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都隻有一個:死。
槍王不想死,他要活,他要活下去,就必須消滅敵人。
可是敵人在哪裏?怎麼才能消滅敵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敵人找出來。
於是槍王就想到了陳大鵬,陳大鵬要逃走,必然會暴露,一旦他暴露,敵人就會開槍,敵人開槍,自己就能判斷敵人的位置。
結果一切都如槍王所預料一般。
槍王已經發現了敵人埋伏的位置。
現在他需要的隻是敵人一個露頭的機會,哪怕隻有一秒鍾。
槍王得意地冷笑著。
阮南方一槍狙擊了陳大鵬,但是他並沒有立刻起身,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敵人在附近。
而且阮南方也不清楚自己狙擊的敵人是不是剛才射殺了自己五個弟兄的敵人。
現在敵人隻還有一個了,而自己這邊還有二十多個兄弟,他的心理上占據了巨大的優勢。
阮家棟爬到阮南方的身邊:“大哥,你幹掉了一個。”
阮南方點了點頭:“還有一個,不知道藏在什麼地方。”
阮家棟說:“剛才敵人藏身的地方草叢一直在動,應該是敵人在移動,我能確定敵人大概的位置,我帶人繞過去,兩邊夾擊,消滅敵人。”
阮南方想了想:“隻還有一個敵人了,你一定要小心,最後的敵人,往往也是最厲害的敵人。”
阮家棟回答道:“大哥放心,任何敵人在我們越南幫的眼中,都是死人。”
阮南方警惕地注視著。
阮家棟往後爬了幾十米,用手勢叫了十個兄弟,讓兄弟們分散行動。
這一切,都瞞不過槍王的眼睛,他知道,越南幫想包抄自己了。
如果越南幫包抄過來,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
槍王觀察了一下,自己左邊三百多米距離,有幾個越南幫的腦袋在草叢之中時而起時而伏。
槍王移動了一下狙擊步槍,鎖定,扣動扳機,兩聲輕響,兩個越南幫人中彈倒下。
槍王的狙擊步槍上有削聲器,聲音很小,距離幾百米距離,阮南方是不能從聲音判斷槍王的位置,但是,阮南方從槍王狙擊步槍的槍口焰火鎖定了槍王的位置。
他舉槍,冷靜地等待著。
阮家棟見兩個兄弟倒下,氣得七巧生煙:“兄弟們,跟我衝!”
他居然抱著衝鋒槍向槍王的方向胡亂掃射,一邊呈之字形狀往前衝。這種愚蠢的進攻方式在槍王的眼中,那就是自殺。
槍王舉槍。他幾乎不用瞄準,子彈如長了眼睛一般,鑽進了阮家棟的腦子,阮家棟的腦袋上騰起一片血霧,人也一頭就栽到在草叢之中。
槍王又連續開了兩槍,兩槍之後,又有兩個越南幫的士兵中彈倒地。
槍王想笑:我的對手,為什麼這麼弱智呢?
但他的念頭剛剛升起,一顆子彈飛來,打在他的左手背上,子彈穿透了他的手背,再撞擊在他的狙擊槍上。
狙擊步槍跌落在地上。
槍王慌忙抓起狙擊步槍,起身就跑。
他是一個槍王,以槍為命,手受了傷,就等於丟了大半條命,除了逃跑,他已經沒有選擇。
阮南方猛地從草叢之中站了起來,端起步槍,現在的槍王在他的眼中已經不是對手,而是一隻被射殺的兔子。
阮南方開槍,子彈如流星一般掠過地平線。
撲!子彈打在槍王的左大腿上,槍王撲通,跌倒在草叢之中。
等他艱難地掙紮著,半跪起來,發現四周已經圍滿了人,一支支槍口對準了他。
槍王麵如死灰。
阮南方冷冷地看著他:“你是若康手下什麼人?”
