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心存感動(11)(1 / 3)

梔子花開的巷口

◎文/香溪

我所盼望的,也不過就隻是那一瞬,我從沒要求過你給我你的一生。

每天放學回家,我都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門旁的石凳上,背靠著一株梔子花,懷裏抱著我心愛的大白貓,呆愣愣地注視著巷口,看人來車往,看時光流逝。不知從何時起,我的視線開始停在一輛嶄新的“金獅”自行車上,那是我一直都想要的自行車。不知騎那車的人會是怎樣的心情,每回他路過時,都會朝我咧嘴笑笑,然後飛速地消失在巷子深處。那是一個皮膚白嫩的大男孩,總背著一塊畫板,每天在巷子裏穿來穿去。真嫉妒他的那股神氣。

一天傍晚,我如往常一樣坐在那裏,為我的大白貓素描。隻聽身後有自行車越過水坑的聲音,當我回頭去看時,他已站在了我的身後,目不轉睛地望著我的傑作。我至今還記得,那一天我的臉紅了多久。我以為他會提一些建議,可誰知,他一句話也不說就奪過我的畫板自顧自地描著,不一會一隻活生生的貓已經躍然於紙上了,還在旁邊寫著哪裏的線條該深,哪裏的線條該淺。我早已驚得目瞪口呆,這人怎麼這麼奇怪。當我回過神來,他已騎著車遠去了。

以後的日子,他依舊是每天都會出現,隻是不再朝我笑了,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從最初的緩緩駛進巷口變為飛速地闖進巷口了。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讀高三,他突然像空氣一般消失了,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緊張的高考,結束了我對這段花樣年華的盼望。第二年夏天,我順利地考進了大學,專業是美術。在這座藝術的金字塔裏,我也如其他大學生一般,順理成章地談了一個頗有才氣的男友。他畫得一手漂亮的水墨畫。每當他要給我講小時候的故事時,我就總是問他:“你偷偷地喜歡過路過你家門前的小女生嗎?”他總會被我問得瞠目結舌。有些往事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就像當年遇見那個大男孩,隻有一幅永恒的畫麵,永遠掛在記憶的長廊裏展覽著。

大學快畢業時,男友拉我去看一個畫展,當我們走到大廳的門前時,我看見廳門旁豎著一塊廣告牌,上麵寫著:“旅美畫家,千秋,先天聾啞,擅長水墨花鳥,1973年出生於我市,請大家切莫錯過。”

他的畫確實很有靈氣,一看就知道這位畫家是多麼的熱愛生活。正當我不禁讚歎時,男友突然跑過來把我拉到一幅畫下:“溪,你看,這人多像你!”我凝望著畫裏的人,天哪,這是真的嗎?這不就是當年坐在巷口的我嗎!梳著兩條麻花辮,懷裏還抱著一隻大白貓。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嗎?

此時男友又嚷道:“溪,你看,那不是你們家的那個巷口嗎?這個畫家肯定見過你!你瞧,畫旁還有一首詩呢!”我順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一首席慕容的《盼望》:“其實,我所盼望的,也不過就隻是那一瞬,我從沒要求過你給我你的一生。如果能在開滿梔子花的山坡上與你相遇,如果能深深地愛過一次再別離,那麼,再長久的一生不也就隻是,就隻是回首時那短短的一瞬。”看完詩,我已經淚流滿麵了。我想,縱使這一生我再也見不著他了,但最起碼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這已夠了。

這一次,葡萄熟了

◎文/小羽

從對方的錯誤中找出自己的責任是彼此相愛的最好方法。

阿爾福雷德17歲那年在一次事故中雙目失明了。此前,他是大學裏的高材生,是校隊出色的棒球手,是女生們青睞的美少年,可是,這一切都隨著突如其來的黑暗消失了。他無法麵對這樣的打擊,他將自己封閉在屋子裏,拒絕與外界往來。

住在格拉夫的阿爾福雷德的教母知道他的近況後,立即邀請他到鄉下來散心。

格拉夫是法國著名的葡萄酒產區,阿爾福雷德的教母就住在一大片葡萄園邊上。到格拉夫後,阿爾福雷德的心境並沒有隨著田園風情轉好。他每天都獨自悶悶不樂地窩在教母家門口的躺椅裏。一個禮拜六的午後,正當阿爾福雷德昏昏欲睡時,一個稚氣的女聲在他身後響起:“嗨,你好,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英國人嗎?你真的什麼也看不見?”阿爾福雷德沒有吭聲,每當有人向他問起這些,他的心裏都會劃過一種難言的刺痛,因為他能想到問話人那種無濟於事的憐憫——哦,瞧他,真不幸!

但這次有點出人意料,他聽到輕微的腳步聲走近了。接著,一隻小手抓住他,又是那個稚嫩的聲音:“來,用手摸摸我的臉,這樣就能知道我的模樣了。”他的手被那隻柔軟的小手拉著輕輕按在了一張小臉上,能感覺出柔軟的皮膚,圓圓的鼻子,還有,睫毛有點長,頭發是蓬鬆的。阿爾福雷德不由問道:“告訴我,你是誰呢?”“我是黛爾。”那個聲音回答說。