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Medusa(3 / 3)

至少他還肯勸我,所以我還沒有失去這唯一的騎士。“邪惡的技藝,”她自言自語般地重複著,“說的對,奎因,縫合憎惡會使我們徹底墮落,變成像是坦托瑞那樣的瘋子。雖然我們在巫妖王大人的麾下,為亡者而戰,可一直以來天災軍團中都有正直的人。”她想起了Lannik大人,Nevermore大人,以及Pudge無數次提起的Rotund‘jere大人。“隻要我有任何選擇,都不會做那樣的事。絕不會。”

“那就讓我去宰了那個瘋子吧,小姐,”奎因單膝跪地,抽出佩劍平放在地上,“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立刻取下他的人頭。”

不,我的騎士。她輕歎一聲。“來吧,奎因,我們需要談談。”說完後,她轉身便走。她的騎士猶豫了一下,接著沉默地跟了上來。

回到房間後,Medusa遣散了侍女。“進來,”她對著在門口遲疑的侍衛隊長說,“你並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對吧?”她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接著關好窗子。她曾發誓永遠不會關上窗子,然而這次不行,她的秘密實在太多,太重要了。

奎因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可您從沒這麼謹慎過。”

“我學會了許多東西,我每天都在學習新的東西。”她坐到壁爐邊,接著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越來越喜歡喝酒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她決定從明天開始立即節製自己,然而此時此刻,她實在太需要酒帶來的勇氣。“坐下吧,如果你願意,也給自己倒杯酒。”

奎因在她麵前坐下,但卻沒有碰酒杯。“您不該喝這麼多酒的。”

“是啊,說的對。”她喃喃自語道。“一封信,你知道嗎?奧格諾恩昨天傍晚為我帶來了一封信。當時我正在沐浴,可他堅持要親自將信交到我的手裏。我從沒見過他那麼認真的樣子,從沒見過……如果我知道信裏的內容,也許……”

“信裏說什麼,小姐?巫妖王大人的新指令嗎?還是Balanar大人有什麼發現?”奎因問,“或者來自陰影堡?”

“不,”她喝下一大口酒,口中充滿酸澀,“烏鴉來自深冬港,是Nessaj大人的親筆信,上麵有他的紋章,交叉的血紅長劍。信裏說……”她知道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信裏說他們已經擊退了突襲深冬港的敵人,晨星穀和羊角堡的敵人都在與天災軍團並肩作戰。”這一切是多麼的無關緊要啊,“然而在戰爭結束之後,他們在凍河上發現了海難的殘骸。”

“海難?”

“毒蛇灣的艦隊,我姐姐和我的族人。”她從胸腔中擠出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幾天之後,他們找到了一些幸存者……那些身受重傷的戰士發誓說,女王陛下死了。”

淚眼望去,奎因的手指懸在半空,似乎在猶豫是否應該觸碰她。“娜迦是不會輕易死在海裏的,”他最終收回了手,“小姐,您的姐姐不可能死。您說過,她有許多忠心耿耿的皇家侍衛在保護。”

若真是這樣,諸神可太慈悲了。她放下空酒杯,“皇家侍衛,對啊,我還記得薩德拉大人對我母親發誓時的樣子,還有他的兒子們。”她閉上雙眼,“他們願意為女王而死,我一直都知道,因此姐姐也會願意為他們而死。幸存者說,女王陛下為了對抗強敵犧牲了自己。我一直都知道的。痛苦之女要我寫信給她,我本以為毒蛇灣的戰士能為我們提供支援,我不想害死她的,奎因,你明白嗎?我從沒想過讓她死,她是我唯一的姐姐啊。”

“這不是您的錯,小姐,”她的侍衛隊長認真地說。“該為此付出代價的是襲擊艦隊的人。”

付出代價?那能使Slithice複活嗎?他們甚至找不到她的遺體。“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的騎士。近衛軍團的回信十分冷淡,我相信自己在信中絕對沒有任何冒犯的言辭,然而那些暗夜精靈還是不願與我們合作。他們換了城主,Mirana夜影——一個我從沒聽說過的女人——她說‘無論你們想做什麼,近衛軍團都絕不會屈服’。”她握緊雙手,意識到自己全身都在顫抖,“我們已經孤立無援了。”

“……所以您才會想起伯尼·布倫德的研究。”奎因緩緩地說,“小姐,這是個瘋狂的念頭,放棄它吧。”

“不,我的騎士,”她抬起頭,盡力為自己的聲音裏注入堅定,“Nevermore大人將他的責任交給了我,Medusa,毒蛇灣的公主,守護東境,直到TerrorBlade帶著傳說之刃回到這裏,麵對他最終的命運。為了完成影魔交付的任務,我任何事都願意做。因此,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會去找伯尼·布倫德。”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