槍王咬牙,一言不發。高手之間,決鬥的結果隻有一個,勝者生存,敗者亡。
阮阿武雙眼血紅:“大哥,這個人打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你讓我一槍打爆他的頭,給兄弟們報仇。”
槍王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阮南方:“你就是越南幫大哥阮南方?”
阮南方有些意外:“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槍王又看著他手中老式的步槍:“你就用這把步槍狙擊我的嗎?”
阮南方冷冷一笑:“是。”
槍王一聲歎息:“我號稱槍王,卻栽到在一把老實的步槍上,我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
阮南方卻對身邊的兄弟們道:“我們走。”
阮阿武驚訝地道:“大哥,我們難道不殺了他?”
阮南方威嚴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走。”
越南幫的兄弟們都默默地跟在後麵。
阮南方回頭看了大家一眼:“一個已經沒有了手的槍王,你們覺得他還有活下去的勇氣嗎?”
楊風和柳依依一路追趕,他們追上的正是阮南方的隊伍。
阮南方把戰死的兄弟們埋葬之後,正欲回去。
楊風和柳依依發現了他們。
兩人迅速地臥倒,尋找隱蔽的地方,楊風取下狙擊步槍,冷靜地說了句:“越南幫,我們提前決戰了。”
柳依依點了點頭:“二十個,我們一人對付十個,小意思。”
楊風有些奇怪:“難道越南幫就隻剩下二十人了嗎?即使他們和若康火拚,也不應該隻有這麼點人吧?”
柳依依道:“可能後麵還有越南幫的人。”
楊風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肯定地道:“阮南傑並沒有在裏麵,越南幫已經在返回,難道他們已經把若康的恩消滅幹淨了?”
柳依依眼見越南幫的人越來越近,隻低聲說了句:“我們怎麼打?”
楊風一咬牙:“等放近了打,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們消滅。”
柳依依點了點頭。
阮阿武在前麵帶路,一路走,一邊和身邊的兄弟說著什麼,絲毫沒有發現隱蔽在前麵的楊風和柳依依。
三十米距離,柳依依的衝鋒槍忽然伸了出來,槍口噴射出一竄火舌。而楊風的狙擊步槍也同時響起。
前麵的越南士兵倒下了一排。
兩個人如猛狼一般撲了過去,嚴格地說,他們不是撲,而是翻滾,騰躍,幾秒鍾內,已經和越南幫的人混合在一起。此時此刻,柳依依的衝鋒槍發揮了最強勁的作用,一梭子彈,就有幾個敵人中彈。而楊風,根本就不用狙擊步槍,因為狙擊步槍不適應貼身肉搏,近距離的搏鬥,他的槍刺比衝鋒槍更厲害。
阮阿武的衝鋒槍剛剛舉起,還沒有扣動扳機,楊風的槍刺就仿佛毒蛇一般,紮進了阮阿武的胸口。槍刺拔出的時候,三股鮮血噴射而起。
楊風又已經轉到了另外一個士兵的身後,槍刺從他的後背插入,自前胸口而出……
柳依依的衝鋒槍彈匣已經打空,她來不及換彈匣,而是將衝鋒槍砸在一個越南士兵的頭上,越南士兵頭破血流,而柳依依的衝鋒槍也四分五裂。
柳依依的彎刀出手,一道烏光一閃,一顆人頭就滾落下去。
阮南方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恐怖的事情,他掉頭就跑。
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不顧兄弟們的死活,臨陣逃脫。
事實上,他也不是逃脫,而是想找個合適的地方用步槍狙擊楊風和柳依依。
他不得不這麼選擇。
隻有這個選擇,才有可能把楊風和柳依依消滅。
等他找了一個地點,埋伏下來之後,前麵的越南幫士兵已經被楊風和柳依依全部殺死,而兩人也看見了阮南方逃跑,雙雙藏在草叢之中。
柳依依重新揀了一把衝鋒槍。
