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蒼狼獠牙(2 / 3)

柳依依和楊風距離不過五米,但兩人不能說話,一說,可能就被過去的兩個士兵聽見。

柳依依做了個手勢:要不要殺了兩人?

楊風回了個手勢:不!

柳依依又做了一個手勢:是不是把兩人活捉,問一下情況?

楊風:不。

柳依依:我們該怎麼辦?

楊風:耐心等待。

沒多久,兩個士兵又原路返回了,這一次,他們沒有剛才那麼小心謹慎了,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偶爾會講一兩句雲南方言,楊風和柳依依都聽清楚了:楊風……彎刀……

楊風和柳依依會意一笑:越南幫。

不錯,這正是越南幫的,原來,若康被政府軍打擊之後,四處逃竄。阮南方和弟弟阮南傑覺得這正是一個報仇的好機會,帶著隊伍尋找若康,意欲報仇血恨。

當然,阮南方也清楚,自己一百多人的隊伍,在樹林裏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總安排幾個打探消息的。剛才楊風和柳依依遭遇的兩個士兵,就是在前麵偵察情況的。

他們還沒有偵察到情況,自然要回去向阮南方報告。

楊風和柳依依反過來跟蹤兩人,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跟蹤到了越南幫的駐紮地,觀察了一陣情況,兩人悄悄退後一段路程之後商量如何應對。

“越南幫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他們也是衝我們來的,我們真有麵子。”楊風想活躍一下氣氛。

柳依依果然微微一笑。

“現在我們可是前後都有敵人。”楊風若有所思。

柳依依卻道:“越南幫和若康有深仇大恨,我們何不讓他們死拚?”

楊風眼前一亮:“是啊!我也這麼想,可是怎麼才能讓他們拚殺起來呢?”

柳依依沉默。

楊風也在想著對策。

柳依依沉默了很久:“就是要想一個辦法,讓越南幫無意之中發現了若康的隊伍,以越南幫的血性,肯定會偷襲若康的隊伍,而如果若康的隊伍發現了越南幫,他們很有可能選擇逃跑。”

楊風忽然一揮手:“我有辦法了……”

天還沒有黑。

越南幫的駐紮營地前,一個哨兵隱藏在樹後麵,警戒著。

楊風和柳依依隱蔽在這個越南哨兵的附近。他們早已經發現了越南哨兵。越南幫的人都是人手一塊油布,地上一鋪,躺下就睡,而且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比較遠,這就是為了預防敵人的偷襲,不會密集死傷,便於迅速地還擊。

柳依依輕輕地撥動一棵樹枝,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那個越南幫哨兵聽到了響動,悄悄探出頭來,警惕地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但他又聽到了一聲細微的響動。

於是他悄悄走了過來,他想看個究竟。

楊風暗藏在草叢之中,就等他走過,這個越南哨兵進入了楊風的襲擊範圍,但他並沒有發現楊風。楊風飛身而起,手中的槍刺砸在這個越南哨兵的頭上。

越南哨兵倒在草叢之中。

他並沒有被砸死,是因為楊風故意手下留情。

柳依依從埋伏的地方出來,低聲對楊風說道:“越南幫,是越南幫!”

楊風驚訝地道:“這麼多士兵,我們快點回去向若康大哥報告,否則被越南幫發現了,偷襲我們就完蛋了。”

柳依依故意道:“越南幫是不是來找楊風的?”

楊風說:“楊風和大哥在一起,我們報告他們,讓他們做出應對之策。”

兩人迅速地消失了,他們的對話,倒在地上的越南哨兵聽得清清楚楚,等楊風和柳依依一走,他立刻爬起來,跑向營地。

“阿文,出了什麼事情?”阮南傑正在營地巡查,一看到哨兵連滾帶爬而來,頭上還有鮮血,忙問道。

“三……哥……若康的隊伍在附近。”阿文激動地道;“剛才有兩個若康的人襲擊了我,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說要回去向若康報告我們的情況。”

阮南傑雙眼一亮:“果然在這裏,你去報告大哥,讓大哥帶人跟上來。阮大成,阮大柱,你們跟著我,去追若康的人……”

阮南傑帶著兩個士兵,很快就在叢林之中發現了楊風和柳依依,柳依依在前,楊風在後。

阮大成問阮南傑:“三哥,要不要開槍,打死前麵兩個人?”

