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訓練結束,秀綱老師把我叫到麵前,宣布道:“小次郎,我會的東西已經全部教給你了。而你給我的,我也全部學會了。你可以回甲斐去了。記得多多練習,你是我見過最為優秀的劍道奇才。竟能在短短一年中吸收我全部的武技,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誰告訴我我都不會相信的。隻要你不斷地進取,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偉大的劍道名家。”“是。我一定會刻苦練習,爭取早日打敗老師。”分別在即,我盡量找些輕鬆的話題來消彌離別的傷感。
老師倒是被我逗得哈哈大笑,而小伯還是愁眉不展,並從懷裏摸出把小刀交給我道:“這是我攢了好長時間的錢,才買到的刀子。我把他送給你,希望你能經常回來看我和叔叔。”我接過小刀,心裏卻是一陣苦笑。不知道再見時,我和他是友是敵?臨行前,我把頭上的翎尾解下一根來,送給小伯,算是給他的回禮。
我和真田老師從箕輪城出來,全力趕往甲斐。離家一年多,心裏還真有點想念。母親溫馨的懷抱,昌信爽朗的笑容,還有那幫童子軍也不知道有沒有偷懶?想起以前他們為了偷懶,真是費盡苦心,卻被我整得有苦自己知。幾次後,他們就老老實實地按著要求做,再也不敢偷半分的懶。每次回憶起他們欲哭無淚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路上,我向真田老師問起長野家的情況。畢竟在箕輪城時,不太方便問及相關的問題。老師告訴我:“長野氏至古代起便是上野國的豪族,並以上野國群馬郡長野鄉為本族的據點向外發展勢力。關東結城合戰時,長野氏從屬於關東管領守護上杉氏,卻又作為了上州一揆的首領加入到長尾景春的叛亂中。長野氏就這樣成為了以西上州為中心的上州一揆中的一員,在結合一揆的力量的情況下,不斷在上杉氏麾下擴展勢力。在本紀年初,長野尚業修築了箕輪城,並以其做為新據點逐漸擴張勢力。而其二兒子方業築成廄橋城,使得長野的勢力首次邁入了東上野。可惜,這一舉動引起了惣社長尾氏的不滿,長尾與長野的爭端至此拉開了序幕。到大永七年,在憲業、方業兩兄弟進攻下,惣社長尾氏終於屈服了。而長野業正,便是誕生於上州長野氏中的一員。乃長野憲業之子。業正跟隨其父憲業入仕了關東管領山內上杉憲政。然而身為關東管領的上杉憲政,在麵對新興的關東霸主北條氏時,被打得狼狽逃竄,平井城一役後不得已逃往越後長尾家避難。如此的糟糕戰績,使得山內上杉家的聲望急劇下跌。原屬其麾下的各地小領主爭先恐後地投向了北條氏康。而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下,依舊堅定支持著如同斜陽餘輝般的上杉憲政的家臣,也隻剩下了當時身為箕輪城主的長野業正了。業正因此開始與長尾家親近,並借機介入了小幡氏的內部糾紛,驅逐了其中的北條、武田派,並將自己的子女嫁於了小幡氏等西上野的城主。於是,西上野最大的軍團宣告形成。在上杉憲政退卻後,業正為阻止北條與武田的侵略,又召集西上野的武士到箕輪城。這批入城的武士,就是現在大家口中的箕輪眾。”
我聽完老師的介紹感慨道:“那老師以為長野業正的能力又如何呢?”老師笑笑道:“那時我父幸義隨村上義清與武田作戰,最後戰死。而我則投奔了上野箕輪城的長野業正。在上野也呆了有一年多。此次臨行前,業正對我說道:‘甲斐武田信玄年輕有為,潛力無限,乃當世名主。君往投之,定可盡展所長。然,箕輪業正尚在一日,料君上難越碓水川而牧馬。’我覺得他並不是在說大話。”聽了老是的話,我不由在心裏默念道:“是嗎?希望有一天能見識到他在戰場上的風采。”
我們回到府內城時,父親正在評議間裏與家臣們開會。今年(公元1549年)夏,父親再次進攻北信濃的村上家。雖然在野戰中,父親戰勝了村上義清,但對方失敗後籠城困守。父親最終未能攻克葛尾城。為此家中眾人都正在商討對策。既然見不到父親,我便帶著真田老師去見見我的童子軍。練兵場上昌信正帶著大家練得熱火朝天,見到我突然出現每個人臉上都是又喜又怕。不過昌信沒喊停,他們沒人敢停下訓練。直到昌信宣布休息,他們才一窩蜂地向我湧來。老師初見童子軍,眼中便閃過一絲詫異。老師可是行家,雖然他們還是孩子,但表現出來的軍人素質卻是他在戰國中僅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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