楊風在她的身邊,對柳依依做了一個手勢,柳依依明白,楊風的意思就是要她用衝鋒槍逼阮南方出來。
柳依依端起衝鋒槍,一陣掃射,人也迅速地換了幾個位置,無論她換到什麼位置,子彈總在阮南方的附近橫飛。
阮南方不動。
他一動就會暴露在楊風的狙擊步槍之下。
他需要耐心地等待,他需要一個僅僅一秒鍾的機會,把楊風打死。隻有打死了楊風,他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而楊風同樣也在等待。
柳依依換了好幾個彈匣,子彈如暴風驟雨一般,傾瀉在阮南方的附近,但阮南方如磐石一般,紋絲不動。
他和楊風比的是耐力。
但是,他沒有想到,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敵人:槍王。
槍王聽到急促的槍聲,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場激戰,然後看到了阮南方慌不擇路地跑回來,隱藏在草叢之中,而對麵的兩個敵人顯然是楊風和柳依依。
楊風和柳依依是槍王的敵人,但槍王更恨阮南方,是阮南方打破了他的手掌心,讓他遭受了奇恥大辱。
所以,他根本沒有考慮,用左手胳膊托起狙擊步槍,瞄準了毫無防備的阮南方。
砰!子彈打破了阮南方的腦袋。在他的腦袋炸開的那一瞬間,槍王興奮得大叫了起來:“楊風,我是槍王,我打死阮南方了……”
楊風和柳依依聽到這一聲槍響,都感覺到意外,當聽到槍王的歡呼聲,兩人才明白了:一定是阮南方在戰鬥之中讓槍王逃脫了,而槍王卻悄悄地跟在越南幫後麵,尋找機會報仇。隻是,楊風和柳依依做夢也不會想到,在半個小時之前,阮南方饒了槍王一命,而槍王卻殺了阮南方滅口,也就永遠沒有人知道他曾經遭受過的屈辱……
人若不要臉,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楊風……不要開槍,我們不是敵人……”槍王把自己的狙擊步槍高高地舉了起來,楊風和柳依依都慢慢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槍王。
的確,他們不是敵人,但是,他們也不是朋友,隻不過,槍王打死了阮南方,多少減少了楊風和柳依依一點麻煩。
楊風看了看阮南方的屍體,頭已經炸開,必死無疑了。
然後他看了看槍王的槍和他的手:“你怎麼在這裏?”
槍王極力平靜自己:“我和陳大鵬與若康失散,遭受到越南幫的襲擊,我被越南幫的人打中,僥幸逃脫,其餘的兄弟們都死了,我悄悄跟在他們後麵……”
楊風不關心槍王的這些事情的真假,他關心的是若康:“若康呢?”
槍王知道楊風的心思,也明白楊風的身份:“若康……大哥帶著另一批兄弟,往東撤退,阮南傑帶有一部分越南幫人在後麵,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
槍王如此坦白,完全是為了自己,楊風和柳依依如果消滅了越南幫,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如果他們被越南幫打死,於自己也沒有什麼害處。
楊風也懶得管槍王,和柳依依往東追去。
第二天黃昏,楊風和柳依依站在一大片沼澤前,抬頭一望,茫茫一片。
“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柳依依有些疑惑地問。
楊風看了看指北針:“沒理由啊?”
柳依依湊過來看了看指北針:“指北針壞了,我們真的錯了方向。”
楊風仔細一看,臉色微微一變,原來,在昨天的戰鬥之中,他在地上翻滾的時候指北針磕在石頭上,壞了,而白天兩人也沒有注意,結果就錯走了方向。
楊風果斷地道:“我們從沼澤之中過去?”
柳依依微微遲疑了一下:“好。”
楊風看到了她眼神之中有些猶豫,忙問:“你怎麼了?”
柳依依平靜地搖了搖頭:“我沒什麼。”
楊風忽然明白了,柳依依畢竟是女人,生理上有些不同,有的時候不適宜在水中。
楊風想了想:“要不我們繞開這片沼澤?”
