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這件衣服怎麼樣?”少女提著裙擺笑盈盈的轉了一圈。
左手拿起一件,微皺著眉頭問道:“這件呢。”
她又搖了搖頭,抬起了右手,“還有這件。”
“哎,婠婠,你今天穿得真厚實,可是要同太叔一起出門遊玩?”子桑燁從容不迫的微笑著。
被叫做婠婠的女孩兒當即紅了臉頰,她低下頭去,輕聲的回答道:“是啦……”
又微微轉過頭來,朝著子桑燁莞爾一笑:“沒辦法,最近怕冷得很。”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那件茜紗的長裙。
子桑婠在悉心打扮了一番之後,笑著出了門。
她馬上就能見到太叔逸了,每每想到這裏,她抿起的唇角就帶著笑意,藏都藏不住。
當這對兒甜蜜的戀人手挽著手,一起走在靜謐的街上時,就算正值寒冷的冬季,空氣中卻洋溢著溫馨浪漫的氣息,溫暖的就像春天已經提前來臨了。
他們又向前走了一會兒,婠婠見前方熙熙攘攘地圍著一群人,婠婠也忍不住拉著太叔逸湊了過去。
當婠婠看見麵前被眾人嘲笑的男人,心裏忽然湧起了一陣莫名的難受,她用手撫了撫胸口。
聽人說他年輕時也是一個帥哥,精神也很正常。現在細細看去,不過四五十歲的年齡。
其實如果沒有人告訴她的話,她會以為他隻是一個長得比較中性的女人。
他們都說他是瘋了。
這時,人群裏有人發問:“他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婠婠聽著旁邊的聲音,視線卻還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聽說好像自從他老婆死了之後,他就開始穿女裝在這街上走著,把自己當做了他老婆。被好多人嘲笑呢。”一個人淡淡的為他解釋。
“是嗎?”
婠婠仍舊直直的看著那個男人,若不是太叔逸足夠了解她,他或許已經要開始覺得,婠婠是愛上那個男人了。
男子的雙眼裏充滿了迷茫,身上穿的是一套粉紅的珊瑚絨睡衣,想來他的老婆生前應該是一個純真的女子。
他失神的呆望著前方,開口道:“不愛,何必找……”
婠婠隻覺得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可惜,看他現在這樣子肯定沒有人能問出來了。
她暗自地搖了搖頭,這樣的一個男人,真可謂是一個癡情人。
見過了太多自稱癡情的人,不知當他們的另一半死去後,他們會不會這樣呢?
可惜了,他若是不瘋她定還能聽到一段令人唏噓的故事。
“走吧。”婠婠垂下眼眸,淡淡的開口。
太叔逸的語氣裏有些不可思議,“這就走了?”他剛才還在想,他們應該會在這裏待上一個白天的時間呢。
“不然呢。”婠婠眉頭微皺,不悅道:“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男人。可是那些姑娘們,口口聲聲的說找不到深愛自己的男人,卻又在這裏嘲笑著一個癡情人。”
嗬,世俗啊。
太叔逸讚同地連連點頭:“倒也是。”
那樣深情的人,若是不清醒過來,隻怕一輩子算是全毀了;可若是清醒過來了,又怎能受得了愛妻離世的打擊。
婠婠見過那個男人的身影,他穿著女裝,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
妻子在世的時候,是他沒有好好珍惜,現在她離開了,他卻陷入了無窮的思念裏。
他最後留下來仍是那句:“不愛,何必找。”
可是,後來他愛了,想去找,也來不及了。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他的麵前,他卻沒有好好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吧。
“都是癡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