,”巫妖說,“一句話,隻有一句。我很好奇他這樣做的理由,難道他想要對巫妖王保密嗎?”說到這,他又發出冰冷的笑聲,“不得不說,我很欣賞他。是的,一句話。‘悲傷之淚是你唯一的武器’。他就是這麼說的,一句話,不多也不少。”

“我不明白。”她誠實地說。

“的確,我也不明白。”Kel‘thuzad略帶嘲弄地回答,“希望Lannik自己明白這句話的意義,你經常哭嗎?”

淚水是我的床伴。“是的。”她輕聲回答,語氣無比恭順。

“很好,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悲傷之淚’了,希望這算是個好的開始。”巫妖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我想我應該離開了,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暗語者的囑托。”他收起冰冷,接著飄出了房間。

巫妖離開後,Medusa立刻感到全身無力。她關上房門,將冰冷僵硬的長袍胡亂脫下扔在地板上,接著爬上自己的床。

海潮之石還在枕頭的下麵。她一邊輕撫著冰冷光滑的鵝卵石,一邊拉起毛毯蓋在身上。

她弄不懂Lannik大人那句話的意思,隻是流淚能有什麼作為?這是一句諷刺嗎?雖然Lannik大人對待其他人十分苛刻,對她卻格外的好。他會責備Medusa犯錯,但卻從沒像其他人對待侍女那樣打過她,甚至連嚴厲的訓斥都很少有。

Medusa一度認為自己受到的這些優待的原因,是因為她並沒有犯下嚴重的錯誤。直到有一天,Lannik大人將她派到了TerrorBlade的身邊。Medusa與其他侍女一樣對那個瞎眼的半惡魔半精靈深懷恐懼。年輕的珞爾每次聽到TerrorBlade的聲音都會嚇得發抖;細聲細語的塔尼亞小姐不敢麵對他的身影;甚至連有勇氣照顧憎惡的艾莉小姐都不願在他的身邊久留。

Medusa當時猜想,肯定是因為她犯了某些讓Lannik大人非常生氣的錯誤,否則為什麼會派她去照顧TerrorBlade?這讓她絕望了好久。她不敢麵對TerrorBlade,每次靠近他的時候,Medusa都會無法克製地發抖。

可很快她便發現TerrorBlade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可怕。他沉默寡言,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但這些隻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她發現TerrorBlade在深夜的睡夢中顫抖不已,不停地說著悲傷的囈語,就像個孤獨無助的孩子;而在他醒來後,便又重新穿上偽裝,變回一個冷酷的惡魔。她開始試著接近TerrorBlade,真正的關心他,因為他是一個孤獨的人。他強迫自己如堅冰般頑強,隻在深夜中的夢裏才能軟弱一小會。

Lannik大人早就知道TerrorBlade並不危險,他絕不會害我。Medusa告訴自己。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所以既然他托Kel‘thuzad帶來了這句話,那就肯定有它的意義。

她很想弄清悲傷之淚和武器究竟有什麼關係,然而疲勞感太過強烈。頭碰上枕頭後,Medusa很快便沉沉地睡去。

她夢見自己回到冰冷的水下監牢裏,她的族人害怕她的外貌,因此把她當做怪物。牢籠看守的樣子模糊不清,看上去即像影魔,又像夜魔。他獨自一人竊竊私語,時不時對著Medusa指指點點。

Medusa搖晃籠門,掙紮著想要逃出去,圍在牢籠旁的影子嘲笑她的愚蠢。它們加入了看守的輕語聲中,萬千細語彙聚到一起,猶如信徒虔誠的祈禱聲。

接著她聽到震天的戰鼓聲從岸上傳來,穿過海水,猶如陰雨天沉悶的雷鳴。

什麼人輕輕碰了碰她發抖的手,Medusa睜開眼睛。水牢消失了,戰鼓聲卻依然存在。“發生什麼事了?”她將裸(和諧)露凍僵的手臂收進毛毯裏,接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我聽到了戰鼓聲。”

“是森林巨魔!”奎因興奮地揮舞細瘦的雙臂,猶如狂風中枯槁的稻草人,“獠牙堡的森林巨魔來了,小姐!他們擊退了惡魔!我們得救了!”

Medusa:蛇發女妖

Akasha:痛苦女王

Balanar:夜魔

Nevermore:影魔

Pudge:屠夫

Kel‘thuzad:巫妖

Lannik:術士

TerrorBlade:靈魂守衛

Harbinger:黑曜石毀滅者

Abaddon:地獄領主

PS:關於Med以前的故事有一定的改動,因此不必以之前的版本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