柳依依堅決地搖頭:“那樣我們至少要多用兩天時間。”
楊風看了看柳依依:“把你身上的武器彈藥給我,我訓練的時候,負荷三十公斤,一百裏泅渡,我是第一個到達的。”
這次柳依依沒有堅持,把自己的衝鋒槍,手雷,子彈都給了楊風,她的身上就隻留下了彎刀。
柳依依砍了一根木棍,一頭削尖,在前麵探路,沼澤有深有淺,淺的地方走過去,深的地方則泅渡過去。
忽然,前麵探路的柳依依低聲驚叫:“鱷魚!”楊風忙緊走了幾步,果然,一條鱷魚從水中冒出了頭來,一雙凶殘的眼睛。
鱷魚和柳依依距離不過幾米,鱷魚不大,也就一兩米長,但異常凶猛,它一發現了柳依依,立刻撲了過來。
鱷魚在岸上笨拙,但在水中,卻完全不一樣。
柳依依本能地舉起木棍,照著鱷魚的眼睛就紮了下去。柳依依是特種兵,身手不凡,一出手就是快如閃電,自然紮中了鱷魚的眼睛,鱷魚負痛,從水中躍了起來,柳依依的彎刀照準鱷魚的嘴巴邊沿劈了下去,把鱷魚的頭劈去了一半。
鱷魚跌入水中掙紮,撲騰。
楊風喊了聲:“回去,前麵有好多鱷魚。”
柳依依這時才注意到,前麵的水中,幾十條鱷魚,如幾十道利箭,正撲了過來。
柳依依轉身就走。
楊風舉起衝鋒槍,噠噠噠,掃射了一下,打翻了兩條鱷魚,旁邊的鱷魚一湧而上,一陣撕咬,很快就把死鱷魚吃得幹幹淨淨。
但楊風的衝鋒槍聲還是把一些鱷魚嚇得鑽入了水中。
楊風拖了被柳依依劈得半死的鱷魚,跟在柳依依後麵。柳依依不時回頭,有些鱷魚在水下跟蹤,雖然看不見鱷魚的身影,但能看到水麵上波浪晃動。
一口氣上了岸,楊風還沒有把半死的鱷魚拖上岸,一條鱷魚就竄了出來,在半死的鱷魚身上咬了一口。
楊風喝道:“你吃了,老子吃什麼?”揚手又是一梭子彈,打中了後麵的鱷魚頭部,把半死的鱷魚拖了上來,笑道:“今天晚上我們可以飽餐一頓了。”
楊風找了一個半山洞,砍柴生火,烤鱷魚肉,也烤衣服。楊風還無所謂,而柳依依身體則在微微發抖,嘴唇也有些變青。不過衣服烤幹之後,吃飽了肉,立刻精神大振。
柳依依心有餘悸:“想不到沼澤地裏居然有那麼多的鱷魚,如果不是發現得,我們肯定喂了鱷魚。”
楊風卻開玩笑說:“我們的骨頭硬,鱷魚不敢吃。”
柳依依正色道:“我說真的,誰跟你開玩笑,如果若康或者越南幫的人無意陷入沼澤地,會不會全被吃掉呢?”
楊風立刻道:“如果在白天,鱷魚被槍聲驚嚇,可能鱷魚會躲起來,如果到了晚上,鱷魚肯定會一湧而上,還有,鱷魚聞到血腥味,也會不顧一切……”
天已經漸漸灰暗了下來。
柳依依道:“走吧!”
楊風把一大塊烤熟的鱷魚肉放進背包裏,跟在柳依依後麵走出山洞,兩人才走不遠,就聽到山梁上有人的喊叫聲:“有人……”
同時聽到許多人衝下來的聲音。
楊風一看,衝下來的至少有幾十個人,手裏都是武器。
“越南幫!”
