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堡戰士的屍體不會交給你們。”賈爾克卡格林陰沉地說,“他們都是真正的戰士,死後的靈魂將會前往神之牧場,沒有人可以褻瀆神靈。”
“沒有人說要褻瀆獠牙堡巨魔的屍體,”Balanar大人指出,“獠牙堡不需要在組建新軍這方麵費神了,這些事天災軍團會辦妥的。”
Jah‘rakal洛克赫輕笑一聲,單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這酒比一般的果汁好喝,又甜又滑。小姑娘,它叫什麼?”
Medusa怔了怔,“這是菲米希斯之淚,洛克赫,”她回答,“當初您前來參加城主大人為TerrorBlade舉行的宴會時,喝的就是這種酒。”
“是啊,我還記得那時候的事。”Jah‘rakal洛克赫輕輕轉動酒杯,“那時候我還有兩隻手,而Nevermore則好端端地活著。TerrorBlade拒絕每一個姑娘跳舞的邀請,但當穿著深紫色長裙的囈語先知Krobelus對他微笑時,那孩子竟然真的和她跳了一支舞。我記得這酒的味道,菲米希斯之淚,Lannik說它有夏天的味道,比夏日紅更甜美的夏天。”
“我們都知道這是好酒,洛克赫。”Balanar大人幹巴巴地說,“唯有好酒才能配得上獠牙堡的洛克赫和諸位卡格林,可這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想必當初Nevermore征服熊怪的時候也是喝的這種酒吧?”Jah‘rakal放下杯子,漫不經心地問。
“這是個暗示嗎?”夜魔皺起眉。
“對你而言算不上暗示,我們都心知肚明。不過容我提醒你,獠牙堡裏的巨魔可不全是隻懂得耍長矛投斧子的蠻子,這一點與石爐堡的熊怪不同。”洛克赫平靜地指出,“所以你不如有話直說。”
“很好,我也不想拐彎抹角,那樣的確很浪費時間。”夜魔雙手撐住桌子,前傾身體,“我需要獠牙堡的異形斥候。”
“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Balanar回答,“我必須組建一個精銳的斥候小隊前往冰牆附近偵查情況,如果寒冰之神眷顧,我們也許能在惡魔新軍集結完畢之前恢複那裏的防禦工事。”
“如果能在寒霜冰牆那裏部署守軍,局勢就會改善許多。”Pudge點頭同意,“這是個值得冒險的嚐試,以我們此刻的兵力……或許唯有這麼做才能守住東境吧。”
“異形是很罕有的能力,獠牙堡已經幾百年沒有出過真正的異形者了。”最年長的肯穆羅卡格林指出,“那些異形斥候都是靠薩滿巫術維持能力的半吊子,離開巫術便和普通巨魔沒兩樣。”
“那就把薩滿也帶上。”夜魔冷靜地回答,“有些地方,無論是亡靈還是巨魔都無法接近……動物卻說不準。如果惡魔在冰牆上開了個窟窿,便很可能留下了一些小隊確保道路暢通。我們需要動物的眼睛提前發現危險。”
“好吧,”洛克赫舉起杯子一飲而盡,接著站起身,“好吧,你會得到十名異形斥候,以及兩倍的獠牙薩滿。冰血要塞中必須保留剩下的一半,以監視西麵的山穀與南麵的河灘。”
“感謝您的慷慨,洛克赫。”Balanar抬起頭,露出微笑,“我保證他們都會被用在最恰當的地方。”
盡管Jah‘rakal洛克赫已經做出了決定,但Medusa看得出來在座的卡格林中隻有獨眼的賈爾克卡格林支持他的決定。其他的卡格林們並不樂意將寶貴的異形斥候交由Balanar帶領,因為那是他們手中十分重要的籌碼……但出於對洛克赫的尊敬,沒有卡格林當麵提出異議。
如今,Balanar大人真的帶著六十名斥候和兩倍的馬匹出城了。他們會同Pudge的隊伍一起向北方前進,在寒霜穀分開。屠夫和他的二十名護衛會繼續向北前往陰影堡,而Balanar大人和他的六十名斥候則向西轉往冰牆。
凜冽的寒風讓她收回思緒,“奧格諾恩還好嗎?”當斥候的隊伍消失在緊緊關閉的城門之後時,她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不太好,小姐。”
“他還在酗酒?”
“不,小姐,他聽了您的命令,每餐隻喝半杯酒。”奎因聳聳肩,“但他變得很……怎麼說呢,很悲觀。他的嘴幾乎沒有停下過,無時無刻不在抱怨。”
“抱怨?”她坐在火爐邊,為自己倒了一杯夏日紅,“他住的地方不好嗎?還是吃的不好?”
“您為他安排的住所比痛苦之女留給他的好上很多倍。而除了酒之外,他的三餐與其他法師們的沒有任何不同。”奎因搖搖頭,“他抱怨的不是那些……也許您該親自看看。”
Medusa點點頭。“好,讓他來見我。我正好有些事情需要他去辦。”
奎因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於是房間中隻剩下了她自己。Medusa小口啜著酒,沉默地看著木柴在壁爐中燃燒。它們在垂死掙紮,正如我們一樣。如果巫妖王不派來援軍,冰血要塞、陰影堡以及獠牙堡,都會被惡魔的黑色大軍吞噬殆盡。就像木柴遇到火焰,唯一的結局便是被點燃。
事實上,她並沒有乖乖等死。Medusa派奧格諾恩送了許多封信,低語城、洛卡斯城——甚至包括近衛軍團的月歌城。總共十五隻烏鴉,帶著十五封信。然而這麼多天過去了,一封回信都沒有。她不相信所有的烏鴉都在半路遭遇不測。Azgalor大人也許忙著防禦格蘭德爾之牆而無暇他顧,但是其他人呢?低語城的Rotund‘jere大人呢?月歌城的預言者Rooftrellen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城主們的沉默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Lannik大人,難道他的擔憂成真了?我不該如此悲觀,她告訴自己,巫妖王大人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然而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周,寒冰王座卻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除了Kel‘thuzad大人的口信。
悲傷之淚?Medusa忍不住露出苦笑。難道還要我更加悲傷嗎?諸神還想從我身邊奪走什麼?我幾乎一無所有,隻剩下姐姐……不,隻有姐姐不行,他們決不能奪走我唯一的姐姐。我已經失去了母親,失去了愛情,失去了公主的身份和自尊。他們留給我的隻有姐姐了。願諸神保佑她的艦隊平安抵達……等到我與她相聚,一定要撲在她的懷裏好好大哭一場。我小時候常常這樣做,隻要沒有外人在場,Slithice便不需要扮演女王。姐姐肯定不會拒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