因為楊風和柳依依故意在頭上戴了草環,身上裹了一些樹枝偽裝,阮南傑並沒有認出楊風。

阮南傑陰冷地道:“不能開槍,一開槍,就會驚動若康和楊風,他們就會逃跑,我們越南幫要把若康一舉殲滅,以後,金三角就是我們的天下……”

阮大成和阮大柱一起點頭。

楊風和柳依依早就發現身後追蹤的阮南傑,但他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步一步,把阮南傑引到若康的宿營地。

阮大成忽然低聲驚叫:“三哥,我們跟蹤的人怎麼不見了?”

阮南傑冷靜地道:“沒有人能逃脫我們的跟蹤,仔細點,查看四周。”

阮大柱用手一指:“三哥,若康的營地……”

阮南傑一看,雙眼大放異樣的光芒,一聲冷笑:“若康,楊風,你們也有今天……阮大成,你回去看看,大哥跟上來了沒有?”

阮大成回去不久,就帶著阮南方趕來。

“大哥?我們的人全部跟上來了嗎?”阮南傑低聲問。

“全部跟上來了。”阮南方目光凶狠如刀:“若康一定在裏麵,但四麵都有哨兵,而且他們人也不少,該怎麼打?”

阮南傑冷冷地道:“若康的人雖然比我們多,但他們戰鬥的力量沒有我們強大,也沒有我們團結,我們一旦發起進攻,他們必然奪路而逃……”

阮南方有些擔心:“萬一他們做垂死掙紮呢?我的意思,我們的人分成兩路,我帶人繞到他們的左邊,這樣從兩邊發起進攻,他們必然往南邊的沼澤地帶逃竄,我們一路追擊,把他們一個一個消滅,即使打不死他們,也要累死他們……”

阮南傑立刻道:“大哥的辦法好。”

阮南方得意地道:“和強大的敵人作戰,就不能以強對強,那樣兩敗俱傷,而是要用遊擊戰法,一點一點消耗掉敵人的力量,這個戰法也叫螞蟻吃大象。”

阮南傑:“大哥,動手吧。”

阮南方點了點頭:“阮家棟,阮阿武,帶人跟我走……”

此刻,楊風和柳依依已經繞到了越南幫的後麵,越南幫對若康發起進攻的時候,隻有越南幫的後麵最安全。

而且,越南幫做夢也不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若康的營地,若康聽了陳大鵬眉飛色舞的講述:他遭受到大批政府軍的圍剿,自己如何神勇,匹馬單槍殺出重圍……當然,他是不會說出自己遭遇了楊風和柳依依兩人的襲擊,兩個人,襲擊陳大鵬那麼多人,說出來有人相信嗎?

若康與陳大鵬是多年的兄弟,出生入死,陳大鵬對若康一直忠心耿耿,惟獨這一次,陳大鵬說了謊言,他不得不說這個謊言。

“大哥,政府軍這麼凶狠地逼我們,簡直就是趕盡殺絕呀!”陳大鵬怒氣衝衝。

若康歎息了一聲:“以前政府軍也多次進攻我們,隻有這一次,政府軍進攻的力度最大,雖然我們已經逃到這荒山野嶺,但不得不多防備一點。”

“應該多多提防……”陳大鵬連連點頭,忍不住又說了句:“大哥,楊風這個家夥,究竟是一個什麼人?”

若康恨得咬牙切齒:“我曾經懷疑過楊風,但他為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結果他真的是個臥底,這個人太狡猾了……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吃他的肉!”

陳大鵬心有餘悸:“楊風也很厲害。”

若康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楊風是很厲害,比我想像之中的還要厲害,還有那個柳依依……也不是簡單的家夥,但這兩個人,能有多大的本領?總不可能楊風和柳依依兩個人就把我們這麼多兄弟打敗了吧?我最擔心的也不是政府軍,而是越南幫……”

陳大鵬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左右看了看:“越南幫和幽靈一般,神出鬼沒,的確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他們全部幹掉!”

若康殺氣騰騰:“越南幫,楊風,都得殺。”

“是。”陳大鵬底氣十足,他也恨不得把楊風和柳依依殺了滅口,也就沒有人知道他的隊伍是如何死亡的。

陳大鵬見識過楊風的厲害,也知道楊風有可能追上自己,但現在自己這邊人多勢眾,想必楊風占不了什麼上風。不過他也不敢怠慢,親自去查看了哨兵,並特意多派了暗哨。

若康對他小心謹慎這一點特別滿意。畢竟,若康現在也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阮南傑帶領越南幫的人悄悄逼近若康的隊伍,首先第一個要消滅的目標就是哨兵,哨兵一旦被消滅,越南幫就能出其不意地發起進攻。

