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像是被這漫地的血，染上了通紅的色彩。
玉琉鴦沒有不出手，但是在棠溪劍的揮舞下卻是殺了不下一半的人。
而後的人，看著前邊一片片倒下的屍體，不僅是他們的，還有曳邃門，瓊玉宮的。沒有辦法再往上攻去，除非他們踩在這些還留著餘溫的屍體。
四周都靜了下來，像是在蓄積一場更大的攻擊，棠溪劍的劍尖還緩緩滴著殷紅的血，染在灰白的地上，如同朵朵綻放的寒梅。
“還要上來嗎？”玉琉鴦手中的劍綰起漂亮的劍花，發出破空的聲音，黑玉般的眼裏閃著嘲弄的神色，這些名門大派通通都該死！
“玉琉鴦！我們武當並未與你有過宿怨，為何緊咬不放？”武當門下的一個青衣弟子站了出來，他的眉宇間有著絲儒雅，但是臉上的點點血跡讓人看著有些恐怖。
“為何？你去問問接到英雄帖的門派，哪個是和我有宿仇的？”玉琉鴦的嘴角的嘲弄更深了，這句話看似極為奇怪，但是他卻說得很自然，就像一切都該如此，這不禁讓人覺得他便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既然沒有，又為何要趕盡殺絕！我們武當的死傷很多，但你們也不見得少！”那弟子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著置疑，他看著這一批批倒下的人，其中有很多是他的師兄弟，但是他們拚命地殺上去隻是為了解決這個魔頭！他不是貪生怕死，但是他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按你這麼說，我做得事情並不劃算！但是我告訴你，我沒有任何理由給你，我想你死你就得死！”說著他手中飛出了一根極細的鬆針。
青衣弟子頹然瞪大了眼，隨後卻是一個紅影飄然而過，用掌力便將這枚鬆針給震到了地上。
“和玄大師……”那弟子瞪大了眼睛，顯然他是有些被嚇怕了。
“玉施主又何苦這般！”和玄大師直視著玉琉鴦的眼睛說道。
“如果不趕盡殺絕，覬覦《瓊華亂》的人將會更多！”玉琉鴦的語氣裏不是商討而是冷冰冰地陳述。
“那玉施主可是要將這些人殺光？”和玄大師問道。
“隻要是覬覦的人，通通都得死！”玉琉鴦答道。
“無窮無盡，無窮無盡啊！”和玄大師搖了搖頭，布滿皺紋的臉上笑得像是朵綻開的花，但是他的眼裏卻是一抹滄桑：“天下充滿貪念的人，如此之多。玉施主即使這一輩子都無法殺完！”
“殺得了多少，便是多少！威脅到……我的便不可以！”玉琉鴦大聲地說道，他的眼裏滑過到不耐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想到玉施主也是如此膽小怕事的人！”和玄大師的聲音裏冷冽至極，不禁讓所有人都屏息了起來。
“和玄大師我尊重你是前輩，若你再如此，別怪我刀劍無眼！”玉琉鴦的眼裏掠過道驚訝，手中的劍被捏得發出嗡響。
“玉施主，是害怕我當著群雄的麵說出來，還是害怕被樹後的人聽到？”和玄大師朝宇輝殿西側的古樹邊瞥了眼道。
玉琉鴦的神色微驚，但是隨後又平靜道：“我和樹後的人沒有絲毫關係，還請大師莫要就此論事！”
月裳鳴覺著他看過來的眼神，不禁將身子往後又縮了回去，她的心莫名地顫抖著。
“既然沒有關係又如何為了她……”
“大師！”玉琉鴦忽然大聲道。
和玄大師的臉上露出了釋懷的笑意，淡淡地說了句：“血債血償。玉施主如今應當深知其中的道理，月瑟當年就是雙手染了太多的血，才會招致今天那麼多人仇視曳邃門，若是玉施主再如此下去，隻怕是你的手上會染上更多的血！”
“你到底想說什麼？”玉琉鴦皺起了眉頭，他做了那麼多事就是都瞞著月裳鳴，如果這番說出來，不僅功虧一簣，更是給她招去了無數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