楊風和柳依依本能地臥倒,翻滾到一棵數後麵,同時舉起了武器,他們還沒有開槍,鋪天蓋地的子彈就傾瀉過來。
原來,越南幫在阮南傑的帶領下,一路追趕若康,和若康又打了一仗,那一仗是因為越南幫追得太急,而中了若康的埋伏,隻能撤退了一下。
若康乘機逃脫,而越南幫卻迷了路。
阮大成在前,阮南傑在中,阮大柱在後麵。隊伍居然到了沼澤地附近,阮大成發現了楊風和柳依依兩人,也沒有考慮什麼,立刻開火。
雙方的距離並不遠,天色又灰暗,看不清楚,楊風和柳依依的火力根本對越南幫夠不成威脅。
柳依依的衝鋒槍一陣掃射之後,沒子彈了,忙換彈匣,正低頭的時候,感覺腰上一疼,中彈了,忙喊了一聲:“你想辦法突圍,我隨後就來。”
楊風幾個翻滾之後,一邊舉起狙擊步槍還擊,現在他完全憑的是感覺,但每一發子彈,都沒有落空。
楊風本來的意思是和柳依依交替掩護撤退,但見柳依依遲遲沒有動作,著急地喊道:“快撤退。”
柳依依回了一句:“你走,我掩護。”又端起衝鋒槍,對準敵人猛烈掃射。
楊風估計她受了傷,迅速地翻滾回去。
柳依依喝道:“我命令你立刻撤退。”
“是,”楊風一低頭一看,果然發現她的腰下鮮血正往外流。他把狙擊步槍往肩膀上一背,雙手抱住柳依依的腰,說了句:“我帶你走。”
“放下我……”柳依依喝道。
楊風抱著她,連連翻滾,翻滾到山腳下沼澤邊,把她身體望肩膀上一扛:“你還擊,我跑……”
柳依依在楊風的肩膀上,抬頭,舉起衝鋒槍掃射。
楊風直接往沼澤地中間衝了過去。
“你不要命了嗎?”柳依依還以為他慌了神,忘記了鱷魚。
楊風冷靜地說了句:“相信我……現在不要打後麵的人了,打前麵,有多少子彈打多少……”
柳依依仿佛明白了什麼。
楊風把腰上的幾顆手雷也相繼扔進了水中,炸得水花四濺。
原來,在下午遭遇鱷魚的時候,楊風發現沼澤地中間,有一個不大的小島,一兩百米高,島上甚至還有幾棵樹,楊風眼見越南幫那麼多人,心中卻有了一個念頭:越南幫肯定不知道沼澤之中有鱷魚,為了追趕自己,一定會下沼澤,而自己隻要上了小島,基本上就不會被鱷魚吃掉,而那些越南幫人追進沼澤,發現鱷魚的時候,已經晚了。
楊風就是想用鱷魚消滅越南幫。
他讓柳依依往前開槍,扔手雷,就是為了驚嚇鱷魚。
果然,楊風順利地上了小島,小島邊的草叢之中,有幾條鱷魚,但是被柳依依的衝鋒槍一掃射,全部竄入水中。
楊風衝上小島中心,把柳依依放了下來,先選擇了一個低窪的地方,以便狙擊後麵追趕而來的越南幫人。
越南幫的人也全部追入沼澤之中。
楊風看了看柳依依:“傷在哪裏?”