阮南傑親自摸哨,他把軍刀咬在嘴中,摸到哨兵身邊,忽然躍起,一把將哨兵的脖子掐住,軍刀紮進了哨兵的胸口,一攪,鮮血就從刀口處噴射出來。

哨兵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阮南傑把哨兵丟在地上。

一聲槍響,一顆子彈貼著阮南傑的頭頂飛了過去。

原來,在哨兵附近的暗哨聽到了響動,一看有人在襲擊明哨,大吃一驚,慌忙舉槍射擊,而在他舉槍的那一瞬間,阮南傑聽到了響動,迅速地一低頭,子彈就打了個空。

阮南傑在地上一滾,他後麵的阮大成手裏的衝鋒槍吼叫了起來,一梭子彈,把暗哨打成了篩子。

“打!”阮南傑吼了一聲。

越南幫的人一起開火。

槍聲大作。

阮南方聽到槍聲驟然響起,知道弟弟已經開始進攻,也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越南幫的士兵們撲向若康的隊伍。

若康被槍聲驚醒,跳了起來,坦克,鐵拳,槍王三人早已經警戒在他的身邊。若康慌忙問:“什麼人偷襲我們?”

槍王平靜地道:“還沒有消息,我去前麵看看情況。”

若康鎮定了一下:“好。”

鐵拳和坦克都在檢查自己的武器,他們是身經百戰的雇傭軍,自然不會慌張,而且知道,在忽然發生敵人偷襲的情況之時,唯一靠的就是自己能沉著應戰。

陳大鵬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大叫:“越南幫……越南幫……”

“真的是越南幫?”若康微微變色。

“千正……萬確,是……越南幫,大哥……現在怎麼辦?”陳大鵬麵如土色,腳在微微顫抖,站立不穩。

若康強做鎮定:“越南幫也是人,也是一條性命,子彈打過去,照樣一個窟窿,你慌張什麼?”

陳大鵬點頭道:“是。”

槍王端著狙擊步槍回來:“大哥,是越南幫,從兩個方向向我們進攻,進攻猛烈。”

“讓兄弟們狠狠地打。”若康提了一把衝鋒槍;“跟我來。”

楊風和柳依依躺在草叢之中,聽到前方的槍聲,手雷的爆炸聲一陣緊一陣,楊風抬頭望著天,夜空上幾顆遙遠的星星在眨眼,風微微有些寒意。

楊風笑道:“真是一個好夜。”

柳依依問他:“什麼好夜?”

楊風一本正經地道:“天那麼深邃,風也不冷,敵人正在自相殘殺,我們坐等漁人之利,為什麼不是一個好夜?”

柳依依哼了一聲:“你又不是一個浪漫的詩人,用得著如此大發感慨嗎?不過你覺得,這一場仗打下來,誰是贏家?”

“我們。”楊風說。

“最後的贏家肯定是我們,我說的是現在,若康和越南幫之間。”柳依依不滿意地道。

“越南幫。”楊風肯定地道。

“為什麼?”柳依依立刻追問。

楊風想了想,神色凝重:“越南幫的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麵對的敵人即使比自己強大,也敢迎戰,而若康的人,是為了錢而戰,為錢而戰的隊伍,沒有信仰,失敗是早遲的事情。”

柳依依讚同:“我也覺得如此,越南幫和我們之間必有一戰。”

楊風自信地揮了揮拳頭:“不管是若康,還是越南幫,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因為我們是蒼狼特種兵,是世界上最有種的兵……”

黎明,靜悄悄的黎明。

楊風和柳依依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出現在激戰過後的戰場上。

地上橫起豎八的屍體,血跡,慘不忍睹。

楊風仔細地查看著那些屍體,有越南幫的,更多的是若康的手下,但他沒有發現若康的屍體。

兩人眼前的屍體漸漸少了,柳依依說:“肯定是若康抵擋不住,帶人逃跑了,而越南幫的人就在後麵追趕……”

楊風點頭:“這是越南幫的戰術,他們擔心若康的人困獸死戰,故意讓他們逃走,然後在後麵追殺,就好比打獵一樣。”

柳依依點頭:“我們現在怎麼辦?”

