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rana
她望著眼前巡邏騎士的屍體,隻感到頭暈目眩。長期的勞累已經將她的精神壓迫到了極限,然而殘酷的諸神仍然不肯放過她。沉重的打擊接踵而至。“在哪裏發現她的?”Mirana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有力。
“在月紋河裏,”斥候隊長回答,“多半是從上遊飄下來的。”
死去的巡邏騎士隻能勉強算是個成年女精靈,她多半是最近剛從夜臨城來到月歌森林的那些新兵。河水洗淨了屍體上的血汙,長長的銀色卷發披散在她的雙肩。她比我還要年輕,Mirana麻木地看著她的屍體,我們就這樣將孩子們派到前線來送死。“查出死因了嗎?”過了半晌,她扭開頭,輕聲問。
她的熊怪朋友點點頭。“她中了兩箭。一箭從鎖骨擦過,另一箭命中了她的肺。”入冬以來,Ulfsaar長高了幾乎一尺,變得更加魁梧。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成為像他父親那樣的戰士了。“我們檢查了箭頭,那是天災軍團的弓箭。”
“天災?”Bradwarden大人皺起眉,“那些雜碎還在森林裏活動?”
“他們也許從未離開過吧。”Mirana說著轉向Ulfsaar身後的斥候們,“這個孩子是為近衛軍團而死的,請務必安葬她。”
“她會長眠於月陵裏,在Rexxar大人的身邊。”那些斥候們對她行禮,之後帶著巡邏騎士的屍體離開了議會大廳。
直到Ulfsaar關上了大門,Mirana才繼續開口,“那些箭頭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她指出,“封印惡魔之門時,天災軍團和我們分享了箭矢,所以現在月歌城中也有許多戰士在使用這種箭頭。”
“你的意思該不是說月歌城裏有叛徒吧。”布洛爾的酋長粗聲問。
她點點頭,“既然冥想者可以在石爐堡和布洛爾埋下探子,那麼月歌城裏自然也可能有他的人。而且在背後對自己人動手,這很像他的風格。”
“是嗎?我倒是覺得這不像他的手筆。”高大的半人馬酋長若有所思地說,“想想看,他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必要的時刻給出致命一擊。冥想者就像個影子獵手,當他攻擊的時候,就必須現身。因此,他絕不會做這種明顯沒有好處,同時還會暴露自己的事。”
“他是否清楚自己的陰謀已經暴露了呢?關於這一點,我們還未可知。”Mirana提醒他,“如果他已經從自己的探子那裏得到了相關的消息,那就很可能會搶先采取行動。那個死去的孩子肯定知道些什麼,或許……或許那就是他們殺死她的原因。”
“但她死了。”Ulfsaar靜靜地說,“死人不會說話。”
“是啊,”Mirana輕歎一聲,隻感到疲倦和困倦排山倒海地襲來,“死了。”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Bradwarden推開擺在麵前的書堆,“我們先是收到一封言辭激烈地信,然後便有巡邏騎士死在自己的領地上。天災軍團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這似乎很清楚了,他們的確想要再次進攻月歌森林。”Ulfsaar望向坐在月歌城主的藤蔓之座上的Mirana。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不行,這還遠遠不夠清楚。如果冥想者想要拖延我們討伐他的時機,那挑撥我們與天災軍團開戰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天災軍團用烏鴉送來了一封信。”Ulfsaar提醒她,“他們威脅說要進攻月歌城。”
“信件可以作假。”
“你開始懷疑我們的事務官了?”她的熊怪朋友長歎一聲,“恐怕Rexxar的死對你打擊太大了,Mirana,你現在有些草木皆兵。”
或許吧,那個事務官的確從很久以前便在月歌城服務了,Rooftrellen和Rexxar的信鴉都是交由他管理的。Mirana想不出他有什麼理由去改信,但如果他是冥想者的人……“不隻有他這個環節可能作假,信鴉可以在半路被攔截,而且或許那隻烏鴉原本就是來自冰風堡的。”她輕聲說。
“有道理,我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冰血要塞要在進攻之前派烏鴉送信警告。這看起來很不合理。”Bradwarden大人點點頭。“而且他們還麵臨寒霜森林的惡魔之門的威脅,在這種時候貿然離開要塞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那封信裏的疑點還不止這一點。Mirana記得冰血要塞的城主是暗語者Lannik——雖然在石爐堡的戰爭之中他並沒露麵,但他麾下的影魔出現在戰場上——即使他已經老的無法勝任,城主的位子也該傳給Nevermore。可那封信的落款上的名字卻是Medusa,那個剛剛成年的毒蛇灣公主。但Mirana仍然不能冒險相信那封信是假的。如果信中所言非虛,天災軍團的大軍很可能正在黑港集結。“派出斥候在月歌港附近守望,我們必須第一時間弄清天災軍團的動向。”她告訴他們,“冥想者的事情先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