柳依依咬牙道:“敵人來了,你打敵人,我不要緊。”
楊風不慌不忙從急救包之中拿出白藥,繃帶,電筒。把電筒咬在口中,半跪在柳依依麵前,他已經看清楚她的腰上中彈,隻是不知道子彈有沒有打穿,或者彈頭留在身體裏麵。
“閉上眼睛。”楊風看她眼中有些不好意思,忙道。
柳依依卻道:“敵人來了。”
楊風不容分辨:“我知道敵人來了,但在敵人登上小島之前,我給你包紮傷口,閉上眼睛。”
柳依依閉上了眼睛。
楊風掀開柳依依的衣服,看到腰上有一個彈孔,而後腰並沒有彈孔,可能子彈的衝擊力不夠,彈頭用肉眼就可以看到。
楊風拔出槍刺,問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什麼?”柳依依吃了一驚。
忽然感覺腰上一陣疼痛,她腰上的子彈頭已經被楊風挑了出來。原來,楊風故意用這麼意外的話題分開了柳依依的注意力,然後把子彈挖了出來。
柳依依疼痛難忍,她的雙手猛地掐了一下楊風的大腿。
楊風敏捷地給她上藥,包紮。
柳依依終於感覺到舒緩了一些,想抓起衝鋒槍,楊風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好好休息一下,這些敵人我來對付。”
狙擊步槍有夜光紅外線瞄準儀器,越南幫人多,楊風輕易就打中了兩個士兵,然後他放下狙擊步槍,拿起柳依依的衝鋒槍,噠噠噠掃射了一陣。
他用狙擊步槍打死越南幫人,就是要鱷魚聞到人的血腥味,而用衝鋒槍,就是要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給越南幫人,好讓他們來圍攻自己。
當然,楊風也是冒險一賭,如果鱷魚全部被嚇得躲進水中,楊風和柳依依的處境就特別危險。
但這是唯一消滅越南幫的辦法。
果然,楊風的辦法奏效了。
阮南傑立刻知道了楊風的位置,他低聲命令阮大成和阮大柱,讓他們各自帶人泅水靠進小島,從三麵圍過去。
當然,為了躲避楊風的槍,他們都隻露出一個頭在外麵,這樣一百多米的距離,根本就看不清楚。
楊風即使看得清楚他也不想開槍了,他暗暗祈禱,鱷魚們快點出來。
越南幫的士兵不敢泅渡得太快,太快就會發出水聲,就有可能被敵人狙擊,他們小心翼翼。
阮大成和幾個士兵距離小島還有幾十米距離,阮大成暗自高興,忽然,他感覺水下有什麼東西咬住了他的身子,還沒有回過神,呼,人已經被拖入水中,他本來想發出的聲音也立刻被水灌滿。
旁邊的一個士兵發出了一聲慘叫:“有鬼……”
不是有鬼,是有鱷魚。
大批的鱷魚開始捕食。
沼澤之中,立刻一片慘叫聲,槍聲,掙紮聲,哭喊聲。
楊風感覺柳依依的手猛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聽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兩人的心都不約而同地顫抖了一下……
阮南方終於明白這是一個魔鬼一般的陷阱。
他吼了一聲:“撤退回去……”
幸存的越南幫士兵根本就顧不得楊風的狙擊,回頭就遊,但是在水中,他們哪裏是鱷魚的對手。
一條條鱷魚從水下竄出,把人咬住,拖入水中,鱷魚多,越南幫人少,往往是幾條鱷魚進攻一個人,即使能用槍打死一兩條鱷魚,也根本無濟於事了。
阮南傑感覺到水下湧動,迅速地撲到一邊,一條鱷魚竄出來,正咬到阮南傑的步槍上,喀嚓!步槍居然被咬斷了,可見鱷魚的凶猛。
阮南傑慌忙從腰上扯下了一顆手雷,扔進鱷魚口中,這條鱷魚居然把手雷一口吞下肚子,轟!一聲炸了。
阮南傑被一股水浪推出十幾米,感覺身上也被彈片擊中,但是他已經顧不了這些,拚命往岸邊遊。
身後鱷魚撕咬,爭搶聲響成一片……
聲音漸漸平息,沼澤地又恢複了平靜,黑暗之中,沼澤地就仿佛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魔鬼。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柳依依想掙紮起來,但一動,身體就疼痛不已。
楊風忙攙扶了她一把,讓她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應該都被鱷魚吃掉了。”
柳依依點了點頭,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她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畢竟,在水裏過來,渾身衣服濕透了。
楊風知道她冷。
而且她又受了傷。
他把柳依依抱入自己的懷中,讓自己的身體溫暖她冰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