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砰’地一聲砸在了段秋藍身後的牆壁上,碎片墜在地上。
段秋藍眼睛不眨地走了過去,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說:“河遠,蘇小姐已經過世了,你再怎麼傷心她也活不過來了,河遠,做人要朝前看不要總是活在過去,你要節哀順變。”
她聲音平平靜靜聽不出一絲感情。
他被觸怒了,猶如困獸般瞪著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驟然抬起手,一記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他下手太重,打的她白嫩的小臉迅速鼓起了紅色的掌印,她揚起臉迅速將眼淚逼回眼眶,依舊是平平靜靜地口氣,說:“河遠,人死不能複生,一切都過去了,你要保重好自己。”
說完從食盒裏拿出飯菜一樣一樣地放在他麵前,他手臂一揮將桌子上東西全部掃在了地上,吼了聲:“滾出去。”
她徐徐地蹲在地上一樣一樣地將那些碎片撿起,她不停地吸氣將眼淚逼回去。她不應該感到難過的,這場婚姻是她不擇手段得來的,她必須堅持下去,哪怕是不擇手段,他是她的,誰也不能奪走。
她收拾好之後,說:“你保重自己。”
說完起身朝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停了下來,轉過了身,說:“伯父八月將連任陸軍總長,他讓我帶話給你,祝賀你接下拿來永應兩州。”
他好似沒有聽見,緊緊地抱著那畫像。
那畫麵多少讓她有些憤怒,卻什麼也沒有說,整理好身上衣服,挽了挽有些淩亂的發髻,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下台階時,腳下的高跟鞋踩的落空,身子踉蹌了一下,幸好韓邵庭及時將她扶住,叮囑說:“夫人小心。”
段秋藍早已恢複了如常的表情,溫柔一笑,聲線柔柔地說:“多謝韓副官。”
韓邵庭說:“夫人客氣了,喻帥可還好?”
段秋藍自顧整理著衣裳沒有說話。
韓邵庭安慰說:“夫人別放在心上,如今喻帥情緒低落難免失態,過些時日便好了。”
段秋藍抬起頭,目光看著韓邵庭,臉上綻了美麗的笑意,說:“韓副官多慮了,他們原是留學生聯合會的朋友,蘇小姐大好年華,突然間沒了,就連我這個和蘇小姐素昧平生的人,聽著也要感到可惜了,何況是他那樣情深意重的人。”
她年紀雖不大,行事說話卻冷靜自持滴水不漏,韓邵庭不禁暗暗佩服,又問:“夫人明天可有安排?”
段秋藍說:“我這些年一直在北方生活,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南方,便想要看看這南方的山水煙波,順便去一趟蘇杭兩地,想親自挑些上好的綢緞給家母做件衣裳,伯父又極愛西湖龍井,既然是來了,這雨前茶剛剛上市必是買些回去的,順道去一下湖州,去探望舅舅舅媽,原想著跟河遠一起去的,看他如今的樣子怕是去不了了,我隻好把他托付給韓副官了,隻希望待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