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鬧海蛟對峙的是個留整齊短須著著玄色箭袖勁裝的冷冽中年人,嘴唇極薄,雙眼淡漠沒有多少色彩。這人後麵跟這個黑鐵塔似得光頭漢子,滿身肌肉虯結,雙手纏著黑色的不知名動物皮毛製成的纏帶。
旺財一甩袖子,幾片紙張向著對麵射去,手一轉,那個紫毫筆便到了他的手裏,紫毫一道紫光流過,空中筆走龍蛇,一個“鎮”字就矗立在空中,他廣袖一甩,那字就搖搖一動,飛射向對麵。那個鐵塔的大漢和那個麵容冷漠大驚失色,狼狽逃竄,而鬧海蛟連著幾個空翻閃開那個紫光流轉的“解”字,那個“解”字碰到柱子碎開來,無數淺淺的紫色光線覆蓋向方圓三丈的範圍,紫線沿著木頭的紋理四下滲透,旺財袖子又是一甩,空中到處飛射著木頭的纖維,四下飛射,所有人都停下來,看著紫光分解的變成了紫色纖維的木頭變成絮狀物飄散在空中。
凝霜轉過頭吼道:“你瘋了?”
“我感應到了‘存天理’的氣息,就在城中。”
對麵的黑黝黝似鐵塔的漢子抓起旁邊的條木桌子扔了過來,桌子穿過紫色絮狀物就變成了零碎,完好的桌子全然被紫色的的絮狀物分解掉了。
“咣咣”聲忽然響徹長街,長街上馬上就有人出來,都是成年男子,手中拿著鐵鍬、木耙、菜刀、扁擔……鬧海蛟和他們雙方看了一眼,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行了三四百步,便聽到鳴鏑聲響徹南陽的夜空。
“到小磨渡口,走水路。”
“好。”
南陽有水的,隻是太淺,沒辦法走大一點的船,但是小船還是很多的,小磨渡口全名小石磨渡口,渡口有個石磨坊可以加工麥子豆子,長久以來便被叫做小磨渡口。
山子沒有搞清楚狀況,也不需要搞清楚狀況,匆忙跳上青騾狂奔。他其實想逃離這幫匪徒的,但是要找到個機會太難。青騾剛跑了起來,板塊碎瓦呼嘯著落到青騾前麵不遠處,青騾側轉向著旁邊疾奔。山子緊緊抓著青騾脖子的鬃毛,匆忙回首一瞥,月光下卻見凝霜在屋麵上飛奔,手上還掂著塊青瓦,腳下輕飄飄的不著一點力道,人好像飄著前進。
青騾完全不用山子控製了,每次方向不對的時候,就有青瓦落到青騾旁邊,青騾便換個方向繼續飛奔。而山子也模糊看到了幾人的狀況,鬧海蛟全身伏低弓著腰飛奔,一路上遇牆拆牆,後麵跟著兩個精壯漢子,根子抓個馬韁繩,打著馬狂奔,借著馬力也不慢,旺財最後,長袖飄飄,邊走邊拂袖,街角的碎石碎磚向後麵飛射。
一行人沿著街區直穿而過,南陽城中到處想起了鑼聲,整個南陽城開始沸騰起來,黯淡的油燈一盞盞的亮起,在明月的長街,燈火和飛奔的人群,鑼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一起回蕩在南陽不大的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