楊風胸有成竹一笑:“越南幫追趕若康,我們跟在後麵,殺……”

昨天夜裏的戰鬥異常激烈,若康眼見兄弟們傷亡太大,而越南幫又凶狠無比,擔心全軍覆沒,若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一撤退,隊伍就潰不成軍。

陳大鵬和若康被打散,有十幾個人跟著陳大鵬狼狽逃竄,其中有一個人特殊一點,他就是槍王。

槍王是一個雇傭軍,為錢而戰,他跟若康隻是為了賺錢,而今,他見若康的大勢已去,明白跟在若康的身後,危險反而更大,所以,在戰鬥之中,他故意掉了隊,然後跟在陳大鵬身後。

他是為了自己的活命而做的打算。

當然,陳大鵬是不可能知道槍王的想法的。陳大鵬希望槍王跟著自己,槍王槍法好,關鍵時刻,能幫助自己,所以,對槍王特別友好,恭敬。

槍王明白陳大鵬的意思,心中暗自好笑,卻不動聲色。

在槍王的心中,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十幾個人狼狽逃了一個晚上,又饑餓又渴又累,一歇下來,就躺在草叢之中,不想動彈。

“槍王兄弟。”陳大鵬堆著笑臉:“越南幫咬得我們好緊,現在可能還在我們身後,我們該怎麼辦?”

槍王正用一塊布擦著自己槍,輕輕地說了句:“不知道大哥在什麼地方?”

陳大鵬心中暗想:真是個好人,這個時候,還想著大哥!於是故意歎息了一聲:“兄弟,越南幫恨大哥入骨,楊風和柳依依也想抓大哥……哎呀!可是我又沒有本事,幫不了大哥呀!”

槍王淡淡一笑:“你見過楊風和柳依依嗎?”

陳大鵬頭搖得如撥浪鼓:“沒有,絕對沒有,楊風……這個家夥太可怕了?”

槍王一聲冷笑:“楊風有那麼可怕嗎?要是大哥早點下令,我隻需要一顆子彈,楊風就有命了。”槍王握著槍,槍就是他的生命,槍能殺敵人,槍能保護自己。

“是啊!你是槍王,槍中之王,百發百中,楊風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刀槍不入吧?”陳大鵬忙巴結奉承槍王。

槍王嘴角泛起得意的冷笑。

“兄弟,如果我們能逃出去,重新拉起隊伍發大財,該多好呀!”陳大鵬試探著槍王。

槍王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我們一起聯手幹,如何?”陳大鵬停頓了一下,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好呀!”槍王隨口應答道:“不知道大哥的情況怎麼樣?”

陳大鵬想了想:“我想越南幫既然能偷襲我們,說明他們早就摸清楚了我們的底細,有備而來,而且是衝著大哥而來的,大哥可能凶多吉少……”

他的意思也就太明顯不過了,大哥一死,就是他陳大鵬的天下。

槍王自然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隻是淡淡一笑:“能跟陳哥一起發財,求之不得,但也要能逃過這一劫才行。”

“吉人自有天象!”陳大鵬哈哈一笑。

他高興得太早了,因為阮南方帶著阮家棟,阮阿武追趕上來了。

原來,若康敗逃,阮南傑見敵人分成兩股逃走,不能確定若康在哪一邊,兄弟倆一商量,阮南方就帶人來追趕陳大鵬,而阮南傑就帶人去追趕若康了。

阮南方很快就發現了躺在草叢之中的那些士兵。

他的手一揮,兄弟們就各自散開,準備戰鬥了。

“大哥,怎麼打?”阮家棟忙問。

阮南方正拿望遠鏡觀察情況,不緊不慢地說:“這些人都是我們的槍下之鬼,不用急。”

阮南方仔細地看了看:“十五個敵人而已。”

阮家棟回頭看了看,發現身後的兄弟足足有三十人,咧開嘴巴笑了笑:“昨天我們一百多人對付若康兩三百人,現在我們三十人對付他們十五個,簡直是易如反掌,還等什麼呢?大哥,我帶人打頭陣。”

阮南方冷靜異常:“任何時候,在敵人麵前都不能掉以輕心,把隊伍拉成扇形,一起圍上去,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消滅敵人,然後回去增援老三……”

阮家棟,阮阿武各自帶了些兄弟,散開,悄無聲息地逼近。

兩百米距離。

一個越南幫的士兵踩在一塊石頭上,石頭一滑,弄出了響動,聲音驚動了坐在草叢之中的槍王。

他總比別人更多警戒之心。

他一抬頭,就發現了草叢之中逼近的越南幫人。

黝黑的麵孔,銳利的眼睛,無情的槍口。

“敵人。”槍王舉槍,瞄準,扣動扳機。

砰!一個越南幫士兵頭顱中彈,撲通!跌到在草叢之中。

躺在草叢之中的士兵們紛紛跳了起來,慌忙抓起武器,他們立刻暴露在密集的衝鋒槍子彈之下。

越南幫人早有準備,而這些士兵猝不及防,人數又處於劣勢,頓時倒下了好幾個。

在這些士兵紛紛跳起來的時候,隻有槍王迅速地在地上一個翻滾,密集的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

槍王早就判斷敵人會有這一招。他連續幾個翻滾,然後跳起來就跑。

陳大鵬跟在槍王的後麵。

還有幾個士兵沒有中槍,一看槍王和陳大鵬都逃跑了,哪裏還有心思抵抗,也跟在後麵逃跑。

但他們如何能跑過子彈的速度?

