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紀堂有些消瘦,顴骨突出,下巴尖瘦,人也沒有精氣神,看見有些頹廢的氣息。不管怎麼說,活人的日子還要過下去,陸紀堂雖然被打擊的厲害,也算堅持了過來。
“你準備怎麼辦。”
“等過了清明節,我就會到鳳翔府,隨著虎寧伯父學習一些東西。”
“伯母也去嗎?”
“還正在商量,可能會回柳州老家,我到時看鳳翔府還行,就接母親過去,總比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著個老宅子強。”
“你想好就行,需要我幫忙就說,我想到南麵走走,你也知道我胸無大誌又貪生怕死,留在這裏太過危險了一點,我現在也算是個散戶出身,沒有什麼放不開的。”
“你想好做點正經事情,你的出身決定了。科舉的路走不通,經商的話地位太低,朝中沒有人幫襯也不行,其他的估計你也不太喜歡,你自己想好就行。”
“沒什麼,我邊走邊看,多學學本事總是好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到了那邊再說。”
“你最好想想,到時候也有個方向。”
“這世道就這樣,過去想著吃吃喝喝就這麼一輩子算了,但是這破世道讓我快活不下去了,我總想做些事情。我現在覺得這裏裏很不安全,你也早作安排,高陵這次算是主動退卻,很可能卷土重來,不要到時候走不了。”
“草原部族不都這樣嗎?來了走,走了來,多少年了。”
“不一樣的,拓阿不一樣的,霍吉也是不一樣的,甚至圖麗都是不一樣,和那些世代的草原人不一樣的。”
陸紀堂有些沉默,山子停了一下,又道:“我們這邊沒有能和人家媲美的人,這種王對王的事情別人是插不上手的,今上張於深宮,成於婦人手上,沒有那種血與火之中拚殺的血勇,隻有些小陰謀,總要吃大虧的。”
陸紀堂瞅瞅山子,壓低了聲音道:“這些話你和我說說就行了,再不能和別人說了。”
“我還能和誰說,就你和衛韜了。”
“這次就當我沒聽見,不要在給任何人說了,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不要掛到嘴邊,你疏闊慣了,有些事情是禁忌,即使很小的事情也會被無限放大的。”
山子也有些默然,有些東西他還改不過來,這種在自由風氣中討論的習慣老是改不過來,也算一個不小的毛病吧。這種問題是找天涯還是貼吧來算賬,他自嘲的小小,這真是吃地溝油操心中南海,沒事幹,無聊的太多了點,隻是這種和戰亂牽扯上關係的事情,不由得他不多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