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夢回宛丘(1 / 3)

(本節小子采用回夢的方式,對前文中出現的一些人物做進一步說明,揭開一些晦澀的東西。)

天藍水湛,風和日暖。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陽城上下,大街小巷的百姓,都穿著新裁的衣服,擠在城門通往朝儀宮的白石闊路上,夾道而立。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望著城門,眼睛裏充滿了無限的期盼。

這一天,是陽城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

祭天,是陽城一年之中最為重要的活動。朝儀宮大祭司,會早早卜算出蒼穹天蓋九宮朝儀的時間,推算出中宮垂下的地點方位。之後,人皇會帶領百官,親自前去,設壇祭天,為全城百姓,為天下百姓祈福,求蒼天保佑一年的風調雨順。

然而,日頭漸近中天,早該回來的祭天隊伍,卻遲遲不見蹤影。空洞洞的城門打開,遠遠望去,隻有風卷飛塵。百姓們等得心急,不禁聒噪起來,他們都還盼著沾染一些祭祀的仙氣呢。

日頭,又一動一分,地上紛亂的影子,也如百姓的耐性一般,漸漸縮短下去。

“喂喂喂,”一位紅臉的中年男子說道:“你們看見沒,剛才有一道金光從天上下來。”

“什麼金光?”身邊的幾個人,也饒有興趣地問起來,“我怎麼沒看見?”

“就在剛才的後山上,”紅臉男子麵帶神秘,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聽說啊,是神仙下凡了,來保佑咱陽城。”

“放屁!”一位白胡子老頭兒插嘴,“老三,你是不是又喝醉了?神仙是什麼身份,能讓你看見?”

紅臉男子一撇嘴,說道:“今日就喝了一點,我還不至於看走眼。”

老頭兒推開他,“去去去,竟能胡說。我是見過神仙的,也沒有見到什麼金光。”

紅臉男子愕然,他倒是身份高貴,見過神仙呢!

“你見過神仙?”旁邊的人又紛紛湊到老頭兒身邊去,讓他講講經曆。那老頭兒雖然上了歲數,口齒倒伶俐的很,隻捋一把胡子,往地上一坐,就跟眾人吹了起來。他說得風言風語,淨講一些男歡女愛的事情,年輕小夥子聽得起勁兒,可一旁的婦人直聽得側目,紅著臉紛紛躲開。

突然,城門方向傳來一聲喊:“人皇回來了!”

頓時,街道上寂靜無聲。翹首望去,看不到人馬,隻見城門外不遠處,塵土飛揚。

氣氛,似乎有些不對。

沒有高舉華蓋錦旗的儀仗兵,沒有震天撼地的膜拜語。升騰的灰塵,正迷亂著期盼已久的人心。

一切,都和往年大不相同。

遠離城門的人們,此時還看不到人皇是否已經進城。但是一反常態的是,街頭巷尾都分外的的安靜,所有人,好像看到了無比震驚的事情,一個個緘口無言。

祥和喜慶的日子,安靜,讓人們感到異樣的惶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遠處,踏嗒踏嗒急速奔跑的馬蹄聲傳來。一位身著黑袍的長發男子策馬奔來,臉上的表情分外急切。

“這不是祭司大人嗎?”百姓中有人說道。

話音未落,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腳下的地麵劇烈顫抖。一隊人馬湧進城來,打頭的一人,身披耀眼黃袍,滄桑幹練的臉上,一雙眼睛閃耀著火炬之光。正是陽城中萬人敬仰,百姓日夜膜拜的人皇。

馬隊沒有停下,片刻功夫,疾馳著衝過百姓夾道的路麵,徑直向朝儀宮奔去。路上,馬蹄帶起的塵土,緩緩落下。

當街百姓,一個個麵麵相覷,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短暫的平靜後,頓時紛亂起來,人們猜疑著,眾說紛紜:

“人皇怎麼沒有停下來?”“人皇的車輦呢?”“往年都會和我們說說話的”“今年是怎麼回事?”“你們看見沒,人皇身上有血。”“就是握韁繩的手上。”“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後麵的道士是誰?”“小公子也渾身是血。”“我沒看到小公子”“公主呢?”“是不是神仙真的下凡了?”“有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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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一柄通體燦黃的仙劍被狠狠擲在地上,身後的人趕忙上前撿起,用衣服擦淨劍身上的血,恭恭敬敬地雙手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