又是一陣密集的子彈掃射過來,這些士兵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槍王一邊逃跑,一邊回頭狙擊,他號稱槍王,槍法自然好,瞄準的時候,僅僅憑感覺,打出的子彈基本上都命中了目標。

五發子彈,五個越南幫士兵被打中,四個死,一個傷。

“狙擊手。”阮南方叫了一聲:“趴下,全部趴下……”

越南幫士兵立刻臥倒在草叢之中。

阮南方看敵人隻有兩個了,回頭對阮家棟道:“你和兄弟們給我打掩護,我去收拾這兩個家夥,阮阿武,你跟在我後麵。”

阮南方很清楚,對付這樣的高手,人多有優勢,但可能傷亡慘重,而阮南方對自己的槍法也相當自信,完全能夠一槍就要了敵人的命,何必用那麼多兄弟的生命冒險呢?

隨時考慮兄弟們的生命安全,這樣的大哥,自然也能夠得到兄弟們的擁護。

阮阿武跟著阮南方。

阮家棟爬到一個小山坡頂,用望遠鏡觀察敵人情況,一邊用越南語言告訴了阮南方敵人大概的位置。

槍王趴在一塊石頭後麵,左邊是一棵大樹,前麵雜草叢生,而且所在位置較高,適合隱蔽,狙擊。

他已經架好了槍。

追趕的越南人不少,但是有兩三百米距離,如果這些越南人衝過來,理論上講,槍王是可以輕鬆地將他們全部擊斃的,但這種理論基本上不成立,沒有人會以自己的生命冒這個險。

從敵人的喊話之中,槍王大致推斷是說自己的方位。

從這一點可以判斷,敵人有狙擊手。

在金三角,任何一個犯罪集團,都有槍法過硬的狙擊手,一個可以抵擋十幾個普通的雇傭軍。

越南幫橫行一時,這類的人才必不可少。

槍王不敢大意。

但他還是沒有想到,他的對手,是越南幫的老大阮南方,一個從死人堆裏爬出,嗜血的魔鬼。

這將是一場槍的對決,生與死亡的對決。

靜寂。

陳大鵬本來是隱蔽在距離槍王二十多米的草叢之中,他的渾身亂抖,心驚膽寒,越南幫來了多少人?越南幫為什麼沒有進攻?越南幫一旦進攻,自己和槍王會有什麼後果?他也不敢抬頭看個究竟,胡思亂想了一陣,他居然爬向了槍王。

槍王聽到身邊的響動,扭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

陳大鵬終於艱難地爬到了槍王的身邊,鬆了一口氣,他把槍王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槍王兄弟,越南幫來了多少人?”陳大鵬小心地問。

槍王做了一個手勢:十個!實際上,他打死了幾個,最少還有二十多個。

“我們該怎麼辦?”陳大鵬心中不安。

槍王做了一個放心的手勢。

“你一個人能對付十個嗎?”陳大鵬擔心地問。

槍王霸氣地回複了他:沒問題。

陳大鵬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半信半疑。

槍王又看了他一眼,忽然開口說話了:“你往左邊走,我掩護你。”

陳大鵬很感動,真是我的好兄弟,生死關頭想的居然是自己。

陳大鵬假意問了一句:“你怎麼辦?”

槍王若無其事:“我已經打死了幾個越南幫的人,他們不敢貿然過來,我不會有事情的。”

陳大鵬點了點頭:“好。”

槍王轉過頭,雙眼如刀一般,盯著前麵。

陳大鵬開始往左邊爬,他可不敢站起來走,甚至貓著腰走,不過一直都平安無事情,他的膽子也大了一點:距離這麼遠,越南幫的人怎麼可能打中我呢?現在是逃跑的好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陳大鵬抬起頭,看了看,剛剛蹲起身體,還沒來及移動一步,他就看到一顆子彈向自己飛來。

不錯!是一顆子彈。

一顆要命的子彈。

完了!陳大鵬隻有一個念頭,然後子彈穿透了他的頭顱,瞬間,一切都結束了,他的人一頭就倒在草叢之中。

槍王扭過頭看了陳大鵬的屍體一眼,嘴角是陰冷的笑容:愚蠢!

槍王讓陳大鵬先走,自己打掩護,並不是槍王真心為了掩護陳大鵬,而是槍王預感到了對手的強勁,對手隱藏的地方他沒有找到,對手沒有找到,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